到底是开了春,晴朗的天气已经有了丝丝的暖意。楚楚和小玩子伴着初春的阳光,有些慵懒地在园中坐着。似漫不经心地欣赏着满园姹紫嫣红。
楚楚怀这头胎反应着实不大,除了少有的困倦和偶尔食欲不振,也没有过多的反应。小玩子小心地抚摸着楚楚平坦的孕肚,还觉得不可思议。:“阿 sir ,你肚子里真的有个小朋友吗?”楚楚被逗地一笑:“不然呢?”
小玩子看着楚楚幸福的神采,露出了她标志性的姨母笑:“哈哈哈,想不到啊,我们的张警官也有给人生孩子的一天。”楚楚白了她一眼:“拜托,你也知道我是张警官,不是第三类人,结婚生子也是我人生的必修课好吗?只不过我以前没想过我会给别人的老公生孩子?”
话音落下,楚楚的笑容带了一丝落寞。小玩子拍了拍她:“楚楚,对过去纠结个没完没了的女生可不漂亮哦。你要承认,朱棣为你做的,已经到了一个王爷的极限了。至于以后究竟会怎么样,谁又能保证呢?就算在二十一世纪,谁又能说结了婚有了孩子就一生一世了。”楚楚无声而笑,觉得小玩子说的的确有一番道理,未来究竟怎样,在它真正到来之前都会是无解的命题。既然如此,何必为了它胡思乱想?
今日被邀进宫来的公侯千金们此刻正簇拥在吕妃的周围。那吕妃待人的态度是十分亲和的。没有一丝架子地和姑娘们聊着天。可坐在一侧的允文,仿佛这一切都与他不相干,从头到尾捧着一本书,头都没有抬一下。楚楚见他如此,啧啧地叹了一声:“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你的阳光小王子板着脸的时候啊?”小玩子得意地笑道:“他都敢为我私奔,和老妈杠一杠还不就是洒洒水拉。”
记刻钟后,吕妃见允文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面色微微沉下来,颇带怒意地睨了不远处的小玩子一眼。而小玩子却不是个怕事的,迎上了吕妃的目光从容而坦然地给了她一个笑容。吕妃顿觉受到了挑衅。可奈何她小玩子不仅得尽了允文的心,还有皇上做靠山,她即使身为允文的母亲也不敢在明面上去如何。她安排这次游园会也只是抱着一份希望,看看允文能不能把更好更合适的女孩子看入眼里,这样就能釜底抽薪,彻底和这个仙仙掰了。可是,显然是事与愿违的。从头到尾,这个允文且不说是看其他女孩子一眼,就是头也没抬一下。无奈之下,她也只有作罢,留下一群年轻人在这儿,自顾自地回寝宫了。
吕妃离开后,姑娘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处聊着天。小玩子和楚楚注意到熙宁独自坐在那群姑娘近前吃着点心。两人一起走到她身边,小玩子捏了捏她的脸:“你一个人坐在这边干什么,整天吃吃吃,不怕到吃成个小胖妹呀。”熙宁看了两人一眼,促狭道:“我一个母胎solo,和你们这种有人爱的幸福女人没啥共同语言,这些天呢,我磕cp磕够了,狗粮也吃地饱饱的了,我现在想换换口味,静静地欣赏一下凡尔赛文学。”楚楚和小玩子不解,熙宁颇有意味地笑了笑,两人才有些明白过来。
原来,被邀进宫里的这群女孩子此时已然结成了小团体,开始聊起了家常。一个衣着艳丽的姑娘假装不经意地将纤纤细指拂过了自己的衣裳感叹道“唉,我身上这块料子是舅舅送的,说是上等的蜀锦,一匹价值斗金,可我竟然也瞧不出什么好来,这颜色太艳,反而衬不出肤色了。可母亲非要用它来给我裁衣裳,我妹妹眼巴巴儿的想要她倒不理呢。”
“哟,沈姐姐这么说,倒是我们没见过好东西了。”另一个姑娘似乎不甘示弱,摸了摸头上的钗饰。“看来这世上的母亲们都一样,听说我要进宫来,还专门拿这合浦珠制了钗子,要我说,这式样忒老气,贵也不见得就好”
楚楚和小玩子听着这些女孩子的言语,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所谓的凡尔赛文体原本就不新鲜,它与人的表现欲和虚荣心捆绑而生。让她们有些惊异的是,今天进宫来的这些,应当算是货真价实的真名媛,怎么也需要搞这一套。想来想去,这应该还是这个时代造就的。
在这个封建的王朝里,女子的地位低下,哪怕家庭出身再好也难免闭塞,再加上物流不发达,就导致各地的物资都很有限。一个人有了别人没有的东西,那就是天大的了不起,不得可了劲显摆?而楚楚没有过多感叹,她闹钟灵光一闪,有些激动地拉住了熙宁的手:“逸然,我们回北平之后也有事情可以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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