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一路护送,可官道宽阔,到底还是并行。晴光正好,外面阵阵清风,撩开帘子,便是满目的风景。安然,不经意的一瞥,正对上一双眸子,熠熠生辉。绕是在娱乐圈内见过形形色色的许多人,她也不由暗叹,这双眼生得极好。
那是一双桃花眼。
所谓桃花眼,便是因为酷似桃花,从而得名,是非常完美的眼型。眼大而修长,眼尾略弯向上翘。眼睛梦幻迷离,眼形似若桃花,睫毛长,眼神像流水一样有很自然的波动,似醉非醉,极具美感,所谓回眸一笑百媚生或临去秋波,叫人心荡意牵!
桃花眼,含情脉脉也是常态,她轻笑一声,也就放下了。可那灼灼的视线,倒是让她有些不自在。她默默的低下头,缓缓放下帘子。
对面的李俶惊诧了一瞬,紧接着又是发笑。
这样偷窥的行为,若是以往,他是做不出的。因为这样,有违君子道义。
可当时的心里就好像有一个罪恶的小人,一个劲儿的说,就看一眼吧,看一眼就放下,放下她,也放过自己。
可看过了,究竟还是放不下。可放不下,终究还是为难了自己。他苦笑了一声,从心里漫出一股苦涩。
花眠的余光一直紧盯着自己主子,顺着她的视线,又揭开了帘子。突然“咦”了一声,又是一声惊叹。
花眠:“我到小姐为什么看风景看得好好的,却又不看了,原来……”
锦绣:“原来什么……”
锦绣闻言,也是停下马车,凑过来观望。
花眠:“你瞧,那是谁?”
锦绣:“是……那位李公子?他不是说护送咱们?怎会?”
花眠轻笑一声,花眠:“诶,这你就不懂啦!护送是护送,可官道宽阔,到底还是会并行的呀。你看人家李公子,算盘打得多好。”
锦绣嗤笑一声,端正坐姿,锦绣:“不管他,算盘打的有多好,只要小姐不愿意,都是白搭。”
花眠:“可小姐刚刚不还是同意让他们护送了吗?”
锦绣:“那不过是,看在他们相救之恩罢了。要是真论起来,他们与我们还真没有什么恩情之说。”
花眠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被锦绣阻止。
她回头看去,只见自己的主子目光灼灼地对着自己,花眠一愣,后知后觉的捂住嘴巴。
安然又叹了一口气,伸手拂过衣袖,安然:“你呀,真是死性不改。”
突然又想到另一件事,便问道,安然:“上次范阳寄过来的信可收到了?怎么不见你拿给我?”
花眠后知后觉的拍拍脑袋,花眠:“哦!我给忘了!”
她打开坐垫下的暗格,取出两封信来,一封字迹娟秀,显然是女子所写。安然一看便是沈珍珠所写。
另一封则有些不同,字体开阔,倒是有几分潇洒的意味在里面。应该是安庆绪所写。
沈珍珠的信简洁明了,小女儿心思一览无余。她在范阳与安庆绪相处的甚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就在近日,已经赶回云南,也见到了沈家众人,此次写信,一来是为当初替选之事道歉。二来是感谢拯救沈家之事。
虽与沈珍珠只有几面之缘,却是一见如故。安然在心里也是暗暗替她高兴。
再打开安庆绪的信,一目十行地看完。安然的心里仿佛堵了一块大石头,半点不得将息。
他的信中说,他想以独孤靖柔的身份,迎娶沈珍珠。很明显,独孤家的人是不会同意的。就说原主的父亲和姐姐,他们疼爱原主更甚于兵权。即便,安庆绪许下种种诺言,他们也不会拿她的名誉去做交换。
可安庆绪又提到了另一点,众人皆知,沈珍珠并没有在沈家的灭门案中出事。那么沈珍珠就不能平白无事的消失,否则别人一定会生疑,彻查此事。那么沈家也就暴露了。
安然扶着脑袋沉思,只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大意,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替选之事已经形成,无法更改。沈珍珠失了身份也是实情。眼下,也只有把独孤靖柔的身份借给她用用了。
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原本安然是不在乎把这个身份借给沈珍珠,只是独孤家未必肯。
只是,安庆绪说的很对,独孤靖柔与他有婚约,沈珍珠若是以这个身份嫁给他,安禄山那里便是更加名正言顺,而独孤家眼下的困局,便也能迎刃而解。
既然担了这个身份,也该为独孤家做些什么才是。安然心思一转,也就有了决定。
锦绣见自家主子眉头紧皱,心下担忧,忙问道,锦绣:“小姐,可是安庆绪在信中写了什么?”
安然:“也没什么,只是他想要让沈珍珠以我的身份嫁给他。”
锦绣:“什么?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花眠:“就是啊,小姐,怎么能这样呢?这样,小姐岂不是无家可归了?不是啊,小姐替沈珍珠采选,沈珍珠又顶了小姐的身份。那小姐岂不是要顶着选沈珍珠的身份嫁入皇家?那怎么行?皇家岂是人人都去得。花眠只不过跟着小姐走了这一遭,就差点遭了韩国夫人的毒手,更别说要呆在皇家了。”
安然摇头,对着锦绣吩咐道,安然:“都别说了。锦绣,等到了下一个驿站,你就找人寄封信给阿姐,就说我同意安庆绪的想法,让阿姐极力促成此事。”
锦绣:“小姐……”
锦绣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心里明白自家主子的性子,索性便三缄其口了。
*****
金陵郡路途遥远,即便是快马加鞭仍旧是还有很长的路程。约莫傍晚时分,他们主仆便决定在野外露宿一宿。
与此同时,李俶与风生衣也是下了马车。
这一次,风生衣做了一回神助攻。他观摩自家主子的神色,顺着视线看向那个姑娘,便开口说道,风生衣:“殿下,那位沈姑娘轻车简行,身旁又只有两个丫鬟,露宿野外,怕是不便。”
话已说了一半,可意思已然尽显,李俶看了一眼风生衣,将他看得发毛,这才说道,李俶:“风生衣,你最近心不静,回去之后,把清心咒抄个百遍交给我。”
说罢,抬脚向着安然主仆走去。留下风生衣一脸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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