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周絮的背影再次撇撇嘴,随后又朝他朗声道:“张成岭那小子先是被鬼谷的人惊吓一场,而后又被你这般无情拒绝,我估计这小子肯定还在屋里难过呢,我现去陪陪他!”
想来周絮也不会回应我什么,我瞟了眼这桥下流水,听着蜿蜒细流,心内极为平静。
虽然周絮未再表示什么,但直觉告诉我他会放在心上,甚至,也许不用我提醒,他自己亦如我所想。
今夜月挂柳梢,是一轮皎洁的满月,熠熠银辉大盛,如蝉翼轻薄从天幕斜着角度徐徐垂下,落在这三白山庄的屋檐楼阁,亭台水榭,总有一种飘渺隔纱之美,别有意趣。
我轻扣门扉,静候两秒,便看见面前一双红着眼眶紧抿着嘴唇的小脸。
“殷姐姐?”张成岭神色有些诧异,看着我轻声问道,“这么晚了,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看着这个家破人亡,即将开始过寄人篱下生活的稚嫩少年,我心头难免涌上为他的微微难过。
“我今日晚饭用多了现在还撑着呢,睡不着就来找你聊聊咯!”下瞬,我嘴角轻勾弧度,大喇喇地就越过张成岭进了屋。
回转身时看着门边的小孩儿虽然闷闷不乐却依然强撑着对我颔首,心头更是不由一软。
这孩子太遭人疼了,想着他这般隐忍和压抑总归不好。下瞬,我毫不犹豫地便又踱步上前,径直一手抓过张成岭的手腕就把他往床边带。
榻前,我按着他双肩让人坐下,看着眼前这垂睫失意的孩子,心中的疼惜之意翻涌成海。顷刻,温言细语的柔声安慰也缓缓启唇而出:“成岭,你别难过。我觉得你和周絮之间的缘分才不是他说得那么缘浅呢!”
“我看啊,你周叔心里是放不下你的,要不......”我语气一顿,张成岭见此骤然抬眸,看着我不解地刚要开口说话便因为我的眼神示意和放在嘴边的手势顿时屏气噤了声。
我眉宇肃然一脸警惕,在用眼神安抚了神色不安的张成岭后,便侧首死死盯着紧扣的木门,眼都不眨一下,而一只手已经悄然来到腰间取下了一对判官笔,做好了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果不其然,这刚察觉外头有异动,那门外便被月光映照出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来。接着,一只细长的竹管捅破门栏的油纸,慢慢伸了进来。
我蹙眉,弯腰躬身,眼疾手快地立刻捡起地上一个废弃的纸团。
一边眼神示意张成岭跟着我,一边迅速踏出几个步子伸手用纸团堵住即将冒烟的竹管口。同时伸手往门扣上一拉,门扉哗啦轻开,下一秒我长脚便是朝门外迅猛地来了一个狠踢。
猝不及防下,我这偷袭还较为奏效,这陡然的一脚便立时踢开了那两个偷偷摸摸站在门边,刚企图准备往屋里放迷魂香的满身红衣,脸戴鬼面具的人。
又是鬼谷,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我眉宇间染上沉怒,手中判官笔勾着就要上前朝两人脖颈刺去,却在千钧一发时被一个蓦然从侧面闪现而来的白衣人给半截拦路坏了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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