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是瞎编,我看你和这小子是一起来诓人的吧!”船工横眉怒目瞪着我,脸上是全然的不信。
既然都已经引得众人视线聚焦在我身上,我就只有硬着头皮站出来,极块地梳理起脑袋里刚才骤然闪现的文字,然后向众人解释:“这鸟确实为灵犀鸟,取名为心有灵犀之意,意指它们间的心心相印之情,只是这鸟常年生活在琼海南岸的岛上,中原这边极少有人知道罢了!”
我顿了顿,看向书生缓缓道,“公子刚才所言不差但却不完全,这种鸟两两为伴,可是夫妻,也可是一对兄弟或姊妹,总之,但凡两只鸟决定此生相伴相随,便必定你不负我,我不负你,生时一起为双,分则同死为对,互为一体,失去了另一方,剩下那只也绝不独活!”
“好一句你不负我,我不负你!”我这话刚言罢,人群外却传来一道清冽之声的应和,只听这声儿,想必是出自一位男子之口。
众人都闻声转身去看,见是一辆华丽精致的马车停在外围,以为有贵人要下车便纷纷自主地让开一条道来。
我打眼瞧去,那辆马车,除了一个赶车的马夫外,还有四个护卫,这些人一身劲装,面无表情,周身气势凛冽,甚至隐隐还带有见过血的煞气,是江湖中人的做派。
而那马车窗拦被纱幔掩着,往里瞧不真切,但借着细碎微光透过几层纱幔,倒也依稀映衬出一个坐姿挺拔的男子身形。
看着外面的手下,便能猜到这车里坐着的主子应该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我目光还在直勾勾往马车里探看,又听那车内人道:“姑娘刚才所言,我听着却是有些感动,既如此,那这四十两银子便由我替那位公子出了吧!”
言毕,其中一个护卫便走过来掏了四十两银子扔给船工,然后又将他手上的鸟笼给送到书生身前。
“既是死生都绝不相负的情意,那还望这位公子日后善待这两只鸟。毕竟,这世上的人个个为己,那般两相不负的情谊已是世间稀少,如若将人之向往可以体现在这般鸟儿的身上,总归还是可以印证世间有情的,倒也不至于让人失了最后那一点盼头。”
车内人口吻幽幽,嗓音慵懒,低沉又轻缓,言语中有一种不经意的惆怅融于其中,就这么被风送到耳边。
我心中有些唏嘘,猜想,这位愿意出钱无偿相助的公子可能也有一段求真情的曲折故事吧!不然,这番话,怎会有些感叹自身的意味在里面。
“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这对灵犀鸟的!”那书生一手抱鸟一手提笼,望着马车的方向眸中溢满感激之色,而脸上也喜笑颜开地颔首应承道。
“如此甚好,走吧!”
人群散去,马车的轮子在这湿润的码头街旁留下了两道宽窄相同的水印,然后慢慢延伸向远方。
也许是我的目光一直未曾离开,清晨风起,掀起了马车的纱幔一角,我追随而去的目光里便陡然落入一对回眸后似笑非笑的剪水双瞳。
我微微一愣,心底喟叹:那是除了温客行外,我看到的第二张,五官张扬到恰到好处的美人公子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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