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客行说得起兴,洋洋洒洒一篇话似乎还未讲完,但阿湘却突然苦着脸嚷上一句:“哎哟!我肚子都要饿死了,我说温大善人,我们可以开动了吗?”说话间,那手还搁在肚子上一副饿极了的模样。
“你这丫头,每回一轮到吃的就跟个饿死鬼似的,一点儿大家闺秀,女儿家的矜持姿态都没有!”温客行扇骨轻敲阿湘的前额,眼神里略带嫌弃地斥道,“这人世间走上一遭,一路上也见过不少了,我怎么没见你有半点儿长进呢,真是个不成器的丫头!”
好好的饭前挨顿骂,阿湘满脸不服气地撅嘴朝自家主人不客气地怼回去:“我阿湘啊本来就是从小生长在乡野间的野丫头,向来野惯了,也自在惯了,才不要学什么大家闺秀那一套劳什子规矩呢!”
回怼了这么一句,但是阿湘心下还是不爽,于是目光朝案几上的太湖三白一一扫去,一手指着它们蹙眉道:“反正我现在就是饿,真是想不明白,吃就吃了,干嘛吃饭前还要讲这些菜的来龙去脉,我们又不是开馆子的!”
温客行不屑地轻哼一声,微摇着头道:“你个没文化的小丫头懂什么,这食物知其由来,再知其做法,这食用时,便可在此般情由上更多地品出其味,也算不会辜负了那等美食。”
莫说刚才阿湘回怼温客行了,我这胃里空空,一通听下来,要不是看在自己一坐别人家船,二吃别人家饭。不然,我怕自己都要开始怼人了。
此前,我只觉温客行这人骚话满嘴,不分对谁,而且还爱去搭汕缠人。如今,我更发现这厮简直就是一个废话颇多还止不住的话痨!
周絮朝我这边淡淡瞥了一眼。
想是见我虽然不开腔,但紧盯眼前食物的眼底却透着不耐烦,下瞬便听他饮下一杯酒后对温客行浅淡一笑评价道:“没想到,你倒是挺会吃!”之后, 又见周絮拿起筷子夹起一只香酥银鱼放到张成岭的碗里,笑着嘱咐,“成岭,既然温公子如此热情地请了这一顿,那你也别客气,尽管多吃点!”
张成岭倒很是乖巧地颔首,还不忘致谢:“谢谢周叔,也谢谢温叔!”
有了这一开端后,阿湘自然也是拿起筷子开始夹菜,我亦是不客气地紧忙跟上。
我微掀面纱往嘴里送东西时,余光正好瞟见温客行眉眼舒展,唇角噙着笑意,想必是张成岭这一声温叔对他应该很是受用。
当下便又见他朝张成岭望过去的眼底泛起一丝温柔和关切,然后听他轻叹一声后道:“我们成岭啊,之前当小少爷时还被养得白白嫩嫩的,这才赶了两天路人都瘦了一圈儿了,也真是辛苦!我让后厨还炖着鸡汤呢,今晚你可得多吃点把掉了的肉补回来。”
饭后,夜晚凉风起,画舫顺水而下,行驶的速度极快,也荡起了水中层层浪花声响在耳畔。
我站在船头,饮下一口酒后看着那酒杯里盛满的月光,脑中突现浮现一首诗来。齿间咀嚼正待出口却见温客行从位置上站起,接着摇着扇子就朝我这边踱步,嘴里还道:“淼淼,今日你借给阿絮用的剑可否借我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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