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喉间咕哝一声,随后又止不住发出几道猛烈的轻咳,真是差点儿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这小孩子啥时候启的心思要拜周絮为师了?
周絮淡淡扫了我一眼,转首又对着张成岭语气含着一丝严厉:“谁是你师父了,昨夜不过因你的内伤才点拨你一些内功心法,亦非本门武学,谈不上什么师徒情份。等把你送到目的地,也算了了这场相识的缘分。再说了,五湖盟里那些个掌门,哪个不能教你武功,找我学什么!”冷冰冰说完这些话,这人便不留情面地抬步朝马车去了。
我望着周絮决绝的背影又侧过头瞟了一眼满心失落一直垂首不语的小孩子,心中一个想法顿时油然而生。
我之前还想着,我以李老头的临终托付为由死缠着周絮不走,可真等到了太湖,将张成岭交给赵敬后,任务已了,那个时候我又能以什么理由跟着他?
可如果,张成岭真的拜了周絮为师,我岂不是可以说舍不得这小子,以此也可以不用斩断和周絮的关系了。
还有,听说这秋月剑是五湖盟这些个兄弟里武功不错的,可也对鬼谷毫无招架之力,想必这些五湖盟的掌门本事也没多大。既是要学武,小孩子干嘛放着武功一流的周絮不求,何必退而求其次。
“你这傻小子,他就这些话便把你给唬住了?”身后,温客行走上前来。
我发现,他说这话时那看着张成岭的神情里有些教导和指点的意思,便干脆抱臂静等下文。
果然,这家伙上来就把着张成岭的肩膀,一副长辈的谆谆教诲样儿:“你可知,这古今多少人要拜高人为师,哪个又是一帆风顺的,岂可这么容易就泄了气儿!再说了,虽然别人拜师不易,但你又有所不同。”
张成岭因这话抬眸看他,眼中泛起疑问。
“这一路行来,你还没发现,你师父最是个嘴硬心软的主,你缠他啊,多缠几次,这事儿哪还有不成的?岂不闻,烈女怕缠郎!”
“啊?!”因这最后的那句俗语,张成岭表情浮上愕然。
“是有志者事竟成!”我从旁插了一句,找了个对小孩子来说更容易接受的话,遂又看着张成岭鼓励道,“我看得出来,周絮其实挺关心你的,你加加油,迟早都会拜入他门下,殷姐姐和你温叔都支持你。”
“有句话你温叔说得没错,周絮这个人,你别看他整天面无表情,其实那颗心比小姑娘的还软。”我朝正在喂马的周絮看去,鼓励地轻拍几下张成岭的肩膀,笑道:“从今儿起你就彻底改口吧,多叫叫师父,他天天这么听着,听也得听习惯了,到时自然水到渠成!去吧!”
小孩子虽然有时呆呆傻傻的,但在这件事上倒是乖巧听话。在我和温客行的双重支持下,一扫刚才阴霾,登时便又屁颠屁颠地追上前去唤师父了。
“淼淼对这小子倒是一如既往地关心!”温客行站在我身侧,遥望前方马车旁的大眼瞪小眼,语气喟叹,幽幽道。
我侧首看他,挑眉反问:“你不也是吗?”
在温客行愣怔中,我踱步朝马车走去,看着前面张成岭抿唇但坚毅的眼神和周絮被他缠着唤师父那有些无奈又必须板正着脸教训的模样,心头不禁轻笑,也有些突发感慨。
我发现,自从我们这行人在越州那个破庙里凑到一起后,我好像渐渐便有些变了。
以前的我,从来都是将自己独立于这世间匆匆之外,没有记忆的世界对我来说便也没有任何感情。
除了曾经救过我的觉慧大师,这世间其他的一切于我而言,他们是好是坏,又或者正在经历的是喜是悲,从来都与我无关,我也不过是旁观的过客罢了。
可如今缠上了周絮,又遇上了张成岭,似乎,世间事同我又在冥冥中仿佛有了牵绊,我竟也有了因他们偶尔的情绪牵动。
觉慧师父说:既行红尘中,羁绊自始生!我好像,有些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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