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那些乞丐花子围拢上来,我想着在你剑下那些人定是不堪一击,这才未曾出手。”温客行面容换上自责,吐出的话特别诚挚,“当然,我也的确是存了私心想再见见白衣剑的风采。那成想,就算涉险你也不愿意拔剑,害你受了内伤,我亦是心疼得紧。你就原谅我这一遭吧,可好?”
周絮不为所动,仍然抿唇不语,温客行则又自语起来。
“阿絮,你和四季山庄的秦怀章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是你师父?还是你朋友?你这一路不仅易容,还不肯在众人面前用剑,可是怕暴露了身份在躲什么人啊?”
“四季山庄曾有‘四季花常在,九州事尽知’的美誉,可后来却不声不响地湮灭于江湖十几年。其中是否另有隐情,难道,是遇上了什么了不得的仇家?”
“你不愿意让白衣剑轻易现世,可是与这四季山庄的仇人有关?”
“可我又听闻,这秦怀章为人高风亮节,霁月清风。曾经年少时一把白衣仗剑天涯,实乃为这江湖中鲜少有的一代真正大侠,又有什么人会与他的四季山庄为敌呢?!”
温客行这一连串的问题让人脑补起来似乎能牵出一个门派的仇杀故事来。我听着听着,顺着他提问的逻辑还有些当了真。目下,望去周絮的眼中疑问便越来越多。
“温公子,我们俩不过是萍水相逢!”本一直缄默的周絮突然出声,他侧首看向温客行的神情揶揄中夹杂着肃然。
那张青黄的脸皮被周絮扯出一个干瘪瘪的假笑,只听他沉着嗓音道:“从相识到现在,我对你,你对我,谁又真正认识过谁。这去太湖的一路,我见你也算诸多相助,便敬你一尺,可我们两人的关系还未曾是朋友,若你再这般得寸进尺地探问,你想见的白衣剑风采也许顷刻后便能见着!”
河岸边一阵凉风陡然袭来,吹得我们身前的火焰抖动几瞬,也让周絮眉间倒映的幻影飘摇两分,而那双澄亮杏眼里的厉色和警告却在这扭动的赤色中格外分明。
“呵呵!”温客行启唇轻笑一声,“阿絮,你今日可比往常暴躁多了!我答应你,我以后一定不会再心存试探了,如果心中有疑问,我便直接来问你,我们阿絮定不是个愿意撒谎骗人的人,对吧?!”
这人不过才将将正经了那么一会儿,那眼尾瞧人的钩子便又情不自禁地露了出来。
之前人才说和他不熟呢,这下一秒,温客行口中的称呼就从阿絮改为了我们阿絮,要论没脸没皮,我实不及他!
“咕......咕!”温客行没等到周絮回复,可在场的人却倏地等到了一阵响亮而绵长的腹腔共鸣。
众人目光瞬间聚集朝我而来,我有些难为情地埋头向下瞅了一眼。刚才搜集信息搜集地太认真,一时竟忘了这腹中还空空如也呢。
如今肚里闹抗议,羞得我大窘,瞬间便面红耳赤,面上既是憋屈地苦着脸又是羞愤地咬牙切齿。
掀开眼皮,温客行这厮正强忍着笑意看着我:“淼淼虽轻纱覆面,可观这眉目间的恼色,我看是念肚子之空空也,接下来,恐怕就要独怆然而涕下了!”
他不调侃还好,此话一出,除了我之外,就连张成岭这小孩儿也是忍不住咧嘴冲我乐。
我愤愤扫视一圈儿,最后只得将目光停在周絮微提的嘴角上,无奈地央求道:“周大爷,小女子就快饿死了,能赏口可以吃的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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