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沿路跟着地上的血迹,追了不过一里左右的路程便在前方不远处望见了青衫他们三人奔逃的身影。
夜幕下,我飞在高处远远眺望,发现离这不到半里的距离似乎有一座荒废的弃庙,孤零零的,周边除了它也没别的屋舍了。
我回望一路追来时地上蜿蜒的干涸血迹,料想那戴斗笠的老头儿怕是已经血流过多,撑不了多久了。正好前方有休息的地儿,我猜这三人应该会逃到那破庙里暂避调息。
于是,下一秒,趁着夜色如墨,我便不再循着血迹前行。
而是绕到小道的侧面,先一步飞到了那荒庙的屋顶,旋身坐下时还顺手挑拣了几块瓦砖堆在一旁,给这破庙顶又多添了一处窟窿。
果不如我所料,我等了片刻,庙门前不远终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李伯伯,前面有个破庙,我们马上就进去休息,你一定要撑住啊!”带着一丝哭腔的少年声在夜里响起,听起来是挺可怜的。
我略微伸长了脖子去看。
只见那个斗笠老头双脚虚软无力,整个人一左一右地被青衫和那小少年架着双臂拖着走。
他脑袋向下无力地垂着,听着旁边那少年一个劲儿地哭着声儿唤他也没出声,不知是昏迷着还是已经进气儿比出气儿少了。
而那少年,虽着一身锦缎,但是那满身血迹看上去也狼狈不堪。
我看他憋足了劲儿架着老头,脚下竟是气力不济,哭腔中听得出那肺里怕是气息极为不顺,呼吸间喘得跟头老病牛似的,看来武功底子着实差劲儿不少。
等他们进了这破庙,从屋顶的窟窿洞里骤然就窜出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我一个没注意,刚埋头将脸怼上去,那血腥味儿就直钻我的鼻孔,恶心得我阵阵想要干呕。
我伸手在鼻前扇了又扇,这才将胃里的翻江倒海强压了下去。
吸了口新鲜空气,我鼓着两腮,硬着头皮正要再凑近去看。可这夜风一吹,一张纸样触感的东西好死不死地正好遮了我的眼。
伸手胡乱一扒拉,我借着月光去看,手里果然妥妥地躺着一张纸钱,这不刚才才见过的吗?!
我心中直呼晦气。
果断抬眼,前方的天空里又扑簌簌地洒下来一摞摞的纸钱。
待风一吹,就跟晋州的冬雪一般,洋洋洒洒地漫天飞舞,在这荒野破庙的夜晚里看得人心中直犯怵。
我将手里的纸钱攥成一团扔到远处,忍不住扶了扶额,看着那些个周身都散发着邪里邪气而且还带着丑面具缓缓而降的家伙,心中不禁腹诽。
这都是个什么破烂组织!
难道他们每个人衣服上还专门缝了个兜,兜里还都装满了纸钱?这些人每次要砍什么人前都要从兜里掏点纸钱洒洒,并且每次洒完后,还得去长街里的纸扎铺子补货不成?
如此恶心人的出场方式都能想得出来,他们这领导也实属恶心人界的怪才了。
“青崖山十大恶鬼之吊死鬼在此,乖乖地把琉璃甲交出来,让你死得痛快点儿!”
貌似是这些丑面具的头头开始对着庙门叫嚣了起来,大言不惭!
青崖山?听这名儿就不像个正经门派!
但是这一追来就自报家门,看来这颇人是打算斩草除根,不怕人报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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