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七年,也就是民国十六年,七岁的傅韶华遇到一个十七岁的大美人
“美人儿你叫什么名字?等我长大了娶你好不好?”
或许傅韶华就是个名副其实的渣女,不止对一个人说过要娶人家,但她对天发誓,那是她第一个说要娶的人
“你这丫头真有意思,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啊,所以我才问你”
“我是睢园的名角,叫我二月红就好”
南有梨园,北有睢园,南有朱赞锦,北有二月红,可偏偏两人是不同性情,而她遇二月红在前,遇朱赞锦在后
世人都说后来者居上,如果她没忘了二月红,朱赞锦怕是这辈子都只能是朋友
“美人儿,你会一直在这里唱戏吗?”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的”
“那我要天天来听你的戏,记得把最好的位置给我留着”
“二楼雅间,让人重新装饰过,可还喜欢?”
“哇,美人儿你有心了”
…………
“美人儿,过几天我就要回南城了,不过你放心,我说过的一定会做到”
“明天我有两场戏,你来听吗?”
“美人儿唱的戏,我自然是要听的”
“你叫别人也叫美人儿吗?”
“当然不是了!我只叫你叫美人儿”
“送你的礼物”
“血玉?你哪来的?”
“祖上传下来的东西,觉得没什么用,就送你做离别礼”
“玉养人,人养玉,我若是现在收了你的玉,你可就拿不回去了”
“那是自然,喜欢吗?”
“当然喜欢了!谢谢你的礼物”
…………
“美人儿我走了,记得想我”
“韶华,等我去找你”
“是我要娶你,当然该我去找你,你就好好待在睢园,我会常给你写信的”
“好,那我等你”
少年等啊等等啊等,一等就是十年,十年后再相见时,她已经完全不认识自己了
“美人儿,我看你有些眼熟,不知我们之前可有见过?”
“姑娘说笑了,我们并未见过”
“是嘛,那兴许是我记错了”
“姑娘可是来听戏的?”
“那是自然,南听曲,北听戏,来了北城,自然要听戏”
“姑娘是南城人?”
“南城王家大院是我哥哥的住处”
“原来是王家的千金”
“你不问我为何姓傅而不姓王?”
“为何要问?”
“没什么,别人都这么问,你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
“听说北城有位名角殇了,是谁啊?”
傅韶华坐在梨园问朱赞锦
“北城除了他,还能有谁”
拿在手里的糕点啪一下掉在地上,心绞痛得厉害,脑子里一片混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想抓却抓不住
“韶华,你怎么了?”
睢园没了二月红,一下子失了名气,用不了多久就没落了,后来又去过一次北城……
“奇怪,为什么要用‘又’这个字,我之前来过吗?”
“我听说北城曾经有个名角,还是个美人儿,可惜了……”
“小曲儿听多了,倒想听戏了,可惜这年头唱戏的没几个”
傅韶华陨落前,她好像隐约听到有人在唱戏,看不清唱戏人的脸,却记得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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