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砚,我死之后……”杨昭说话语速很慢,还未说完,闻砚便跪在地上。
“陛下,您瞎说什么呢?”
杨昭将闻砚扶起来,温柔笑道:“是人都有那么一天的,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我死之后,不必劳民伤财修陵寝。若是少君愿意,葬在玄虎韩家祖坟便可,待他百年之后,与我合葬;他不愿意,便将我的尸体送与原来的清源县仵作,他姓罗。”
“您瞎说什么呢,怎能赠给仵作……”闻砚听着,哭起来。
“答应我,啊?”杨昭拿出帕子给闻砚擦眼泪,轻声哄着,“人死了干净,但若是死后还能为百姓做点事,也是我的荣幸,你说对吧?”
闻砚拗不过,点点头。
杨昭今天的身体状态也是难得的好,不似前面几天虚弱无力,也不似更早些时候的外强中干,直到韩烁进了屋,看到满屋的红绸,还有静静坐在床上的女子,韩烁便知道,这是自己的生辰礼物了。
“姑爷。”闻砚见韩烁愣着,走到韩烁跟前见了个礼。韩烁一看便知,这是原来玄虎的礼。
而且,这声“姑爷”叫得,仿佛韩烁不是城主之子,杨昭也不是花垣官吏,二人更非皇室子弟,只是寻常富户的才子佳人。
闻砚将韩烁引到床边,走到杨昭身边,拿起托盘,里面是一杆系着红绸的秤杆:“请新郎以喜秤挑起喜帕,祝新郎新妇称心如意。”
韩烁挑起盖头,入目便是自己心心念念人儿的脸,明明早已是夫妻,韩烁看她,却还是如同新婚一般的紧张,还是如同初见的心动。
杨昭平日不是素着脸就是淡妆,今天是为数不多的浓妆艳抹,却显得并不俗气,反而更添艳丽。韩烁正看得出神,闻砚抱着一篮子的干果粮食、红枣铜钱往床上撒着,说着吉祥话。
“撒帐东,帘幕深围烛影红,佳气郁葱长不散,画堂日日是春风。撒帐西,锦带流苏四角垂,揭开便见姮娥面,输却仙郎捉带枝。撒帐南,好合情怀乐且耽,凉月好风庭户爽,双双乡带佩宜男。撒帐北,津津一点眉间色,芙蓉帐暖度春宵,月娥苦邀蟾宫客。撒帐上,交颈鸳鸯成两两,从今好梦叶维熊,行见珠蠙来入掌。撒帐中,一双月里玉芙蓉,恍若今宵遇神女,戏云簇拥下巫峰。撒帐下,见说黄金光照社,今宵吉梦便相随,来岁生男定升价。撒帐前,沉沉非雾亦非烟,香里金虬相隐快,文箫金遇彩鸾仙。撒帐后,夫妇和谐长保守,从来夫唱妇相随,莫作河东狮子吼。”
虽在撒账,闻砚也是小心地不砸着人,韩烁也用袖子护着杨昭的头。撒账歌唱毕,闻砚斟了两杯酒,递到韩烁和杨昭面前:“请新郎新妇共饮合衾酒,祝新郎新妇长长久久。”
二人拿起酒杯,杨昭将胳膊一勾,是玄虎的合衾酒姿势。韩烁却不自觉地将酒递到了杨昭嘴边,下意识地按照花垣礼数来了。二人相视一笑,韩烁将胳膊勾回,合衾礼便是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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