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杨司户遗书部分语句改编自林觉民的《与妻书》，如有雷同，算你抄我。）

杨昭看着信，便湿了眼眶。杨司户的遗愿，除了想要杨昭将杨遐昀抚养到他成婚，便只剩下和她的父亲合葬在玄虎一个愿望。

“死无余憾，死无余憾……”杨昭皱着眉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洇湿了杨司户的遗书。

“死无余憾……”杨昭跪在床边，重复着这句话，痛苦地闭了眼。

以前杨昭总觉得，自己即使和杨司户有感情，也比不上自己在前世的母女。可当下一闭上眼，原主的那些关于母亲的记忆便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即便闭着眼睛，眼泪也还是不听话地涌出来。

哭了不知道有多久，杨昭才意识到，杨司户写遗书的事情。

杨司户身体一直很硬朗，如果是暴毙而死，那一定来不及写遗书；但如果之前便得了病，为什么自己却不知道。

思索着，杨昭又回到了灵堂，和杨遐昀一同跪在棺椁之前。

“长姐怎么不去休息，明日便出殡了。”杨遐昀看着鼎里的香将要燃尽，又起身去点上了一根。

此刻正值夜半，周遭静得很，灵堂里也是灯火昏黄，衬得杨遐昀更显清减。杨昭却只心疼他，她不在，只能靠杨遐昀自己来面对杨司户的死。不知道从哪一刻，杨昭就开始觉得自己完完全全属于这个世界了，杨司户的离世对于杨昭，就是丧母之痛；看到杨遐昀受了累受了苦，也是像心疼弟弟一样心疼他。

“睡不着。”杨昭说道，“明日不出殡，待到后日吧。”

杨遐昀并没说什么，在女尊男卑的花垣城，杨司户去世了，杨昭便是杨家的一家之主，虽然这一家也只剩下杨遐昀和杨昭，或许再加个韩烁。

“母亲临终遗愿，便是和父亲合葬，等天亮，我就去秉了城主。”杨昭回答道。

“好。”杨遐昀点点头，虽然出殡的日子是请人算过的，但如今一家之主的话，才是重要，如果连杨遐昀都不支持杨昭，也就没人能支持杨昭了；何况，杨家的人本就不太信鬼神。

“遐昀，”杨昭想着杨司户的遗书，问道，“母亲是因何而死，你可知道？”

“不知，母亲说，你去了清源，司礼府不可无人，所以叫我去了司礼府。”杨遐昀摇摇头。

“那我不在的时候，母亲可有诊出什么病？”

“没有。”

看来，这件事杨昭也只能叫暗卫去查了。

翌日晨，杨昭便来到了城主府，本是陪着城主随意走走，也不免聊到杨司户，杨昭也便就坡下驴的提到了要将杨司户归葬玄虎的事。

花垣城城主自然是不同意，杨昭当时便跪下了，城主却回了屋子。

待到正午，天空突然狂风骤作，下起冰雹来，落在地上便化了，此时又是夏天，杨昭身上穿得单薄，开始还觉凉爽，到后面，便是浑身都被冻得发痛，不知跪了多久，杨昭身上已经没了痛感，冰雹也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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