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人死之前,这个人的一生会像走马灯一样放过一遍,所以重病人最忌讳回忆,杨昭立马打断自己思绪。
“少君……以前犯心疾,也这么痛吗?”杨昭看着韩烁,视线一阵清晰,一阵模糊。
“不痛,你好起来我什么痛就都没了。”韩烁声音轻轻颤着,牵着杨昭的手也轻轻颤着。
“少君……”杨昭声音越来越小,却突然呕出一口血来,倒是松快一些。
韩烁只感觉自己的心也一点点沉下去,明明是撕心裂肺,却只感到越来越深的钝痛。
杨昭懂他,轻声唤:“夫君……”
“赈灾的粮食,是找林七借的,我把杨家的乌石矿抵给她了,那座矿山的地契,就在我闺房的屏风,砸开,就能看见。”杨昭一下子说这么多话,呼吸便有些困难了,“只是要麻烦少君,帮我把林府的账平了……咳咳咳……”杨昭说完,便又咳出一大口血。
“阿昭,我不要矿山,你好好养病,我只要你好起来。”韩烁眼睛里全是眼泪,却忍着不让它流下来。
杨昭笑着说道:“其他的,就给母亲和遐昀吧,闻砚知道在哪。”
这一刻,两个人都选择了隐瞒。杨昭隐瞒了自己知道韩烁为何来花垣的事情,韩烁隐瞒了杨昭母亲已经去世的事情。
“我累了……睡一会……”杨昭缓缓闭上眼睛说着,脸上不见一丝血色。
窗外是绵绵的细雨,大夫进来为杨昭诊了之后,不敢直言,只是连连对着韩烁磕头。
“小人无才,小人无才。”
大夫是韩烁的人,不会诊错,更不会骗韩烁。韩烁拎起那大夫的衣领,牙咬得生疼,他很少在人前这样控制不住情绪,只那一瞬,窗外惊雷。
“白芨,整个清源县的大夫,有一个算一个,请来,会诊。”韩烁强迫自己挺直脊梁,面色未动,攥紧的拳头却透露了他的情绪。
“少君,整个清源县的那些灾民根本离不开大夫,杨司礼要是……”白芨规劝着,却被韩烁一句“快去”打断了。
待到房内只剩下杨昭、闻砚和韩烁的时候,韩烁终究是伏在桌上,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敢回头看,又怕再不回头看看,以后就没机会了。
他只悔,当初的龙骨为什么不给杨昭留着,更恨自己做夫君的,保护不好妻子的家人,也保护不好自己的妻子。
彼时,全县的大夫都在室内,为钦差大人会诊。时辰渐晚,加上阴雨,天色早早黑下来了,但是室内,却比室外更加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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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垣城城主府内,飞来一只信鸽,本是应该道道通传的事情,却由城主内侍桑奇抓住信鸽,在黑夜中,递到了城主屋内。
花垣城城主展开字条,立马放在蜡烛的火焰上烧了,抬眸看着桑奇,缓缓问道:“终究还是我,操之过急了吧!”
“城主……对杨家是否太过于狠心了?”桑奇低着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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