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有些心乱,更多则是惶恐,她不明白,李少宰为什么要保举自己,却不把少宰之位留给自己的孙女李宜兰。正在杨昭思考如何回话时,面前的老人家却主动开口了。
李少宰:司礼大人做了钦差,是城主寄予厚望,这次发生旱灾的七个镇,有五个都在同一个县,清源镇,这清源县令……
李少宰:名叫李玉弗,想当初,她还是你母亲保举……
李少宰摆明了是要杨昭保下清源县令,原因不在这个人是杨司户保举,而是她姓李。如果杨昭没猜错,和少宰应该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
李少宰的话听得杨昭脑子嗡嗡的,清源的县令这回是实打实的把篓子捅到城主那里,杨昭不敢包庇。但自己又想当上少宰,便不能得罪眼前的人。
杨昭「晃了晃调令,一笑」少宰大人,我现下不就是去给母亲亡羊补牢了嘛。
杨昭不说保不保这清源县令李玉弗,而是说“亡羊补牢”,也为自己留一个活口。如果这人有才干有品德,便保上一保,算是卖了李少宰一个人情,也是保护杨司户;如果这人保不得,也算是为杨家拔掉一个钉子。
李少宰这老狐狸算是在杨昭这里碰了个软钉子,自己也清楚,心中也是既高兴又失落。
韩烁来城主府接杨昭,看到杨昭正在谈事,便没有走近,而是在不远处等待,也叫杨昭有了借口。
杨昭少宰大人,韩少君来寻下官了,下官先行一步。
杨昭说罢,又后退半步稽首躬身行礼。
李少宰:孩子,水至清则无鱼。
李少宰表情是微笑着的,语气也丝毫没有负面情绪,说完还哈哈一笑。杨昭却躬着身子没有直起来。
李少宰叫自己“孩子”,总不好再拂了长辈面子,何况李少宰说得确实对。
这么多人都认为杨昭是个清廉刚直的好官,杨昭自己却越发愧疚,自己利用职务之便盗取龙骨,哪算得上“清廉正直”呢?
正因为换掉了花垣的镇城之宝龙骨,杨昭才更要要求自己为花垣城城主尽忠,弥补也好,责任使然也好。
杨昭前辈教训得是,杨昭谨遵教诲。
杨昭走远后,李少宰对着身后侍从念叨。
李少宰:「看着杨昭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说道」自古一姓兴衰,不过几百年,这花垣陈氏天下,早已疲敝甚多,也只有这样的人辅佐,才有可能一匡天下。
侍从:「问李少宰」那大人为何明知旱灾不报?
……
不远处,杨昭带笑走向韩烁,韩烁亦对杨昭报以微笑。
杨昭少君好,白大人好。
白芨:「行礼」杨司礼。
杨昭对白芨点了下头,便走到韩烁身边。
杨昭少君,城主安排我去清源赈灾,和我一起去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杨昭觉得韩烁看着自己的眼神恨不能腻死人,让她不敢看。
韩烁:好。
后面的话杨昭跟韩烁提起来还有些不好意思,颇有些为难,在马车里跟韩烁对望半天,给自己又做足思想工作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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