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仵作已经赶了过来。
风花雪月门外,挤满了男女老少,毕竟是第一次在不是公堂的地方断案,又有两大王爷坐镇,少不了爱看热闹的老百姓。
卢玉常吩咐衙差将尸体抬上,撩起盖布的那一刹,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到底是有多变态,才会将人折磨成这样。
耳朵没了,头皮也被扒了,浑身的紫痕狰狞可怖,直到现在,两只眼睛依旧翻白着眼张着,很是吓人。
饶是这位仵作验尸无数,此刻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谁能想到,曾经怡春院的花魁,竟会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可悲可叹。
巡着尸体走了一圈,又瞧了几眼她的伤口,不出一会,仵作已心中有数,拱手禀告道:
“香香姑娘的死亡时间是昨夜亥时,因经脉尽断而死,耳朵和头皮,皆是生前被人所剥……”
此话一出,门外的老百姓全部都炸了。
“什么人啊,这般残忍。”
“太可怕了,东靖竟有这样的人。”
“香香姑娘太可怜了。”
“肃静!”
卢玉常拍着案板,眼神望向沐烟,放声道:
“人是在你这死的,你说,昨夜亥时你在做什么?”
“禀大人,昨夜亥时,我一直在风花雪月打理内务,风花雪月的姐妹们都可以为我作证。”沐烟如实回答。
“大人,我可以作证,小姐亥时的确是在风花雪月,我当时在场!”说话的,是沐烟的小丫鬟芯儿。
“即是如此,尸体为何会在此出现,你们总该有个说法吧。”卢玉常不依不饶道。
“这个,民女确实不知,尸体是今儿个早上才被发现的。”
“听闻,玲珑姑娘前几日去找过香香姑娘,还争执了许久,是或不是。”
卢玉常此刻言语里的意思很明显,想将罪名扣在风花雪月的头上。
“确有此时。”沐烟低头应道。
“你二人才刚发生过争执,人便死在你的地盘,天底下会有这么巧的事?”
“为什么不能有这么巧的事?我前日还看到溪云太子与权相公子因着香香姑娘在怡香院大打出手,照这么说来,权相公子与溪云太子,都有嫌疑咯。”
顾红昭适时出声道。
“大胆,无凭无证,还敢妄加揣测。权相公子与溪云太子岂是你这等贱民可以评论的。”卢玉常逮到了机会,威气十足。
“来人,将这人拖下去,杖责五十。”
“卢大人办案,一直都喜欢动用私刑么。”萧然饮着茶,平静的语气里透着不怒自威的压力。
“不是的,王爷,实在是这刁民……”卢玉常话还未说完,萧云已经开口道:
“对于口无遮拦的人,不动用私刑,他能好好说话么?”
“屈打成招么?”萧然鄙夷道,
“若是所有人都能干涉官府办案,我东靖的威严何在。”
传言说二王爷与三王爷素来不合,看来是真的,也难怪,一个跟着权相,一个跟着将军,就算是亲兄弟,站在了对立面,下起手来,一个比一个狠。
卢玉常此刻并不敢吱声,不论他站在哪边都吃不了兜着走,萧云和萧然此刻的眼神交锋,随时都要甭出闪电来。
真凶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案子,如何办的漂亮,让这几位爷满意,他的乌纱帽才得以长久。
“卢大人,你说,这时候,你是要动用私刑么?”萧然率先收回眼神,将问题抛向卢玉常。
“当然不是……”刚开口回了四个字,萧云随即厉声道:
“卢大人,我们东靖的律法是摆设么?”
卢玉常此刻左右为难,握着案板的手瑟瑟发抖,拍也不是,不拍也不是。
局势最僵硬的时候,楚北桥开口道:
“这位,公子,说的没错,我确实同权相公子在怡香院为了香香姑娘大打出手,就在前日。”
楚北桥说完这话,还朝着顾红昭抛了个媚眼。酥麻得让她鸡皮疙瘩掉一地。
“不如,去把权相公子也请过来?”卢玉常试探着问。
见几位大爷都没异议,才松了口气,派人去丞相府传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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