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本就与姜国并非友好,如今碍了和亲的面子,停止与姜国交战,自然也是不能得罪凌薰。龙葵听说了龙阳将于十日后与凌薰成亲,虽然不开心,到底也是不能再多说些什么。
只是既然姜国危机暂时告一段落,那自己和龙阳的相处机会,在他成亲后,会变的少之又少。那她珍惜这十日的机会,好好陪在龙阳身边,或许也并非是错。
这么想了便也这么做了。
成亲的事几乎交由凌薰一人处理,龙阳大多时间还是呆着宫殿,或者是习武。对凌薰而言,龙阳虽然现在不能接受她,但成亲后,有的是大把时间。
于是龙葵便偷的几分闲,缠着龙阳玩。
她开始学习自己制作风筝,雄鹰形状的。做好后在上面写了两人的名字,然后拉着龙阳一起去放。龙阳见她这样也很开心,因为前段时间闷闷不乐的龙葵终于不见了。
他让龙葵拿着线,然后牵起她的手,在风来的时候拉着她跑。风筝借力飞上天,真的宛若一只雄鹰在展翅飞翔。那个时候龙葵会大喊:“我要王兄开开心心的,一辈子都开开心心的!”
龙阳会停下来看她,看这个自小待在自己身边天真烂漫的龙葵,向日葵一样对着太阳大笑的样子。
龙葵也开始给龙阳讲故事,讲很多很多他并没有听过的笑话,有时候听不懂,龙阳还是会跟着笑,然后摸她的头说:“你又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些?”
龙葵会摇摇头,睁大眼睛傲娇的说一声:“不告诉你!”
琴棋书画,龙葵学会了弹琴, 虽然弹的不怎么样。她也学会了下棋,而且下的很好。她会看龙阳给她的书,她也会拿起毛笔画龙阳的描摹像。
龙葵想 ,宫中女子应当会的,她都会了。
这一日,龙阳在习武练枪,龙葵从一侧走过去想着偷偷吓一吓他,没想到他刚好往她那边转,她差点被误伤,猛然退后几步站不稳眼看就要摔倒,腰上覆上一只手,幸好被龙阳抱住才不至于摔个狗啃泥。
龙阳把她扶好,刚要好好训她不注意,就被龙葵挽着手腕撒娇道:“王兄……我们好久没一起喝酒了,今天晚上你陪我喝点酒好不好啊?”
龙阳直接道:“不行,酒喝多了伤身体。”
龙葵:“王兄……”
她的撒娇在这一茬上对他没用,于是龙葵试着打感情牌:“王兄你看,还有几日你便要与凌薰公主成亲了,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玩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少,你现在不答应我,以后便连机会都没有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到后面甚至染上了哭腔,龙阳见状便很快答应了,本来还一脸不乐的龙葵立马扬起了嘴角:“你说的噢,不能耍赖。”
成亲的事宜太过繁杂,凌薰在桌上攥写出席名单,瞧见天越来越黑,不免心烦意乱,最后毛笔被丢在地上,笔墨溅了一地。一旁的奴婢见状不敢说话,只能低头不言。
凌薰问:“最近几日,可知道龙阳殿下在何处?”
没人说话,凌薰又问道:“都哑巴了?”
有奴婢小声开口:“最近常常看到龙阳殿下与龙葵公主在一起……”
“是吗?”凌薰勾了勾唇,原本温婉贤淑的气质此刻多了几分强硬:“还有几日便大婚了,龙葵竟这样不知礼数吗?”
纵使是亲生的血缘关系,也不能逾了矩。
月光浅薄,洋洋洒洒铺了一地。好似丝织的绸缎,披在了醉倒的龙阳身上。两人坐在地上喝了很多酒,龙阳早已不胜酒力醉倒,龙葵却只是脸有些红。
此刻,龙葵侧头趴在桌上,用手指描摹着龙阳的样子,额头到眉间,再到鼻子。她轻声开口,带了写醉意和哽咽,似乎藏了很大的委屈不能言说。
“龙阳……王兄……”
是龙阳,也是王兄。可不可以不是呢,可不可以只是龙阳。她落寞的看着眼前的人,开口道:“龙阳,倘若我并非你的亲妹妹,有没有可能,是我……”
“没可能。”
凌薰的声音响起,龙葵猛然一滞,从桌上爬起。凌薰的脸色并不好看,她的目光从龙阳身上移到龙葵身上,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龙葵,你果真是个不懂礼数的人。”
“不是的!”心里懊恼自己说出口的胡话,龙葵想要解释:“不是的凌薰,我喝醉了……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够了!”她看了眼龙阳:“你跟我过来。”
两人来到了殿外的走廊处,龙葵的酒意还有几分,此刻撑着木柱才勉强站稳。
凌薰本就大家闺秀,即使是这样脸上的表情还是维持的很好。她看着龙葵,细细打量道:“初次见你,我还惊叹龙阳的妹妹原来也这样好看,没想到……你竟起了有辱门风的心思,他可是你的王兄!”
“我知道他是我的王兄,不用你来提醒。”缓了缓酒劲,龙葵也没打算再编什么话堵凌薰的嘴,干脆承认:“我的心思是我的错,辱不辱门风的我和龙阳现如今除了兄妹关系什么都不是,你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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