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扇城门大开,李长宁与李长歌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身后还站着㮶州城的守兵
李长宁一身素白襦裙,挺直脊背步步上前,头上步摇发钗稳稳垂下,额前白色花钿正式庄重,她要用最庄重最正式的礼仪,送义父一程
绪风与秦老走上前,看着李长宁手中的匣子,皆是沉默了起来,还是李长歌先打破了沉重的氛围
李长歌:“银库和军械的账目都已经按照你说的重做了一份,瞒下七成有余”
李长宁“那便趁着阿诗勒隼进城得意之际,借着送小媛娘出城的机会,将这些东西偷偷运出去”
李长宁“没有我的消息,谁都不要回来”
这是李长宁能想到的,保护众人的最好办法了
绪风:“难道小少主对于这次的献降没有把握吗?”
李长歌:“你是想独自承担后果?!”
面对绪风的询问,还有李长歌严厉的责问,李长宁依旧目视前方
李长宁“北境州镇,已在阿诗勒部彀中,长安却始终没有驰援”
一句话,李长歌便明白了李长宁的意思
李长歌:“如此看来,北境的烽烟远不及李世民坐稳宝座要紧”
李长宁轻应一声,继续说道
李长宁“现在的局势,谁都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义父留下的血脉和家当,交到你们手中,我放心”
李长歌看着李长宁,抬手握住她的肩膀,语气坚定
李长歌:“刺史用首级为㮶州换来的一线生机,我与你一同守住!”
李长宁听后,并无回应,不说同意,也没说拒绝,反正李长歌心中是觉得她同意自己留下来了
第二道城门大开,李长宁与李长歌迈出㮶州城的最后一道防线之时,天上也飘起了漫漫白雪,似是在为二人送行,也似是提前为二人悲哀
而二人的身后,是绪风、秦老,还有㮶州守将跪在地上目送二人出城的身影,若是阿诗勒部不守诚信,就算拼了他们的命,他们也会守好两位恩士
阿诗勒隼骑于马上,抬手接住了些雪花,冰凉的雪花在他手掌化成清水,却抚不平他心中的紧张
尤其是看到出城的那道瘦小身影时,心中紧张更甚方才
女娘还如他再见之时那般,不卑不亢,高贵典雅,一身襦裙环佩,犹如画中仙,若她在看向他时,眼中没有仇恨就好了
李长宁走至阿诗勒隼的马前,翩翩白雪落在她的发丝上,有些融化了,有些还是保持原样不动
李长宁“㮶州少主长姲、轻车督尉李十四,代全城军民开城献降!”
李长宁“㮶州刺史公孙恒,已领罪自戕,愿罪己之身,息特勤千钧之怒!”
李长宁“罪人首级在此,请特勤验看!”
李长宁将手中匣子托了起来,手上的伤口被匣子的棱角重重划到,渗出点点血渍
阿诗勒隼听得出来,这小娘子面上是认错的态度,可那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服与恨意
阿诗勒部的所有大军都在看李长宁与李长歌的笑话,让两个地位这么高的人对他们卑躬屈膝,别提有多爽了
一名阿诗勒部士兵上前,接过李长宁手中的匣子,来到穆金面前打开,穆金只是看了一眼便让人带走了
毕竟一个忠勇之士的首级,他不敢看,更不好意思看,他心中震撼佩服,更有惭愧抱歉
穆金:“特勤,确实是公孙恒的首级”
李长宁原本双手置于腹前,矜贵的站着,可是当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时,她心中激起了千层巨浪
这声音…好熟悉…
李长歌似是也听出了不对劲,慌忙的喘息都重了几分
李长宁对上那高高在上的眸子,银色面具遮挡了他大半张脸,李长宁是越细看越觉得熟悉,直到他摘下面具
李长宁看着那张熟悉的令她心动的脸,心中有委屈,有愤恨,更有被欺骗的伤心,她心中仅存的心动,刹那间便消失了,只余无尽的恨意
“姓秦,单字一个准”
“阿准,可是真的阿准?”
眼中似是有东西要滑落,李长宁眨了眨眼,任由眼泪落下
阿准,不再是阿准了…
李长宁躲避开他的视线,低下头,强忍着心中苦涩,抬手拭去眼泪,手中伤口血流不断,染红了白布,却不及李长宁半分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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