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内,阴冷腐败的气息浓厚不散,小窗外的月光没有多少能照进来,更显得阴暗可怖
凌不疑坐在审问犯人的软垫上,冷眼看着被绑在架子上伤痕累累、衣衫褴褛的雍王
牢里光线昏暗,还有诏狱中空荡荡的环境,给凌不疑的气势更是增加了几分压迫感
雍王:“凌将军好威风啊!”
从被抓到开始,雍王便陆陆续续的受了几个刑罚,再加上年老体衰,自然是受不了,此时说话都有些力不由心,十分费劲
雍王:“竟然将廷尉府大狱的侍卫全都轰走了”
雍王:“怎么?是想与本王,私下说说体己话吗?”
凌不疑眼神狠厉,面色却十分戏谑
凌不疑“是!”
凌不疑“雍王这些年来始终在冯翊郡,圣上诏你,你不是伤了便是病了”
凌不疑“难得见雍王一面,可不得好好说说话吗”
雍王:“有什么好说的,成王败寇,本王认命便是”
雍王:“所有一切,都是本王一人所为,我儿也不过是听令行事,本王死不足惜”
雍王:“只希望圣上念旧日之情,留他一条性命”
听着雍王说的话,凌不疑喝了一口碗中的酒,辛辣的滋味在味蕾流转,心中却忍不住好笑
雍王倒是个好父亲,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为儿子考虑
凌不疑“雍王还真是慈父啊,只是不知,这所有的事,包不包括当年孤城一案”
凌不疑说着,手上的力度越来越重,孤城的事,是他一辈子的痛!
雍王抬起眼睛,看着前方的男子,狼一般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能冲上来把人撕碎
雍王:“凌将军说什么?本王听不明白”
凌不疑“你若真不明白,又怎会一接到圣上诏令,便立马起兵谋反?!”
凌不疑“你明明心知肚明,若只是肖世子贩卖军械,圣上不一定信你有谋逆之心,就要你的性命”
凌不疑“但若加上…当年你在孤城便偷卖军械,致孤城失守,致圣上义兄全族惨死!”
凌不疑“圣上定然不会放过你!”
虽然说孤城之事他当时还小,但那个夜晚血流成河,城破家亡的夜晚,他永远不会忘记!
雍王:“哈哈哈哈…果不其然啊”
雍王:“我儿与本王说,他是通过那许尽忠的门路得到军械的”
雍王:“而许尽忠落入你的手里,本王便知晓这一切瞒不过了”
雍王:“枉,本王还赐了他个尽忠的名”
雍王:“他个不忠不义的东西,要不是本王当初提拔他,他现在,也不过是个臭打铁的!”
雍王:“若不是他出卖本王,供出孤城之事,本王又何必苦兵行险招,将自己半生的功绩毁之殆尽呐?!”
一番话下来,雍王已然是愤怒之情溢于言表,而凌不疑依旧是不露声色,只是眼中蕴含的眼泪,彰显了他此时心中的愤恨
凌不疑“雍王还真是喜欢以己度人,你为一己之利,害孤城全城将士于险境,这是不义!”
凌不疑“你不听圣意,带兵谋反,这是不忠!”
凌不疑“你也不过是个不忠不义的东西,怎敢指望他人替你保守秘密?”
凌不疑说的咬牙切齿,雍王更是不屑的笑了笑
凌不疑“不过有一点,雍王你料错了”
凌不疑“那许尽忠,并未告诉我这些事,我尚未审他,他就死了”
雍王抬头看向凌不疑,一脸被欺骗的表情,他竟然被这竖子套出话来了!
凌不疑想起文帝在这之前还在不断的维护着雍王,甚至是给他找了许多理由,到头来却被雍王怀疑是文帝想要杀他,他才起兵谋反,到现在都还不知悔过
雍王嘴里依旧说着不知悔改的浑话,凌不疑只要一看到他的脸,一听到他的声音,心中的恨便多一分
诏狱外还闷雷滚滚,一声一声的惊雷伴随着闪电,将缓缓靠近雍王的凌不疑照的好似地府阎王,而现在,就是来拿雍王的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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