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岑溪以第一名的好成绩进了复赛,林姨亲自下厨,做了一桌菜。
岑溪看着她在厨房忙前忙后为自己开心,不禁庆幸自己没有辞掉给这份兼职,去厨房帮忙的时候,被林姨撵了出去。
“你今天可是主角,别弄脏了衣服。”
“只是进了复赛,不至于这样隆重啦。”岑溪很是不好意思,林洲在客厅刷题,闻言,抬起头附和:“就是,我生日的时候都没见你给过我好脸色。”
林姨瞪了他一眼道:“你考个华清给我看看,前两天摸底考试又掉了名次,生块叉烧都比生你好啊!”
林姨是广东人,骂林洲就喜欢骂生叉烧比生他好。
每次林洲都顶回去:“那你让叉烧以后给你养老!你现在对我好点儿,以后我也对你好点,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投资!”
人小鬼大。
岑溪听着这歪理忍不住笑。
林姨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揍人,还是岑溪转移话题:“林姨,汤扑出了!”
林姨这才作罢,喊着“我的汤我的汤”钻进了厨房。
岑溪问她需不需要帮忙,林姨让她去教林洲做题。
岑溪这才坐到林洲旁边,细细得检查起他之前的试卷。
她一直都知道林洲很聪明,只是贪玩儿,每次都是急吼吼写完题目就急着出去打球或者是打游戏,从不曾检查,这次做错好几道大题也是因为没有看清楚题目的陷阱。
小考他都粗心,写字写得鬼画符似的,要是养成习惯了,以后大考就更别提了。
她在林洲的错题旁边用红笔标出来题目的解析,想好好磨磨林洲的急脾气道:“明天我给你带点字帖练练。”
“我才不练,我这字多帅啊。”林洲龙飞凤舞得在草稿纸上签上自己的大名。
岑溪看了道:“你这字做特工好,当着敌人的面写情报,都没人看得懂。”
“那我以后考大学,就报这个专业。”林洲笑嘻嘻。
岑溪拍了拍他的脑袋,给他出了几道差不多的数学题,看着他做。
林洲放学前和同学约了写完作业打游戏,眼看着到点了,岑溪又出题,有点急:“能不能明天在写?我和同学约好打游戏。”
眼巴巴的,看着十分可怜。
岑溪道:“可以吧。”
林洲脸上刚扬起笑容,又听岑溪道:“你玩一分钟,我给你写一道题,我十点钟回宿舍,你都得把题目写完,得百分百对,不然我就和你妈讲。”
林洲忍不住哀嚎,一局王者最少也得十几分钟,现在六点多了,岑溪肯定不会出简单的题目,别说百分百了,就是能对一半都算岑溪好心了。
今天他注定玩不了游戏了。
“万恶的资本家。”
林洲哀嚎着给同学发消息说以后再约,转头看岑溪,她正笑眯眯得喝着水。
“恶魔!”
岑溪没理他,把题目给他,自己也在刷题,偶尔抬起头看看林洲抓耳挠腮得做题,大概半小时后,林洲把题目给她看。
岑溪给他讲完题,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林姨的饭菜早就端上了桌,只是不好打扰她们,现在补课结束,赶紧招呼她们吃饭。
岑溪去洗手,林洲见桌上的饭菜丰盛到他们得吃几天剩菜,忍不住问:“这八九个菜就我们自己吃啊?周濯哥不来吗?”
听见周濯两个字,岑溪心跳漏一拍,周濯和林姨关系这么好,林姨给她庆祝,他不可能不会知道。
“他?他爸叫他回家吃饭。”林姨端了盆虫草花鸡汤出来,把鸡头分给岑溪:“这个就喝汤就行,喝完就考第一名,等会儿再吃鸡腿。”
林洲端着碗等,撇撇嘴:“很明显那老东西不安好心。”
林姨皱皱眉,对于林洲骂人表示不爽,但也没有纠正,给他盛了汤,道:“我留了饭给他,你一会儿给他发消息,别饿着肚子回别墅。”
“哦。”
林洲吃了菜,岑溪却没什么心思。
这是第二次她听到关于周濯家庭的事。
第一次是周濯自己提起去世的母亲狂怒到差点掐死宁和安,眼下林洲说起来他父亲,又是十足得不屑。
她记得高中的时候学校就流传周濯家里十分有钱,但家庭关系复杂。
但她能想到的最复杂的情况最多就是重组家庭,没想到连林家作为外人都十分不爽。
岑溪心里叹了口气,不敢想周濯这样子的性格从前是吃了多少苦。
林姨见她不动筷子,连忙催促。岑溪招架不住林姨一直夹菜,眼神向林洲求助,但后者的碗里空空如也,也正满脸怨念得望着她。
岑溪忍不住头皮发麻,幸好此时屋里响起门铃声,林洲跑去开门。
林洲惊喜得笑:“我正准备给你发消息来吃饭呢!”
岑溪看着周濯双手插着兜走进来,虽然是笑着用胳膊勾住林洲的脖子和他玩闹,可她莫名还是觉得周濯眼底没什么笑意。
他走到桌前,看了桌上的菜,问林洲:“考第一名了?”
林洲摊手:“小岑老师英语大赛初赛第一名,我妈给她打气呢。”
周濯这才撩起来眼皮望向岑溪,碗里放着鸡头,林姨一惯喜欢给他们这拨小孩儿考试前做的这汤,取个高中榜首的好彩头。
他挑了挑下巴,对岑溪说:“加油。”
语调漫不经心的,岑溪轻声回了句谢谢。
周濯直接进厨房,拿了碗筷坐在林洲旁边吃饭。
他没什么异样,林洲说着笑话,他也跟着笑,要是林洲和林姨斗嘴,周濯就先一巴掌拍在他头上。
什么事都没有,可岑溪就是觉得他在压抑什么。
她默默吃着菜,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就在桌上陪着。
直到周濯放下碗,正要回家。
林姨叫住他:“小岑一个人回去不安全,你送送她呗?”
岑溪觉着他此刻更想一个人呆着,正要拒绝。
周濯却没拒绝:“行。”
“我先去外面抽根烟。”
林姨知道他每次遇到和父亲有关的事情都要低落一会儿,叹了口气随他去了。
桌上岑溪更没有胃口了。
和林姨打了招呼说要回宿舍了,背着书包出了门。
外面的路灯一排排的散发着莹莹光辉,她看见周濯在林家门口的一段路来来回回得走着。
有时候影子拖的老长,有时候又很短。
远处错落的别墅都是灯火通明,而他只有影子作伴。
岑溪心口一痛。
加快脚步走到他身后,恰好此时周濯转身,他看见岑溪对她笑:“我吃得有些撑了,能陪我走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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