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和安向她走来,站在主持人身边。
他面容沉静,主持人介绍:“这是我们上一届英语大赛的获胜者,也是台下周氏企业的评委代表,原本应该为本次大赛的第一名献花的,但现在,他应该有了更想赠花的人。”
主持人暧昧得视线在岑溪和宁和安身上来回流转,很明显想做月老撮合这桩好事。
岑溪手里还握着方才主持人给她的话筒,她四处搜寻不到周濯的身影,按耐住心中的失望,对主持人道:“英雄惜英雄,宁学长把花赠给第一名,我也会更加努力追赶上第一名的脚步的。”
一句话,回复得十分得体,就算宁和安想追问,可看着岑溪让出身边的位置,给学校的摄影给宁和安和第一名拍照,也咽了回去。
宁和安掩去目光,笑着和第一名拍了合照,靠近岑溪,想伸手搂住她的腰,一下被岑溪装作询问摄影师调整站位躲了过去。
两个人之间的站位像隔了一条银河,岑溪只是习惯性得抿着唇,和平时拍的证件照里一样冷漠,而宁和安的上身却向岑溪倾斜。
岑溪看着闪光灯快速得闪了一下,宁和安刚想出声再照一张合影,岑溪已经把第三名推到她方才的位置,站在后面。
很明显的不想跟宁和安有一丝交流。
岑溪心里是气愤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堂而皇之得叫她的名字,想用旁观者的舆论压力让她做什么呢?
宁和安没有机会说完他想说的话,但岑溪觉得,那肯定是会让她觉得为难的事。
就算不是因为周濯,对他厌屋及乌,就凭他这种看着外表温和有礼,说着喜欢,却从没想过她真实想法就做出这些举动,岑溪都觉得厌烦。
她想快点结束这些无用的寒暄,去找周濯,告诉她比赛得了亚军。
可是宁和安和所有人合照结束后,又邀请她参加几家企业出资举办的晚宴。
岑溪不想去,佯装比赛太紧张身体不适要回去休息,宁和安又凑过来扶住她要送她上医院。
岑溪不是会和人撕破脸皮的性格,挣扎了几下想甩开他的手,手腕依旧被紧紧攥着,此刻她彻底没了耐性。直接冷了神色,沉声道:“请放开我,宁先生。”
她的声音不算小,有离得近的人侧目,宁和安笑着道:“前几天不就是没给你买那个包嘛,别生气了,等晚宴结束了,我带你去商场,想买什么买什么。”
简短的一句话,不仅将他们俩从在台上就不对劲的状态推给小情侣吵架闹别扭,更将所有错误的源头都是因为岑溪这个‘女朋友’的无理取闹。
周围的人笑着说:“宁少爷可不能这么小气,这么优秀的女朋友多买几个包也是值得的。”
宁和安勾了勾嘴角,点点头。
真可笑,她日以继夜复习了那么久,才能站在所有人面前,在他们这群人眼里竟然只是买几个包,就直接定死了她身为一个人的价值。
岑溪越发觉得宁和安这种人,和她不在一条路上,也为自己因为他和周濯发脾气而后悔。
要是周濯在这里,她一定要郑重向他道歉。
可是刚才周濯就和别的女生一起走了。岑溪一想起来,就眼眶酸涩,她等了那么久他都没来,好不容易他来了,只是因为一个女生不到几分钟又离开。
岑溪低下头,沉默着去抠宁和安的手指,却抠不开。
还是一只手从后面揽住岑溪的肩膀。
岑溪回头看,周濯懒洋洋得把半边身子的重量靠在她身上。
她得用点力才能撑住他。
尤其又因为两个人离得近,她能闻见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像她锁骨上的那只宽厚的大手,勾绕着她耳后的头发。
岑溪忍不住脸红,轻轻得难以置信得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周濯的目光笔直得盯着宁和安抓住岑溪的手,眉眼间的戾气像一把锋利的剑,嘴角虽然噙着一抹不羁的笑意,眼神却像是一把锋利阴暗的匕首。
宁和安在看到他走近的时候,那副始终装着笑意的脸一下有些绷不住,等到周濯走近时,有人因为周濯出众的脸而吸引,发出惊叹声。
宁和安这才又恢复先前的微笑,像个慈爱的兄长好友温声问他:“你怎么来了?”
“你觉得呢?”
周濯下巴挑了挑,示意宁和安看看自己在做什么。
“我来找我的人,你又是在做什么?”
宁和安寸步都不想让,周濯轻飘飘笑着,掏出来手机快速得拍下来宁和安和他抓住岑溪不愿送来的手,道:“你这样,信不信我能告你性骚扰?”
宁和安沉了脸色,周濯继续道:“堂堂鸠占鹊巢的周家大少爷,做出来骚扰女生的事,也不算辱没门楣。”
越说越难听,宁和安听见有人议论,这才不情愿得松开手,对岑溪道:“我带你去认识一下企业的代表们,也会对你以后找工作有好处。”
威逼不行,就来利诱,周濯不屑,但还是垂眸看了眼岑溪。
她自始至终都没说过话,现在他听她表达自己的想法。
岑溪感激得望了周濯一眼,对宁和安道:“我尊重您的身份,但不会尊重你。”
“包括,你的家庭。”
岑溪声音清朗,对着宁和安附近的工作人员点头示意了下,才背脊挺直得拉着周濯的袖子离开。
完全把那些说她何德何能让两个模样气质各佳的帅哥争夺的人和声音抛诸脑后。
周濯任由她拉着自己走,从晚宴后台的通道,走到学校用来举办宴会的大厅外面。
北方的城市雪积得十分厚。
周濯刚赶到华清礼堂的时候,路上有工人专门清理过积雪,可现在几个小时又要漫过脚踝。
他看着岑溪闷头走,因为天黑她是背着身子,看不到岑溪的表情,但按照印象里岑溪娇气爱哭的印象,他判断她在哭。
周濯没打扰,他心里还憋着股气,宁和安在舞台上为她献花,她没有怒气冲冲得拒绝,所以他扔了花走了。
可是他想起来,站在舞台上众目睽睽之下的人是岑溪,她并没有他对宁和安的恨意,没必要对宁和安抱着和他一样的敌意。
可他看着他们俩现在聚光灯下沉柔得互相望着,两个人都在发光,就忍不住气闷。
他在雪地里抽了烟,才回去屋里,本来想着穿过大厅直接去停车场走人,可看到岑溪被为难,又忍不住伸出手。
他把这种行为归结为,对宁和安当舔狗的嘲笑,只要能报复宁和安,他就觉得值。
现在,在雪地里走了十分钟。
出门时的大雪都渐渐平息,岑溪还没停下。
周濯站住身子,拉住岑溪,想着安慰她两句就算了,毕竟女生哭多了确实是烦。
可当他绕到岑溪面前时,发现岑溪竟然是笑着的。
他懂她笑什么。
岑溪眉眼弯弯,冬日里下雪的夜里没有月亮,她的眼睛就亮晶晶的。
岑溪说:“刚才有人说,我和你站在一起,不是说你眼光不好,而是,这个女生有点东西!”
周濯:……
书读多了,是真的会变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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