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岑溪顺利结束期末考试,因为只抢到了两天以后的回家票,林姨问她能不能在林洲下周期末考试前最后帮他抱抱佛脚。
岑溪无所谓,第二天带着书去搭车去林家,发现林洲难得学习情绪高涨,老早就在房间里摆好课本练习册和一溜文具,挺直背等她。
非常奇怪,平时话多得跟机关枪似得的林洲今天非常安静专注得刷题,让难得想放松一下,想趁着林洲做题时偷摸刷会儿手机的岑溪都忍不住有些愧疚。
后来等岑溪给林洲改完题目,发现全对时,林洲忍不住欢呼:“yes!过年红包必然少不了!”
岑溪这才知道,林洲努力学习完全是因为林姨下了死命令,红包和成绩挂钩,考得越高红包越厚,反之林洲还得上交游戏机和手机。
岑溪学习的风格和林洲完全不同,她完全是靠自我监督,岑家认为学习是为了自己的将来而不是为了获取他人认可,因此考得好与不好对待方式都一样。
反正红包最后都一样上交,美名其曰小孩子存不住钱,爸爸妈妈帮你保管,等你长大了就还给你。
岑溪平时除了吃饭和买学习资料,并没有什么多余花销的地方,整个人朴素得和飞速变换的潮流格格不入。
很多次林洲说什么放假了要去剧本杀和密室她都觉得挺新奇。
她的放松方式没几样,余杨在的话就化个妆和她出去逛个街看个电影,余杨不在,她不想出门,就看点课外书打发打发时间。
林洲不屑:“这不还是看书嘛!小岑老师,你可真是读书读傻了!”他拍着胸脯保证:“等过年回来,我带着你玩!”
岑溪没放在心上,毕竟开学林洲就高三了,听林姨说林洲所在的高中到高三就会加重课业全部要求住校,完全军事化管理,上厕所都有时间规定,到时候别说出去玩了,林洲能不能活着挺过每周的周结考试都不一定。
想到这里,岑溪到底没忍心打击他,答应他到时候开学回来一定跟着他好好玩一场。
看着岑溪柔柔的眼,林洲想起来一周以前喝醉的岑溪,脸红透透的,眼神迷蒙潋滟得像一池秋水,忍不住忐忑得舔舔嘴唇:“那我暑假好好看看有什么好剧本,到时候我带着你,保证你抓住凶手!”
“那要我是凶手呢?”岑溪趁着休息时间和林洲打游戏,听他说话,偏头问他。
林洲心口咚咚乱跳,他和岑溪并排盘腿坐着,膝盖可以互相挨着,岑溪身上淡淡的香气钻进鼻子,有些让人脸发烫:“那我就帮你逃走。”
“那你肯定会被别人骂死。”
岑溪的目光转回游戏屏幕,她技术不行,游戏手柄控制的小人被恶龙一口毒吐沫毒死,屏幕显示岑溪的游戏人物头像变得灰暗,岑溪无奈得叹气,驯服了语言的人竟然驯服不了自己的手,太失败了。
林洲安慰她:“没事,我再带你。”
岑溪一把收回游戏手柄,催促他快点刷题,趁她还没回家前能多复习一个知识点是一个。
林洲装作做题,一下一下用余光偷看岑溪在干什么。
周濯来找林洲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平时习惯了进林洲的房间不敲门,林洲今天看着林姨出门,也忘了锁门,没想到周濯今天会来,原想着会是和岑溪的二人世界,可周濯蓦然出现。
他藏蓝色的睡衣外随便套了件黑色羽绒服,似乎是刚醒,脸上还带着惺忪的睡意,本来想在林洲床上再躺会儿补觉,结果看见岑溪乖顺得坐在林洲旁边,手撑着腮看书,封面简洁,白底黑色的英文嵌印在上面。
林洲这个毛头小子,傻乎乎得看着岑溪看到出神,黑笔在试卷上洇开都没有发现。
周濯咳了一声,岑溪目光从书上转移到门口,看到他嘴角轻轻荡漾开。
而林洲毛毛躁躁的,先是吓得转过头装作专心在草稿纸写写画画,一副钻心推算习题的模样,看没人注意到他,才微微松了口气,抬头叫了声濯哥。
就这皇帝新衣的演技掩饰,狗看了都摇头。
“哥,你来做什么?”林洲哀求得望着他,让他给个机会让他最后跟小岑老师再过个二人世界。
他的印象里,周濯谈过那么多恋爱,怎么可能会不懂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林洲下意识觉得周濯肯定会统一,可周濯踩着柔软的地毯,走到他床边,随意得躺在他的床上,看着他,抬了抬下巴,眼神示意他:“继续学,我补个觉,林姨回家做好饭叫我。”
说完懒洋洋得打了个哈切。
盖着林洲的被子假寐,俨然一副我就是空气,请不要把我放在眼里的即视感。
可这么个大活人呢!
林洲不懂他哥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解风情了,焦躁得朝周濯挤眉弄眼,可他闭了眼完全不为所动的样子,让林洲欲哭无泪。
而岑溪,她本来就是会过分在人群中寻找周濯身影的人,眼下周濯就在她身边,她自然无法忽略如此一个对她有着无敌吸引力的人。
她的目光忍不住从莎士比亚的诗句上转移到周濯身上。
When you're by my side,
The night turned into a fresh morning.
Every time I see you,
My heart has been flying to you.
当你在我身边的时候,黑夜也变成了清新的早晨。
当我每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的心就已经飞到你的身边。
这是她刚读到的句子。
周濯此刻就在她不远处。
似乎是感受到她的目光,周濯忽然睁开眼,碰触到岑溪的视线,她飞快得低下头,柔软的发丝垂下来,遮住岑溪精巧的侧脸。
从他的角度看,岑溪的后面是窗户,难得的晴天,温暖的阳光尽情倾洒在她身上,丝丝缕缕的发丝间露出模糊的鼻梁弧度,小巧玲珑的,很可爱。
他想起一周前她醉酒的样子,软乎乎的,不吵不闹,就爱看着人笑,把人笑得心里暖洋洋的。
他那时候一定是疯了,才答应给她唱那么羞耻的歌。
幸好没人看见,这是周濯唯一庆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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