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好老套的搭讪方式。”徐微雨打趣。
周濯垂眸睨了她一眼,因为身材高大,影子在地上拖出老长。
他的脸低垂着,平素看起来吊儿郎当,此刻看着却竟然莫名有些落寞。
宋俞饰演的王子在缓缓流动的音乐声中询问岑溪饰演的女主角她的梦想是什么。
岑溪的声音娇软:“在载满星辉的小船中,为您咏唱十四行情诗。”
……
接下来的话周濯没听清,因为徐微雨拉着他要去购物。
周濯手里有周成横给的黑卡,任由徐微雨手指划过一排又一排的奢侈品成衣,让店员直接打包。
周濯秉持着不花白不花的想法,任由徐微雨大买特卖,后来两个人路过一个饰品店,徐微雨要去洗手间补妆,周濯一个人在店里坐着。
后来手机刷了半天也没意思,就起身在柜台前闲逛。
柜姐看他从头到脚,身上每一件单品都不低于五六千,模样又是极其出众,殷勤得跟在他身后为他介绍。
周濯没拒绝,也没接受,只是看着橱窗里精致又华贵的饰品轻轻点头。
柜姐以为能开单,结果周濯只说:“我就看看。”然后坐回等候区,继续玩手机。
柜姐这下就有些怀疑他的身份了,长得好看,穿得不差,又出入高端商场,却不肯付钱,估计是等着别人给钱……这不妥妥被人包养的小白脸嘛!
柜姐看周濯的神色不由得带了几分复杂,趁店里清闲,拉着同事在远处咬耳朵:“我和你说,那边那男的,估计是被富婆包养了,看着一身名牌,结果看了半天东西,都说不要,肯定是买不起,没给富婆通气,估计过会儿就该找富婆撒娇了……”
“你认识人家嘛,就说这些,万一人家就是没看中的,你怎么办?”
“那不可能,就咱家这营销,哪个女的不上钩?又是真爱唯一,又是设计师独家定制,你不喜欢这种特殊意义的东西?”
“我管人家喜不喜欢,反正我一般。”
“那活该你业绩不行,都不热爱自己的工作。”
“……”
她又不是脑子有问题,要不是为了钱,谁爱上这班谁上,反正她不想。
同事没把心声说出来,看见店里面进来客人,周身打扮看着并不是很富贵,像是还在校的大学生情侣,身后不远处跟着个慢吞吞的电灯泡。
接待周濯的柜姐没什么兴趣,这种小年轻根本没什么存款,哪买得起这些万字开头的奢侈品,顶多来过过眼瘾,她见得多了,就不想动。
同事刚好想离她远点,主动过去打招呼:“请问三位想要买些什么?我们最近有推出新的款式,很适合年轻情侣哦。”
岑溪是被余杨临时拉出来的,因为她每天除了学习就只想排练,话剧社的同事看临近演出了,怕主演压力太大,弦绷得太紧,就给他们放了一天假休息。
余杨见岑溪魔怔了似得还要在阳台练习,把她拉出来逛街散心。
但岑溪带着耳机,一遍遍检查之前排练录下来的音频,慢吞吞走在后面。
余杨和叶枫试情侣对戒的时候,柜姐问她要不问尝试一下,岑溪摆摆手拒绝。
虽然她并不缺钱,岑家秉持着富养女儿的道理,也没缺过她的生活费,可她还是很节俭,用来买学习资料和网课。
很多人夸她把钱用在正途上,可是只有岑溪自己明白,是因为内心太自卑,就算现在变得特别瘦,她下意识还是觉得自己是个被人鄙夷的胖子,再好看的衣服再好看的饰品因为穿戴在她的身上,都会让她觉得自己不配。
岑溪怯怯又冷漠得拒绝,只有在余杨的撒娇攻势下,会抿着唇无奈得撩起披在脑后的长发,让余杨为她戴上永生花的项链。
岑溪皮肤很白,肩颈纤瘦,线条流畅得像是上好的细腰白瓷,项链卡在精致的锁骨上,晓得整个人愈发温柔。
柜姐导购看着都双眼放光,忍不住夸赞:“小姐姐,这条项链简直为您量身定做。”
余杨更是海豹式鼓掌:“你看吧,我就说好看适合你,你每天那么素颜不爱化妆就算了,还不知道给自己买点好看的东西衬托一下气质。”
岑溪看着导购递过来的镜子,镜子里的自己脖颈线条像是柔和的山峦,项链像玉色的河流,在其间缠绕住群山的绵延。
岑溪忍不住有些心动,和余杨打趣:“你要是卖东西,你第一个掏空的就是我的钱包。”
余杨笑嘻嘻得,和岑溪去看项链的价格。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顺着导购的指示看,橱窗里的价格牌上标示五万三千。
岑溪顿时觉得脖子千金重。
最多一千多她还能接受,万打头,打得就是岑溪的头。
她小心翼翼把项链取下来,还给导购,轻轻道了声谢谢。
而余杨也选好了戒指的款式,跟叶枫试好了款式,三个人说说笑笑就离开店里,却看见迎面走来一个妆容精致打扮火辣的女生。
余杨觉得好看,多看了两眼,一抬头,发现叶枫一直回头看,忍不住气打一处来:“怎么着?人家就那么好看,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叶枫赶紧解释:“我看见濯哥了,他在店里。”
余杨不信:“呸,他要是在店里,怎么可能不和你打招呼,躲躲藏藏的,金屋藏娇?”
叶枫也不晓得他为什么不理自己,但他明明看见他和刚才进门的那个美女亲昵得走到一起。
他把双手把住余杨的头,往回转,确实看见周濯穿着皮夹克,蹬着军靴,潇洒风流得和一个美女站在一起。
周濯并不是会把恋情藏着掖着的人,之前恋爱都会带着和余杨叶枫他们一起吃饭,但这次却什么风声也没听见,藏得这么严实,吃错药了?
余杨和叶枫眼里都看出来不解,而岑溪从看着余杨叶枫打闹本来还开开心心吃瓜,没想到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出去,笑容却僵在了脸上。
周濯的目光很平和,没有任何不愿意,确实,没人能逼迫他做不愿意做的事。
他和身边的女孩子低头说话,完全不需要她努力踮脚或者抬头,他不知道说了什么,女孩子很开心,刚才不愿意接待她们三个人的女柜姐热情得为他们介绍什么。
岑溪大约记得他们站的方位,是她很喜欢的永生花项链的位置。
项链昂贵得不属于她,她喜欢的人也永远不会属于她。
岑溪落寞得收回目光。
因为珍重,所以不想那个人成为众矢之的,只想和她过属于两个人的生活,周濯是这个想法吗?
这个女孩是浪子的最后一站吗?
岑溪嫉妒到浑身充满了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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