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计划破碎
天已大亮,太阳给远方的屋檐描上了金边,万物看起来都很温柔,新的一天已经如约而至了。
江怡然伸着懒腰打开了门,被摆在院中的东西和来来往往的人吓了一大跳,赶紧收回伸在头顶上的双手:“鸳儿,这是什么意思啊?”
见江怡然出来了,鸳儿欢天喜地上前挽住了她的手:“今日是你的生辰,这是大王和各宫送来的礼物。我知道你起不来那么早,就跟他们说你爱清净,让他们把礼物放这就行了。”
江怡然长“哦”了一声:“还是你懂我啊。”
然后江怡然压低声音在鸳儿耳边说:“你让人把这些东西都搬进我房间里,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就直接拿去吧。”
鸳儿叹了口气:“傻阿然,这是大王和各官送给你的礼物,有账记着的,我可不能拿。”
江怡然顿感无趣:“那就算了吧。”
突然间灵光一闪,江怡然进屋拿出了那个出官令牌:“鸳儿,快,快进来。”
“来了来了。”鸳儿回答道。
江怡然已经坐在了铜镜前:“给我梳个宫外人常梳的妆吧,要好看点的,我要出宫。”
“你这是去找永安王吧。”鸳儿一副“我已调察一切”的语气。
江怡然害羞地嗯了一声。
鸳儿顿时邹起了眉头:“阿然,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要使用的是美人计,这下子,怎么把自己给送进去了,你这样下去很容易出事的。”
江怡然有些犹豫的说:“可是……我也不想爱上他的,但是我们每天晚上都跟约会似的,我觉得很幸福。他对我很好,我就忍不住爱上他了。”
鸳儿知道拿她没办法,只好照做给她梳妆,带着一脸“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那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江怡然摇了摇头:“不不不,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好,趁他不注意偷偷出现,给他个惊喜,然后一起过二人世界。”光是想着,江怡然就露出了甜蜜的笑容,果然爱情这杯酒,谁喝都得醉。
“那你知道永安王在哪儿吗?都城那么大,总不能一处处找吧。”
江怡然噘了噘嘴,带着些许醋意:“应该是梦香楼吧,朝中大臣都知道他爱去哪儿,他也跟我提过一嘴梦香楼,而且,我每天晚上去见他的时候,都闻到他身上有脂烟水粉的味道,即使味道很淡。”她低垂着眸,明显是不开心。
鸳儿感受到了江怡然的难过,就不再说话了,默默的给她梳妆。
江怡然来到了热闹的大街上,太阳已经挺高的了,路边摆摊的小商贩卖力的拉拢着客人,老百姓们说话笑喊此起彼伏,真是够热闹的,这就如同一阵阵浪潮,吹走了江怡然心中因愤怒醋意而引起的生气与难过,但也带来了些许烦躁。
不远处就是梦香楼了,江怡然看着它,思考着该如何进去。她想给独孤琰留下一个美好的形象,就穿着这身打扮进去吧,毕竟浅黄色的裙子她还是挺喜欢的。
如若我被拦下,就撒个小谎说自己有特殊僻好,谁还没有一点点特殊僻好呢?如若这样他们还不是让我进去,我就给他们砸钱,我就不相信他们不会为金钱所动。两个计划都已经准备好了,下面就要开始实施计划。
首先,气势这块必须要拿捏的死死的,江怡然大摇大摆地走入梦香居,两个守门的壮丁不约而同地疑惑又惊讶地看着她,江怡然心跳的都要提到嗓子眼了,都不敢正眼看他们,但还是控制不住用余光悄悄看他们,观察局势。
两个人一直没走动,江怡然顺利的进入了梦香楼,她也惊讶地很:他们居然不拦住我?
正疑惑在头上,一个风尘女子迎了过来,江怡然心跳急剧上升,呼吸急剧沉重,瞳孔也不受控制地收缩,怪不得守门的那两个人没拦我,该不会是让她把我赶出去吧。
出乎她的意料,女子把手搭在了江怡然的肩膀上:“常乐,你不是跟琰公子一起出去玩了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过你这身打扮倒是不错。”
琰公子应该就是独孤琰了,江怡然正要问女子他去了哪里,又突然来了个男子,这是封七:“常乐姑娘,你不是和公子在一起的吗?出事了?”
疑惑顿解,他们是把我当成常乐姑娘了,瞬间又反应过来,独孤琰和常乐姑娘一起去玩了!那个死渣男居然背着我去跟别人玩了?老子tmd被骗感情了!?
这么多天的美好全化成了幻影,就像镜子掉在地上一样,碎了一地,江怡然两清眼泪滑落。
女子和封七见她那样,以为出了什么大事,顿时都紧张起来了。
女子走上前,拉住了江怡然的手:“常乐,你可别吓我啊。出什么事儿了吗?”
封七也难得着急:“公子出什么事了?”
江怡然双手紧握着拳,咬牙咽下了难过与愤怒,没有回答他们,转身离开了梦乡楼。
明月宫里,鸳儿和江怡然拥抱着坐在床边。鸳儿的手轻轻地在江怡然背上拍着:“阿然,别哭了,为了这么一个臭男人,实在是不值得。”
江怡然已经哭红了眼眶:“这还是我第一次和男人谈恋爱,居然才十几天就结束了,那个死渣男。”说完哭声更响了。
“叩叩叩”的敲门声响起,江怡然止任了哭声,变为抽泣,单手抹了把眼泪:“你去开门吧。”
鸳儿小跑向前,开了门,敲门的是容妃的贴身侍女珍儿,门一开她就“扑通”一声跪下了,眼鼻通红:“鸳儿姑娘,求你让我见见王后娘娘。”
鸳儿有些头晕,怎么今天个个都哭?见鸳儿哭的着急,她便没来得及安慰,向江怡然的方向望了望:“在那边呢。”
珍儿又跑向江怡然那边,“扑通”一跪下:“求王后娘娘救救我家娘娘。”
江怡然刚哭完没多久,脑袋还是翁翁的:“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珍儿哭着说:“奴婢家娘娘正被太后娘娘罚埃板子。娘娘她……快不行了。”
江怡然呼吸一滞,容妃虽然说不是她的至亲好友,但她是个很善良单纯的人,是江怡然在宫中认识的为数不多的好人之一,她赶紧火急火燎的往芸妃的宫里赶。
宫门就在眼前,江怡然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皱,太安静了,跨入宫门,一张板凳映入眼帘,板凳周围洒着星星点点鲜红的血逐,还有两个太监各拿着一块红了一大片的木板,江怡然心里一咯噔,还是来晚了。
紫兰正使唤着人收拾残局,在场的都是太后的人,一阵愤怒涌上江怡然的心头。
好啊!仗着主子是太后,也不懂要给王后娘娘请安了,非得给你一点教训,江怡然盯着紫兰,自带着两米八的气场走了过去。
紫兰是像是才看到江怡然一样,假声假气地笑问:“呦,王后娘娘怎么有空到这儿来了。”她看向江怡然的眼神中充满了挑鲜。
江怡颜就是看不惯她这种模样,一扯嘴角,抬手给了她一巴掌:“主子想要什么时候来,你这个奴才管的着吗。什么时候奴才见到主子不用行礼了。”
平日里在江慈滢身边嚣张够了,突然挨了一耳光,紫兰顿时火冒三丈,但她很快又露出了笑脸,把右手缩进了袖子里,像是在什么东西,很快就伸出手来,搭在江怡然肩上,还没说话就被江怡颜用手背拍开了紫兰的手:“滚,别碰本宫!”
江怡然正要继续骂下去,突然听到了鸳儿的惊呼声:“娘娘,珍儿晕倒了!”
江怡然看了她们一眼,咬了咬牙,重重地叹了口气:“你先把她扶回明月宫。”
话毕,江怡然有些无措的抬头看了看天,不远处,一大片乌云正悄悄地席卷而来,一点点地吞噬着明媚的阳光,快要下雨了。江怡然感觉挺累的,她瞪了紫兰一眼,便往明月宫走了。
老天爷也还真是够给面子的,硬生生地把雨憋着,等江怡然回到明月宫才一股劲儿将雨水往下倒,敲响了房上瓦,压弯了园中花。
江怡然看着雨帘,渐渐出了神,鸳儿走向她,担忧地问:“阿然,我们先进去吧,风大,雨水会被吹进来的,弄湿衣服就不好了。”
江怡然回过神来,望向她,摇了摇头:“我没关系的。”她说完后便又把头转了回去,目光正视前方,周围安静地只剩下哗啦哗啦的雨声。
毫无征兆的,江怡然开口了:“鸳儿,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你了,你会记得我吗?”
鸳儿很疑惑,更多的是惊恐:“阿然!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江怡然转身面向鸳儿,张开了手:“这深宫险恶的很,还好有你陪我,快过来让我抱抱。”
鸳儿快步走了过去,抱住了江怡然,江怡然顺势把额头靠在鸳儿的肩膀。
鸳儿轻轻开口在她耳边说:“你要是离开了我……这我都没敢想过,我无父无母无亲戚,你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了,你可不能离开我。”
江怡然听了,禁不住酸了鼻子,红了眼眶,她把鸳儿搂的更紧了:“谢谢你,鸳儿。”
在这个雨天,两个孤独的人在屋檐下相拥,心里都怀揣着希望对方过的好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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