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玉焦急地跑到厅前,一眼就看到跪在地上的青青和坐在一旁神情冷酷的丛竹。
枝玉蹲下想要扶起青青,“青青,起来,发生什么事儿了?”
青青一看到枝玉就哭了出来,哭得特别委屈也不说话。
上方传来一道毫无感情的声音,“谁准许她起来了?!”
枝玉凝视丛竹的双目:“青青犯什么事了?为什么不能起来?”
一旁的王管家出来说到:“她偷了老爷房里的一件藏品,有人见她昨夜鬼鬼祟祟地进去又出来,而这件藏品在枝玉姑娘的房间里找到了,”管家顿了一下,“并不是说枝玉姑娘是同谋,而是知道你们走得挺近的,她最近也睡在你房里。”
青青吓得把头磕在地上,抽抽搭搭道:“不不……不是我偷的……”
王管家怒斥道:“不是你那会是谁?我问你你去老爷房里做什么?!”
青青面朝地面,抬手哆哆嗦嗦地指向枝玉:“是……是是她让我偷的……”
客厅里的空气顿时凝固,枝玉瞬间冰冷缠身,不可置信地望着青青瘦弱的身躯,怔住了好久,她心中存疑,却固执地想要相信青青肯定是有苦衷的,一定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事,她一想到青青满是淤青的手臂就有些不忍心。
啊!!!就让我圣母一次吧!!枝玉在心里怒吼,俨然一副壮士断腕的决心。
“对,没错,是我……”枝玉低下头盯着还未来得及脱下的围裙上的污渍,平静道:“罚我吧。”
丛竹紧盯着枝玉一言不发,青青战战兢兢地不敢抬起头,客厅里一时陷入僵局,王管家一脸犹疑地看看丛竹又看看枝玉,也拿不定主意。
“既然你承认是你偷的,那这样吧,”丛竹忽然开口,对枝玉说到,“你和我签订一个协议,我就放了你俩怎么样?”
枝玉抬起头,不解道:“什么?”
丛竹:“协议内容等我以书面形式写出来,再告知你,如何?”
枝玉:“那我不同意呢,又当如何?”
丛竹:“不同意,就送你们去见官。”
枝玉听见见官二字就头皮发麻,无可奈何连忙道:“同同同同同……我同意!”
丛竹打开折扇摇了摇,得意的扬起嘴角。
枝玉和青青一起走在庭院里,枝玉走在前头,青青默默跟在身后。
正午日头正烈,灼热的阳光照在枝玉身上,隔着衣服钻进她的体内,烫在她的心头上,她有些难受,紧紧蹙起眉头。
青青似乎是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小声道:“为什么,还要帮我争取留下的机会。”
枝玉停下脚步,背对着她,“我想相信你,而且东西是在我房里发现的,我也有嫌疑。”
青青向前几步,解释道:“是我偷的,跟你没关系,我刚才实在是太害怕了才……”
“我知道……”枝玉是真的想相信她一次,也想给青青一个机会,也为自己立过的誓,她不想就这样放任不管,“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她回头凝视青青的眼眸。
青青眼神闪躲,面露难色,两人在阳光下僵立了一会儿,青青拉起枝玉的手臂,道:“姐姐随我来。”
青青拉着她来到集市上的一家赌坊门前,她们躲在赌坊对面一个卖诗画的摊位旁,青青一直盯着赌坊门口,枝玉摸不着头脑地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见青青一脸凝重的样子,她也只好安安静静地看着。
过了很久,枝玉也不懂青青想让她看什么,忍不住道:“青青,看什么啊?”
这时赌坊里有一个妇人被架着扔出门口,妇人坐在地上骂骂咧咧地,嘴里的词越说越难听,骂够了才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往门内啐了一口便大摇大摆地离去,期间还谩骂了几句围观者。
枝玉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位妇人的背影淹没在人群里。
青青望着那个妇人离开的方向,道:“看到刚才那个人了吗,那就是我婶婶,嗜赌成性,她昨日早上来找我让我找钱给她,我上哪要钱去,然后她跟我说叔父病得快不行了,急需用钱看病,我心里也着急,一时犯难才想起来要偷东西的……”
枝玉摸摸青青的头,有些无奈:“你可以告诉我啊,至少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
“姐姐……”青青通红着眼眶凝视枝玉:“姐姐真的不怪我?”
枝玉:“怎么会怪你,答应姐姐,以后她再来找你,就告诉姐姐,可千万不能再做那样的傻事了。”
人会因为很多不可避免的理由去做错事,而做错事了就要受惩罚,这个惩罚就让她来扛吧,不就是签个协议吗!枝玉在心里这样想,她应该还能应付的吧……她可以死皮赖脸地耍赖,但是像青青这样的小女孩应当没那个脸皮吧?
…………
“什么!!!!!三百年?!!!!!”
回到后院后,在一思的通知下,枝玉前往客厅,站在丛竹面前,丛竹拿出一张写满了字的信纸递给她,让她好好看看若无异议就签字按手印。
枝玉气得肺都要炸了,这家伙脑子是不是喝多了,“你没问题吧?!!三百年……三百年……”枝玉气的扬起手中的纸,止不住颤抖,在原地来回走动,在沉着冷静的丛竹面前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枝玉看着手中有千斤重的纸,念出了上面的一部分内容,“三百年,期间为奴为仆为婢为妻为妾随主人而定,不能哭,不得抗拒,不能逃跑,不能埋怨,……”枝玉对这个霸王条款真真是要心肌梗塞了。
“还三百年,你怎么不写三千年啊你!到时候我成了千年妖我第一个就咬死你!”
丛竹心平气和地从暗袖里掏出一张纸,打开并举在面前给枝玉看,“这张是三千年的,我一并写了,就是预防你会提要求,既然如此,就签三千年的吧,这张的限制比较多哦。”
枝玉看着上面的白纸黑字,实力演绎目瞪口呆,一时间哑口无言,这家伙是个什么怪胎啊,这么幼稚的吗……且不说能不能活到三千年,就凭纸上那些条条框框的限制,她能不能活到今年过年都是个问题。
丛竹无视她的哀怨,从她手里抽出写了三百年的那张纸直接撕碎,随后还挑衅般地晃了晃手中被“幸运眷顾”的三千年。
于是,为奴的三千年中的第一天在枝玉的哀嚎声中开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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