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案发现场是一个废弃公寓，刚一进去慕恒不负众望地冲到楼下吐了起来，程潇看了一眼现场情况，地上有喷射状的血迹，但奇怪的是找不到尸体。

程潇朝着房内走去，突然在浴室门口停下，浴室门被反锁，需要借助外力才能破开，法医来到程潇面前：“程队，发现什么了？”

“你往后退。”程潇没有回答只是向后走了两步，随后一脚将门踹开。

浴室内的场景简直可以用“炼狱”来形容，满墙的血迹，地上全是尸块，程潇往里走去，拉开浴帘浴缸里除了四肢还有大部分脏器被泡在水里。

程潇大概地看了一眼周围，突然发现角落的洗衣机下有东西，那是一把水果刀。

“罗琴，把这把刀带回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程潇将刀放入真空袋内，递给法医。

等程潇从楼上下来时，楼下早就已经被附近居民堵的水泄不通，程潇皱了皱眉：“你们这工作是怎么做的，这么多人不知道解决一下。”

慕恒捂着肚子拍了拍程潇的肩膀：“潇哥......我刚听到他们说从没见过这家人出入。”

“你先回车里待着去。”程潇看了一眼慕恒，“我过去问问。”

“大妈，刚听你们说从没见过这户有人出入？”

“是啊，要不是今天有人倒垃圾的时候经过这家的门口，闻到怪味，才不会知道死人了呢。”大妈一脸嫌弃地回应程潇。

程潇：“那最近有没有看到什么形迹可疑的人来过这附近？”

“这我可不知道，我每天下午都要去小区隔壁的幼儿园接我孙子，哪儿有时间关注这些。”

“好的，谢谢您。”

回到车上程潇从兜里摸出烟，慕恒疑惑地看着他：“你不说戒了嘛，怎么最近又抽上了？”

程潇放下车窗缓缓吐出烟圈：“你别管，破案了再说。”

“得，不过这是哪儿来的变态啊，这手法也太残忍了吧。”

“你还好意思说，刚进屋就跑下来吐。”程潇将烟掐灭，“出息。”

慕恒抱怨道：“早知道这案子这么变态我就不来了，还不如老老实实整理卷宗。”

程潇将车发动：“走吧，回局里等罗琴的尸检报告。”

路上，慕恒总是想不通，一个大三学生能和一个枪击案有什么关系。

“昨天你让我查的那个凌......凌耀，我大概看了一下，一个艺术学院的学生和那个案件有什么关系啊？”慕恒说，“还是说你看到什么吗？”

程潇将兜里的十块钱扔给他：“他在这上面写了个词，这个词正是当时案发现场墙上刻着的那个词。”

“就因为这，半夜三更你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查，潇哥，会不会是你想多了啊，这要是个巧合那不就成笑话了。”

“巧合个屁。”程潇反驳说，“要真是巧合他不可能告诉我他当时看到的一切。”

“潇哥，咱可先说好，这要是被张局知道了那事情就大了。”慕恒提醒说，“万一真查出来咱队里有内鬼那就完蛋了。”

程潇翻了个白眼：“不就是怕内讧嘛，要揪出内鬼肯定不能让多数人知道，这种事谁会傻到告诉多数人。”

“你忘了。上次就是因为这个案子，咱队里的人每次破案都藏着掖着生怕查到自己头上，导致那段时间的破案效率直线降低。”

“我自己查行了吧。”程潇被劝得有些不耐烦，突然对面街道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程潇一个急刹差点没让慕恒撞在挡风玻璃上。

“潇哥，我劝你几句而已不至于让我和你同归于尽吧。”慕恒被吓得不轻。

“你帮我把车开回去，罗琴那边报告出来给我打电话。”说完程潇迅速靠边停车，抛下慕恒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凌耀！”程潇迅速跑到凌耀身后叫住他。

凌耀停下脚步转身看他：“程警官？”

“你在这儿干嘛？”程潇喘着粗气问他。

凌耀指了指前方不远的一个美术教育机构：“哦，我去前面那儿做演讲，要一起吗？”说着凌耀笑了笑。

程潇想了想回答：“嗯，走吧。”

刚走到凌耀身旁程潇又闻到那股熟悉的薄荷味：“你喷香水了？”

“很多人说我身上有颜料味，说香水味的，你是第一个。”

程潇咳嗽两声：“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明明就是薄荷味啊，怎么回事？难道真是自己神经错乱了不成？正想着程潇又靠近了一些，就是薄荷味没错啊。

“程警官，您再靠过来我可要有生理反应了。”凌耀勾着嘴角提醒说。

程潇回过神，发现自己都快贴在凌耀身上了：“啊，抱歉......”

等到了会议厅，凌耀给程潇临时找了一个第一排的位置让他坐下。

身旁的一个女人看了一眼程潇，不禁眯着眼打量起来：“先生，我看您面生，您是......？”

程潇轻声回应：“啊，我陪朋友来的。”

“您朋友？台上演讲那位？”

“是。”

女人瞬间两眼放光：“您和凌先生是朋友啊，这可是第一次见。”

“嗯？”程潇不明白她的意思。

“您有所不知，凌先生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惹，之前他在画室里当代课老师很多家长都来投诉过，说他总是贬低自家孩子，导致孩子们都不敢去上课了，咱们业内的画家也没几个愿意和他深交的。”

程潇勾了勾嘴角：“或许......是他本身对美术作品就有着严苛的态度呢？”

“这么说...似乎也对。”女人被程潇的这句话噎得不知说什么。

“他对细节的把控很讲究，自然会对作品有些要求，有没有可能是他们想得太多了才导致凌耀的口碑下降。”程潇抱着胳膊看着台上的凌耀说。

似乎是程潇的目光有吸引力，台上的凌耀顺势看向坐在台下的程潇，一瞬间程潇又一次隐隐闻到了薄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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