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刑侦支队，审讯室内。

“你们门口站岗那个叫什么？”程潇看了一眼陈志刚问。

陈志刚不满地回答：“叫郝瑨。”

程潇看了一眼陈志刚手上的手铐，随后转头看向慕恒示意他将手铐打开。

慕恒犹豫了一下，随后来到陈志刚身旁将手铐打开。

“那天晚上你找到周峰和他聊了什么？”程潇问。

陈志刚揉了揉手腕：“那天晚上我去找他聊工厂事故的事，本来是想用钱来平息的，但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说想逃脱责任，甚至想把责任甩给我。”

“那周珉呢？”

“周珉？呵，不过是吃里扒外的东西罢了，一听说周峰的事就巴不得天天休息。出了事故又想着要甩锅。”

程潇将档案袋放到一边，抬头看他：“当天晚上，你们聊完之后有做什么吗？”

“做什么？聊完我就回办公室了。”陈志刚有些无语。

程潇看了他一眼：“周峰死了，我们怀疑当天晚上和他有接触的人嫌疑都很大。”

“什么？！就因为这个你们就怀疑我！”陈志刚双手撑在桌上吼道。

慕恒一把将他按了下去：“老实点！这是警局，不是你的办公室！”

程潇接着说：“现在我需要你老实地告诉我那天晚上，你有没有见过郝瑨。”

“......见过。”陈志刚瞬间泄气。

“嗯，接着说。”

“那天晚上我刚和周峰聊完，郝瑨就过来和我说工厂器械有个地方出了问题要带周峰过去抢修，没想到第二天......”

程潇挑眉：“郝瑨是怎么到你们厂里工作的？”

陈志刚：“他只说他那个时候刚到C市，没地方落脚就找到这儿来了，听说一开始在图书馆兼职了几个月吧，之后就来到这儿了。”

“行，我知道了。”程潇站起身，“其他的会有别人来解决你之前隐瞒工厂事故的事，等着就好。”

说完，程潇不再管陈志刚大吼大叫的声音，直接开门离开了。

“潇哥，现在郝瑨已经死了，那个案子......”慕恒看着心事重重的程潇说。

程潇停下脚步：“在坑里的时候我听到他说了一声‘Fire’。”

“你是说5年前那个案发现场发现的词？”慕恒有些吃惊。

程潇叹了口气：“很显然，郝瑨只不过是一个棋子，而恰好他和周峰有仇，被人指使杀了周峰。而说出那个词只不过是那个操控者想达到的目的，说出来了，郝瑨就失去了作为棋子的意义。”

慕恒想了想觉得蹊跷：“不对啊，那个人怎么可能有把握让郝瑨自杀呢？万一中途有一环出了岔子计划不就废了吗？”

“我刚才在技术部打听到在一周前郝瑨收到了一笔巨款，而郝瑨家里急需用钱，所以才这么做。”程潇解释，“而且那个匿名ID用了加密锁，没办法查询，但找到了聊天内容，对方除了用钱来买凶，并且给出条件和后果。”

“可是郝瑨为什么要将尸体放到图书馆的书架上呢？”慕恒问。

程潇拉了拉衣领：“因为买凶的人就是想让我听到那个词，所以才将尸体放在那个地方故意让人发现，恰好郝瑨在图书馆有兼职的经历，对图书馆的环境熟悉，不容易被人发现动向。”

慕恒叹了口气，说：“好吧，那剩下的就是解决陈志刚的事了。”

程潇看了一眼手机：“嗯，后面的事你来负责，我处理点事。”

“又是凌耀？”慕恒问。

程潇挑眉：“除了他谁会吃饱了撑的在我审讯的时候添乱。”

路上程潇接到了凌耀的电话。

“程警官，你今天遇到我们学校的教授了？”凌耀问。

程潇笑了笑：“嗯，随便聊了几句。”

凌耀挑眉直接说：“你应该看到了那副自画像，并且听到了那个故事。”

“一会儿艺术馆门口见。”程潇挂断电话。

不多时，艺术馆门口。

凌耀站在门口，冷风灌进脖子冷的要死。

等程潇来到门口，凌耀的手已经冻得发红，程潇看了他一眼问：“又穿那么少，你就没有厚一点的衣服吗？”

凌耀吸了吸鼻子：“麻烦。”

程潇脱下羽绒服给凌耀披上：“行了，进去吧。”

进门后暖和了不少，这个点看画展的人已经少了很多。

“我还是挺好奇，你当时在现场还有什么事是没有承认的？”程潇直接问。

凌耀想了想回答：“好吧，那天我闻到了柑橘的味道。”

程潇愣了愣，有些没听明白。

“那天你问我薄荷的味道是哪来的，我就反应过来，不止我能闻到你身上的味道，你也同样能闻到我身上的。”凌耀解释道。

程潇有些不解：“不对啊，就算真的有那也是很难在生活中察觉，不可能被闻到。”

“程警官，有些事是永远没办法用常识来解释的。”凌耀耸了耸肩。

程潇捏了捏眉心：“行吧，我扯不过你。”

两人随即走到画作前，程潇悄悄打量了一下凌耀。

凌耀随口说：“程警官，我发现你身上的味道还挺让我‘上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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