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天色发黑,趁着昏暗的天光他一路攀爬上来。
陡峭的悬崖边上,突兀的立着一块石碑。悬崖之下,是汹涌澎湃的海浪。向下望去还能看到若隐若现的乌黑礁石。
掏出两块玉,望舒把他们合并上的一瞬间发出盈盈亮光。叩在石碑顶端的凹槽中,很快就听到一个沉闷的声音随着海风传来。
“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晚辈望家望舒,今有要事相告,事关朱果。”
对面沉默许久,再次传来消息,已是十分钟后。
“进来吧。”
望舒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伸手搭在石碑之上,闭眼再睁眼,眼前的画面已然改变。
一辆月白色的马车已经停靠在面前,旁边还站着一个乌发白衣的少年。
“望先生请。”
“有劳。”
望舒上了马车,里面的设施一应俱全,不同于外表的简洁利落,尽显奢靡。
葡萄美酒月光杯大概也就是这样了。
“望先生,到了。”也不过片刻,马车已经穿越了庄园前院花园,直接到了府邸门口。
“多谢。”
“无须多礼,族长已经在等您了,请进去吧。”
望舒下了马车,也无暇去欣赏那些古色古香如梦如画的建筑和景色,直接进了府邸大门。
已经有人等候在门边。
“望先生请跟我来。”
等到望舒看清楚面前人的时候,又是一愣,这人不是在外面吗?
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正在引路的人,微微一笑解释。
“方才为您驾车的正是胞弟。”
望舒了然,“冒犯了。”
少年带着他在庭院回廊里东走西窜的,终于到了一个房间前。少年抬手轻轻扣了两下木门。
“族长,望先生到了。”
“进来吧。”里面传来的声音慵懒轻巧,却无端让人感到压力十足。
望舒进屋后,更为浓郁的书香气息扑面而来,墨香四散。檀木椅、美人榻,沉木案一切的一切都彰显着这个家族的文化底蕴。
一个乌黑长发月白色长袍的男人站在桌案后,正拿着手中的毛笔在锦帛上描绘着什么。
“稍等。”男人头也没抬一下。“会研磨么?”
“会的。”望舒自觉上前。
靠近后轻易就能看到男人在锦帛上所绘之物。正是他带来的两块玉的图样。
“獬豸公正光明,凤凰安康太平。如今两玉同出,竟还是为的我越氏一族。我倒是不知道族里何时出了这个么能耐的族人。”
望舒低眉研磨,墨条就这么被他捏在手里一圈一圈在砚台里打转。
“族长可还记得十六年前发生的事故。”
男人手里的毛笔一顿,墨痕落在了空白之处。若是红玉同出正巧就在此处。
“……自是记得,不敢忘怀。”男人已经有了一些猜想,算来,日子刚好对的上。
“晚辈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他,已养在家中,现一切安好。不过,如今进入成年月,他的情况不是很好,江衡已经诊过,最迟明晚他必须入食朱果。”望舒放下墨条抬头直视着男人。
这一眼,望舒就能确定一些事了。朱果到手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木木以后真的需要回到越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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