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仁心

文若安安静静地任由席瑶上药，她感受到那两道伤疤上她还是涂了药，什么也没说。

很快上完药，她在席瑶的帮助下穿上了衣裳。

席瑶给她系上腰带，“你这衣服太旧了，你一个女孩子家，还是要多打扮一下，到时候你做了我师妹，我给你捯饬捯饬。”

文若也没应这件事，反而抬着眸看着她，关心道：“师姐，你眼睛怎么红了，可是沙子入了眼？需要我给你吹吹吗？”

看文若认真担心她的模样，席瑶扯着唇角一笑，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头抬起，“你个小没良心的。我怜惜你你倒是拿我打趣。”

文若眼睛一转，瞬间眼中水汽氤氲，泫然欲泣，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师姐若是怜惜阿若，便让阿若回去吧。阿若是不愿离开丹峰的，阿若的同屋也在等阿若回去，师姐何必强留阿若呢？”

席瑶松手，冷眼看着她表演，文若却也不再继续，眉眼温顺地笑道：“我虽对医理丹药理解尚可，可我灵力匮乏，若去凡间倒是能当个大夫，在这修仙界，怕还是算了。而且我在丹峰过得也是自在，何苦来这做药人呢？”

席瑶平静道：“我师父答应收你做挂名弟子了。”

文若恍然，“药主云游回来了。当年未见药主，心中遗憾。”她语气也确实地遗憾道。

席瑶忍无可忍道：“你的关注点不应该是我师父要收你为徒吗？虽然是挂名弟子，但是是药主的挂名弟子，你身份在天珢宗自然会水涨船高，到时候就算你真的的大师兄在一起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了。”

文若像是惊讶，眉头微蹙，她说，“师姐误会了，我对师兄并无旁的心思，师姐以后还是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会污了师兄清名。”

席瑶嘴角抽了抽，“你追大师兄这件事，宗门上下谁人不知，你现在和我说这个，你脑子有问题还是我脑子有问题。”

文若缓缓眨了眨眼，温吞道：“师姐，我的脑子从未受过伤。”

“你是说我脑子有问题？”席瑶气极反笑。

文若紧张，她急忙道：“师姐怎可如此说自己，师姐天资聪慧，脑子怎会有问题，是阿若脑子愚笨，阿若从小未读过太多书，如今也只会识字，比不上师姐，所以定是阿若脑子有问题惹得师姐生气，阿若有错，师姐莫生气了好不好？”

她双眼微湿，姿态卑微又紧张，像是真的害怕她会生气般。

席瑶有点懵，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文若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

“你是不是又拿对付大师兄那套对付我了。”席瑶咬牙切齿，揪住她的耳朵，“你这样和旁人说话，竟然没被打死也是厉害！”

文若无辜地眨了眨眼，“师姐你在说什么，阿若不懂。”

“我看你今晚就开始试药吧。”席瑶冷笑。

文若缓缓捂着手臂，轻轻痛吟了一声，又抿着唇微微抬头，仰起脖颈，眼尾下拉，一副倔强坚强的姿态，如石缝里的小白花，坚韧不屈。

转瞬像是那些坚强面具碎裂，眼前的少女脆弱地说：“师姐，我痛。”

“不是刚上好药吗？”吃不准这人要做什么，但是她也不忍看她这样子，还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样子，饶是她见以前试药，也从未露出过这番脆弱惹人怜的姿态。

“我看看。”也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她冷硬地说着要去看她的手臂。不过她一靠近，文若就摔进了她的怀里，她下意识搂住她。

席瑶：“你怎么了？”

文若抬着眸与她对视，眸中水汽又氤氲起来，“师姐～”这软软的一声叫得席瑶心里有点痒，但还是好奇文若要做什么。

“师姐～怜怜阿若，好不好～”这一句更软，丝丝缕缕中都透着诱惑，让席瑶有些晃神地看着怀中的人，眼中逐渐失焦，但也只是一瞬。

席瑶抬起双手捏住她文若的脸，“可以呀，都学会了魅术，怪不得每次你一笑我都觉得你笑得像是在蛊惑人心，没成想还真是！”她咬牙道，“没少对人用吧。”

文若单纯地眨了眨眼，“阿若只是和师姐开个玩笑，师姐人这般好，不会和阿若一般见识的吧。”

“当然。”席瑶笑眯眯，“不过你先告诉我你对我使用魅术是想做什么。”

文若：“不想进医堂，我做个丹峰外门弟子挺自在的。”

“你为什么不想做我师父的弟子，虽只是挂名，但是你以后若能好好表现，说不定他会收你为亲传弟子，改了你的资质，助你提升修为延长寿命与药主而言，自是不是什么难事，以及你身上的伤疤，我师父也肯定能去除。”

文若垂眸：“师姐，我知道你因为当年我帮你一事一直对我不错，不然也不会同意当初我提的那个交易。药主收我为挂名弟子这事你定然也是做了许多，可是你并未问过我的意思。”

席瑶努力压着怒意，问：“此等好事你为何不愿？”

“我做不来医师救不了人。”文若平静道。

席瑶觉得文若这样的烂好人最适合做医师了，觉得她的说辞是借口，但还是顺着她的话冷淡地继续问了，“哦，你为何会这样觉得？”

“医者仁心，我没有这个。”文若语气低落。

席瑶傻眼，然后一笑，“不，你有，即使没有，又有何关系，你能治伤不就可以了。”

文若迷茫地看着她。

两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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