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倾奕却是大概明白了傅瑾得想法,在她得心中没有什么贵贱之分,有的只是自己人和外人的区别,对于自己人她将他们收在羽翼之下保护放任,如今这尚清就是被她认可的自己人。
这么想着心里不由升起了一阵烦躁之感,最可恨的就是自己到现在还被她排斥在心门之外,他这个正牌夫君却始终是个外人。
傅瑾不耐烦的皱着柳眉,催促道:“我再说最后一遍,坐下吃饭。”
尚清眼眶微红,也不再犹豫坐上了另一把竹椅,静静的执起筷子。
暗卫三人顿时羡慕嫉妒恨了,小王妃虽然凶悍,对于手下却是真正的爱护。
回到奕王府得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傅瑾刚进清秋月楼,风雪就甩着尾巴迎了上来亲昵的蹭着她的脖颈,大眼睛里满是被遗弃的无辜。她轻笑着抚摸风雪柔软顺滑的鬃毛,此时的风雪哪里还有初见时的桀骜野性。
尚清赞叹的看着风雪,问道:“姑娘,这是北燕的战马吧?”
“王妃,您回来了!风雪可凶悍的很,谁都不让近身呢,也只有您能治的了它。”念希边说着边迎了出来,经过三天的相处,她已经可以若无其事的和傅瑾说话了,不再像第一天时战战兢兢。
傅瑾点头吩咐道:“去把周全叫来。”
待念希一溜小跑的去了之后,傅瑾奇道:“嗯,你懂马?”
尚清面色一肃,低下头双拳紧握,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恭敬回道:“是,小人……”
“不必。”傅瑾摆了摆手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话语,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你谈吐不凡,反应敏捷,念过书习过武,想来出身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我不问也不会查你的来历,更不会让你交代流落市井的原因,这些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但是你要记住自己跟着的是谁,效忠的是谁,我要的是绝对的忠诚!”
尚清闭上眼身子微微颤抖,半响砰地一声双膝跪地,郑重回道:“是!尚清绝不辜负姑娘的厚待!”
傅瑾点点头,摸着风雪的头傲然说道:“以后就是自己人了,不必拘束。没有人能欺负我的人,在这奕王府乃至秦国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只要是对的,出了天大的事有我给你顶着!”
尚清站起来,秀气的面上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意,开始认姑娘为主只是为了保命不得已为之,而如今他却觉得自己何其有幸能得到姑娘的真心对待。
不待他继续感动就听傅瑾有些嫌弃的嗓音再次响起:“还有你那所谓的功夫,实在见不得人!后面三十天去军营好好训练一番,我傅瑾的手下可没有废物,若是达不到我的要求就趁早滚蛋!”
尚清俊面泛红,在心中默默垂泪,我只是习过几年粗浅的功夫,哪里能跟彪悍的姑娘比啊!
周全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一脸嫌弃表情的傅瑾和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尚清。
傅瑾吩咐道:“这是尚清,给他安排个离秋月楼最近的住所。还有跟着我来送嫁的殷国护卫,他们现在被安置在哪里?”
周全躬身回话:“回王妃,殷国护卫共有四百人现在皆在王府别院,王爷并没有为他们安置差事。”
她满意的点头,沉吟了一番道:“去跟北倾奕说,那些人我要了。”
从前在二十一世纪,她身为杀手之王可以孤身一人闯世界,而如今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冷兵器时代,却需要组建一个势力或者一支军队,不论哪个世界的法则都是这样,拳头大才是硬道理,只有掌握了这个世界的武力才能活的真真正正风生水起。
在只是初初萌生了这个想法,正好有四百人可以供她使用,凭借她一身的杀手技能,定能训练出一支无可超越所向披靡的队伍!
周全吞了一口唾沫心下既是惊讶又是疑惑,小王妃从殷国来和亲,那些个送嫁侍卫按理说就是秦国的人了,通常这种情况下他们应该由王爷做出安排,被编到军队里或者成为王府侍卫。
王妃一个女人要那四百人要做什么?四百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比起大秦百万雄兵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翻不起什么浪来。可是整个皇城的御林军也不过几千人,若是……
他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斟酌回道:“是,奴才定会汇报给王爷。”
待周全走了之后,尚清疑惑问道:“姑娘,你要那四百人做什么?此事恐怕会引起王爷的猜忌。”
傅瑾勾起唇角冰冷一笑:“无妨,我就是什么都不做他也会存有猜忌。”
尚清面色纠结,半响说道:“姑娘,恕我直言,我觉得王爷对你是不一样的,既然您已经嫁给了他不妨好好相处。”
傅瑾轻笑,心中暗道,之前是放四个会武的丫头监视,现在出门随时有暗卫跟踪,的确是不一样的,特别提放罢了。
还不待她回答,随着急匆匆的跑步声,念希的高声叫嚷也传了过来:“王妃,不好了!”
傅瑾柳眉一挑,问道:“何事?”
念希一路小跑着到近前,双手攥着衣摆,贝齿紧要嘴唇,低着头半天没有回话。
傅瑾再问一遍:“说罢,什么事?”
念希抬起头,泫然欲泣道:“王妃,奴婢刚刚去唤总管的时候,听见……听见……”
“念希姑娘,有什么就直说吧。”尚清看着傅瑾不耐的面色,赶紧催促道。开玩笑,姑娘这脾气哪受得了你这么磨磨蹭蹭的,搞不好可是会出人命的。
念希受到鼓励,闭着眼以一个极快的语速咬牙说道:“奴婢刚刚去唤总管的时候听见清丽竹菊四位姐姐说王爷晚上要去迷人醉,楼里花魁蝶舞姑娘拍卖初夜凡是能答出蝶舞姑娘问题的才子价高者得,王爷若是被那花魁迷住了王妃你可怎么办啊!”
她一口气说完一大通,深呼吸后悄悄睁开眼睛,就见傅瑾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又赶忙把头低下攥着衣摆不撒手了。
知道她是为自己着想,傅瑾也消了火气。这迷人醉一听便是青楼的名字,北倾奕会去参加花魁的初夜拍卖这事倒是有点意思,经过三日的相处她虽不能说很了解那个男人,却也猜得出定不是单纯的去寻欢作乐,那个人自视甚高,不是会被青楼女色所迷之人。
傅瑾嘴角微勾,眼中浮起几丝兴味,悠然说道:“既然如此,尚清晚上就跟着我去看看吧。”
这句话不轻不重仿若玩笑,尚清却被惊的打了个哆嗦,完了完了,按照姑娘那个性子,今儿晚上那花魁定是要血溅三尺了,闹不准连整个迷人醉都要片瓦无存啊!
“王妃……”尚水却是看到她这副无所谓的样子急的跳脚,紧张兮兮的还想再劝。
傅瑾已经径自迈着悠闲的步子进了屋。
到了晚上,傅瑾让尚清找来一套男装换上,将满头乌黑的青丝束起,以炭笔将眉目间的妩媚遮掩,转瞬镜子里就出现了一个眉清目秀的翩翩佳公子。
秋月楼外尚清已经侯在那里,见傅瑾出来瞪大了眼睛,上前两步看了又看赞叹道:“姑娘,你……你这一打扮太像男人了!”
话一出口,赶紧掌了自己一嘴巴,改口道:“不是,姑娘,我是说你太不像女人了!”
“噗!”念希看着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的尚清喷笑道:“奴婢刚才也被王妃吓到了呢!”
傅瑾倒是没将这话放在心上,将手里的扇子刷一下打开,摇了两摇挑眉道:“走!”
随着傅瑾和尚清一路出了王府,路上所见的侍从无不张着嘴巴对二人行起了注目礼,远处隐于树上的暗卫差点惊掉了下巴,呐呐道:“王妃这一身男装该不会也是要……”
另一个暗卫呆滞的看着他问道:“要不要去禀报王爷?”
第一个暗卫头摇的像拨浪鼓,急忙道:“要去你去,现在去禀报王爷那不是找抽吗?再说,等会就是不禀报王爷也就见到了吧。”
第二个暗卫望天,爷啊,不是咱们不尽职,实在是小王妃她不按套路出牌啊!
两人同时对视了一眼,心中默念,我没看见我没看见我什么也没看见。
尚清本就生的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傅瑾身为卫国第一美人那样貌可是没的说的,自换装之后行止大气分毫不显女气,举手投足潇洒倜傥。一路上,凡是见到二人的姑娘纷纷红着脸看了又看,有些胆子大的甚至抛上了媚眼。
对于这些示好傅瑾全然接受没有半分尴尬,对尚清微微挑眉颇有些自得。尚清苦笑不得,姑娘啊,您还记得自己是个女人吗?咱能矜持点吗?
迷人醉是长安城中一座极为独特的青楼,说它独特却是因为其内的气氛,非但不像其他青楼那般莺莺燕燕,反类文人才子聚集切磋的雅舍。楼内的姑娘们皆是念过书的才女,琴棋书画总有一样是拿的出手的,尤以花魁蝶舞为甚诗词歌赋无所不精,若非由于她的身份所限,这长安城中的第一才女非她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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