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玉真就在苏明玉房里待了大半天,连吃饭都拒绝了丫鬟回去的要求,说要和二姐姐一起吃。
前世苏静玉好像没有留过饭,不过多个人能多吃两份菜,看三妹妹也挺瘦的,一起多吃点也无妨。
再怎么不肯走,天色将晚,苏静玉也得回去了。
临行前,她又蹭着苏明玉的肩,说:“二姐姐,明日我还来,就像今天这样,绝不会打扰二姐姐的。”
然后又软软糯糯地说:“我最喜欢二姐姐了!”
苏明玉觉得古怪感更重,前世自己早熟,三妹幼稚,年龄差不多,自己刻意带着她玩,才是关系最好的姐妹。
李姨娘管的严,总来催,虽然玩得快活,但时间都不长。
那时为了和大家都处好关系,我还总帮着把苏静玉送回去呢,苏明玉自嘲地笑笑。
现在自己虽然陪她的时间长了,总归还是晾着三妹,她却是一副极其感激的样子,恐怕事情还有可挖之处。
但是这和懒惰的我有何关系呢?苏明玉放下绣了小半的荷包,吃一口点心又嫌弃地放下。有空去找找母亲祖母好了,想也不是什么大事。
虽这么打算,她还是想到了李姨娘,想到了家中七零八落的一笔糊涂账。
苏明玉的父亲苏谢宁是苏阳州长子,现任家主,其正室安清安夫人育有一子二女,即是长子苏正松,长女苏梓玉和次女苏明玉。
要按已去世的老太爷的意思,是要自己的两个儿子都不纳妾的,但老太爷去后,老二苏谢安还奉行父命,当了家主的苏谢宁就渐渐地不把先父的意见放在心上,府里于是添了两位姨娘。
柳姨娘只有苏昭玉一个女儿,李姨娘则有苏静玉和苏正竹一女一儿。
柳姨娘漂亮且年轻,是苏谢宁与同僚席间互赠得来的,为人谨慎,几乎不怎么多说话,完全不受宠,只守着女儿过日子。
李姨娘则是家中婢女,从前除了乖巧也无甚出彩之处,谁知孝期一过就被老爷看上成了姨娘。
而后,苏明玉和苏静玉前后脚出生了。
没过两年,李姨娘又有了苏正竹,于是自觉高人一头,在下人面前略摆起谱来,对从前的主人家,倒是还一样的谄媚恭敬。
前世的苏正竹学问不好,脾气也不佳,只有点小聪明,和他姐姐一样总有点小家子气。后来因为大哥苏正松立了别的功劳,不需蒙荫,他就抓住这个机会做了个小官。
听说他混得不好,有时甚至得靠姐姐接济。
当初父亲苏谢宁是为了全母子之情,才把孩子们分开教养,虽然他很注重教育,带着李姨娘也十分严格,但从结果来看,李姨娘委实不怎么会教孩子。
哼,那时她推了自己,但因为没有目击证据,咬死了不松口,又有苏谢宁护着,哪怕祖母母亲坚持要罚,竟然也只是禁足一段时间就过去了,真是气人。
苏明玉八卦泄愤完,满意地洗漱睡觉了。
第二天不必请安,苏明玉也就多赖了几刻钟的床,也没梳妆,就随便打理打理。
她用过早食,对家中伙食例行不满后,走到外间,发现苏静玉已经靠在门口,巴巴地朝门里望。
这么早?苏明玉不冷不热地把她迎进来,叫秋月去书房取本新书,春兰么,去老太太那儿,问问今天能否去那里蹭饭。
有点想吃老太太那里的大煮干丝了,苏明玉闭上眼睛,想象着金黄色的汤汁里干丝的香气,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自从重生后,她天天都在想着吃什么,立志要把前世没吃的通通补回来。
想象完毕,苏明玉在房间里翻了几页书,想到尚未绣完的贺寿荷包,又取来继续绣,也不与苏静玉说话。
快一个时辰里,除了春兰回来说老太太欣然同意,两人都在干自己的事,屋子里自然很安静,只有翻书页和丝线摩擦的声音。
所以此时屋外传来的声响就更吵人了,听到这声响,苏静玉几乎是下意识地把书一合,低头做鹌鹑状。
李姨娘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用力喊叫让她本来清脆的声音有些变形。
“静姐儿!你可在?”她又叫道。
似乎苏静玉马上就要自己乖乖出去了。
三妹妹真的很害怕李姨娘,这是前世自己就知道的事,看着真可怜,苏明玉暗自笑骂自己忘性大。
她唤来秋月道:“出去就和李姨娘说,我和三妹妹要去祖母那里用饭,不必担忧。”
秋月应声而出。
门外渐渐消停了。
苏明玉仍是懒得扯笑容,但苏静玉实在是太过激动,眼里都跟闪着星星似的,估计这会子在她心里观音都没二姐姐厉害。苏明玉只好嗯嗯啊啊两下,然后和三妹妹一起去了祖母那里。
到了了祖母屋里,苏明玉大为吃惊,苏谢宁和李姨娘也在!
祖母显然有些不耐烦的样子,看见两个小的,眉头才稍稍舒展开。
“明姐儿,静姐儿,先在外堂吃些点心吧。”老太太温和地招呼着。
两个小姑娘和父亲祖母问安后,正准备退出去,苏谢宁却又要让两个女儿留下来,二人只得坐到祖母身边。
老太太的不满更上一层,又得给儿子留面子,在两个孩子面前又不能说那些不好的,只好隐晦地骂道:
“静姐儿才几岁?平常带着教礼仪,学管家,耳濡目染也就会了,难道要学以前承恩侯那样的人家吗?”
三妹妹竟差点弄去学这样的东西!前世自己可不知道,苏明玉心中却如波涛翻涌。
现在已经被废的承恩侯是先皇后的娘家,一般人都只知道是授受贿赂,结党营私之类,也是后来自己才知道这家人为了所谓勾住皇帝和大臣,竟暗地里干培养瘦马的勾当。
这骂的可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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