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爹去年才在苍龙岭围猎上见过江宗主,他们二人还一起擒服了凶残妖兽,不就是个入门考核,不足为惧!
”此人身着锦服方巾,长衫飘飘,动作间衣衫上的金丝绣纹闪烁光芒,许是某不知名的世族家徽。虽神态语气间尽显潇洒,却掩不住那股傲气,令人生厌。
姜笑撇撇嘴,又是一个拼爹的时代。
那人对面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放在人群里,算是年龄比较小的了。少年用鄙夷的目光轻轻瞥了那人一眼,冷声道
………:你爹有本事又如何,还不是要派你来投靠江氏。要说这云梦江氏虽跻身五大世家之一,可论规矩比不上姑苏蓝氏,论资本比不上兰陵金氏,论实力也就稍微比清河好一点,可还是争不过岐山的那几位。要我说,这云梦就该好好摆清自己的位置,一个入门考核都这么的阵仗,还真把自己当名门望族了!
本以为这少年年继尚青,思想纯正,可方才的话难听得让全场人都沉吟不语。品行端正,家训良好的几位世家子弟露出厌恶的神情,有些甚至握紧剑柄将要与他拔剑相向。
姜笑可算是见识表面风光无限、名声正直的世家子弟们私下的那副厌恶的嘴脸。又有谁能想到未来的某日里,这些摇着“光明正大”旗帜的人“天经地义”地去讨伐一个真正称得上是世家楷模的少年呢?
欧阳子柒无耻之徒!也不知是哪个阴沟旮旯里冒出来的低贱家族,在这里充当世家子弟,我们后辈的名声算是都让你给毁了。
言未落,剑柄便刺向那傲慢少年,在他面前三寸处停下,铮铮剑气割断了他几根头发,丝毫无还手之力。
姜笑定睛一看,执剑人一身淡黄箭袖长服,不是欧阳子柒是谁。
少女轻蔑一笑,这才堪堪收回剑柄,嘲讽道
欧阳子柒呵!就你这鸡毛蒜皮的功夫,第一关都过不了吧!还是早些收拾东西从哪儿来滚哪儿去吧!
那人气结,五官都拧一起了,刚要愤愤骂出声,却被鼓声打断,眼见着江氏子弟就要来了,在场之人又不在少数,本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只得忍气吞声默默记下这笔帐。
姜笑:子柒?
被唤到的少女霎时收了眼里的戾气,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微笑,应声道
欧阳子柒阿笑?可算是找到你了。
不知为何,姜笑对这个年龄较小的妹妹有种莫名的亲近感,或许她身上的那种自信满满的正能量感染了她吧!
姜笑故作惊叹
姜笑: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然修为如此高超,一招便制服了那莽撞人。
欧阳子柒扬扬头,豪气十足道
欧阳子柒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傲慢的嘴脸,不给他点颜色瞧瞧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欧阳子柒见她两手空空,寻思了半天,不可置信地问道
欧阳子柒你……不会什么都没带吧!
姜笑茫然道
姜笑:需要带什么吗?
欧阳子柒不会吧不会吧!江家的入门考核可开不得玩笑,你这身无长物两手空空的,拿什么去跟妖兽斗法?拿什么去降魔除妖?你又无灵力傍身,自保能力都没有!
姜笑一脸菜色,她说得不错,她浑身上下掏光了也就只一陈情有点用处,还是自保能力都没有。罢了罢了,若是在此间世界死了,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倒也是好的,一般穿越小说都是这样写的。
负责入门考核的弟子将众人带到了云梦的一座荒山上。此山落座于云梦边沿地带,山峰掩没在黑压压的云层中,集四方阴气于一体,以致树木稀少乌青,邪祟妖兽大多在此聚集生存,更是初级修习人士夜猎的最佳地域。
………:进了结界便正式开始考核,你们将尽己所能猎得越多的猎物越好,为了公平起见,上山之前要将所带法器除贴身佩剑外悉数上交。下面,我念到名字的依次上前来进入结界。
那些一身灵器傍身的人心不甘情不愿地交了身家财产,一些试图蒙混过关的却被结界给挡在外面,也只得乖乖上交。
………:姜笑。
被喊到之人心头一紧,在众人疑惑重重地目光下,赤手空拳地走上前。那云梦弟子正要发问,被姜笑先一步打断
#姜笑:怎么?囊中羞涩不行?
羞涩得连个佩剑都买不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其实姜笑也带这些许的侥幸心理试图蒙混过关,此人并没有发现她藏在衣服里面的陈情,只希望结界也分辨不出。
如她所愿结界并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还将她传送到了一片寸草不生荒地,毫不留情地将从半空中她摔下,好在没有脸先着地。
#姜笑:啊啊啊!淦!
姜笑只觉自己的四肢都要被摔断了,好半天才吭呲吭呲爬起来,撩起裙摆一看,好家伙!膝盖磕秃噜皮了。
她望向四周,雾气弥漫,云烟缭绕,万籁俱寂,只有时不时吹来阵阵凛冽的寒风带来刷刷声响,犹如镰刀般刺骨。她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搓了搓胳膊。
每个人的考点都不相同,方才子柒进去之前还说在里面等她,看来抱大腿这一招算是没戏了。
姜笑硬着头皮漫无目的地走着,她分不清方向,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也不知会不会走出个无限循环的迷宫。莫约半盏茶的时候过去了,她连邪祟的影儿都没见着,不过到也好,若是真的遇上了她估计就不在人世了。
变化莫测的阴风突然停下,迫使姜笑也停下了脚步。无声无息时才是最可怕的,此时她只听得见自己浅浅的呼吸,带着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
她身子挺得笔直,步子僵硬地转过身来,虽说面前一片漆黑,可她还说能感受到阵阵阴气穿来,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此时姜笑脑海里只有一个字:跑!
姜笑拿出高中女子八百米夺冠的力气,拼了命地向后冲去,那不知名的邪祟似乎也来了兴致,紧随其后,不紧不慢地仿佛在与她玩乐。
不知不觉中姜笑已带着那邪祟冲出了云雾,入了山林。林里也不再像荒地那样平坦,刚跑了没两步便被石头绊倒,紧张感和失重感双双袭来,身体腾空而飞,重重摔出。好在山中央的树干接住了她的身子,没有滚落山崖。
姜笑只觉五脏六腑都被移了位,全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艰难地爬起身来,她发现那邪祟竟然也停了下来,一阵森然的阴笑后,一坨黑黢黢的庞然大物张开它的血盆大口向她袭来。
要完!她姜笑一生无大志,安身于医行,只求在退休前做一次开胸手术,如今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享年二十三岁。
预想的痛苦并没有袭来,只觉眼前强光一闪,伴随怪异的叫声,再睁眼时那妖物早已不见踪影。只见有点点星光透过自己衣襟发出微弱的光芒,姜笑掏出它,银色莲纹的清心铃穿出清脆的声音。
这是阿羡留给她的,她从来都是贴身佩戴,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当年的符咒在今日起了效果。她眼里划过一丝悲凉,轻笑一声。想当初她还嫌弃清心铃太引人注目死活不带,后差点丧命于浴室。那时,也是他救了她。
不过,睹物思人这种事情可不是在干的。收拾好心情后,姜笑将清心铃牢牢栓在腰间,取出陈情紧紧攥在手中。
腿上的伤痛不允许她站起来,她只能背靠大树,聚精会神地盯着周围的情况,希望能够挨到考核结束。
但事实证明人一安静下来就会想很多事情。
说起来也真是挺荒诞的,虽说她这辈子遇到荒诞的事情挺多了吧!但是,明明自己只是二十一世纪的一个小小的奋发向上的好青年,一辈子也没干过坏事。分明自己前两天还在忙着拆迁的事情,怎么就跑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了呢?好吧!人不生地也熟。明明前几天自己还好好的生活工作,每天吃得好睡得好,追剧打游戏样样俱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每天都要担心明天的衣食住行,稍有不慎就变成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了。
腿上时不时传来的痛感拉回了她的思绪,她这次意识到自己的衣服破了,膝盖磕秃噜皮了,腿也断了,全身上下到处都是被草木割出的划痕。
有什么咸咸的东西刺激着味蕾,她这才意识到是自己的泪水。她拼命地想止住,可是却愈流愈多,放弃了,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姜笑:哇呜呜呜呜!凭什么这么对我呜呜呜啊啊!我想回家!我想吃泡面、火锅、酸辣粉……我还要Wi-Fi,空调,电视……我想妈妈、弟弟……
发泄一通后,她慢慢停了下来,沉吟片刻,缓缓道
#姜笑:我想阿羡了。
魏无羡:你在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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