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谁?
姜笑悄悄拭去眼角的泪珠,风吹得眼睛有点干涩,转移话题道
姜笑没什么?你怎么来了,不应该回莲花坞吃团圆饭吗?
魏无羡:吃完了,出来逛逛。
晚上吃饭时,虞夫人分明是有话要嘱咐,许是碍于他在场,多次欲言又止。姜笑没有拆穿他,他们即将去听学了,平淡如水的生活也将要被打破,主动开口道:“我们,聊聊?”
聊聊就聊聊,为什么要带她来酒肆?眼见着魏无羡娴熟地找到优越位置坐下,从云流水地向小二点了两壶酒,姜笑慌忙道
姜笑我不喝酒的。
魏无羡噗嗤一笑,摇头道
魏无羡:谁说要你喝酒的,就你这小身板,半杯估计都找不着北了,你喝这个。
说着,一杯茶水摆在她面前,她顿时觉得自己的人生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最后,她还是妥协着喝下那杯苦得发涩的浓茶。
魏无羡仰头饮下烈酒,酒水顺着嘴角流下,他却毫不在意道
魏无羡:怎么,终于下定决心坦白了吗?
姜笑微抿双唇,避而不答道
姜笑过几日要去姑苏听学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魏无羡倒酒的手一顿,反问道
魏无羡:你希望我有什么打算?或者说你想要我做什么?
姜笑被他反噎一口,无奈道
姜笑你就这么防备我?说到底,你终究还是不信我的对不对?
面前人依旧笑着诱导道
魏无羡:若是你不再隐瞒,我就信你了呢!
姜笑叹口气,正色道
姜笑阴铁已现世,必须早做打算。不论你想怎样,总之,此次听学一路小心。
话道一半,她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在腰间摸索半天,掏出一管黑色竹笛,放在他面前。
姜笑你现在应该有金丹的,不知这陈情对你还有无用处,拿着它总归有个保障。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许是她目光太过深邃,魏无羡竟从中瞧出了几丝悲凉。他拿起陈情,指尖轻抚笛身上的纹路,熟悉的触感勾起了那些被他藏在内心深处的回忆,轻笑道
魏无羡:没想到兜兜转转,我这老朋友还是回来了。
姜笑该交代的也都说完了,起身正要走,却被身后之人叫住,
魏无羡:你既然这么担心我,倒不如与我们同去。
她转过身,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
姜笑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没资格去啊!
魏无羡:拜帖中有写,各家子弟可带一名侍从。
拜帖中写没写她是不知道,不过为了将她带去,魏无羡又被虞夫人罚了三天的祠堂,她也被罚在祠堂洒扫三天,美曰其名:做个伴!
姜笑看着跪在那儿闲得玩蚂蚁的魏无羡气得火冒三丈,怒斥道
姜笑魏无羡!让你跪吧你就好好跪,竟然还玩蚂蚁,还引进祠堂玩?那可是我刚刚擦过的地方,真是闲的箪疼!
魏无羡:什么疼?
姜笑忍住想一扫帚将他抽飞的冲动,扔了块抹布给他,嘱咐道
姜笑一会儿玩完了自己擦干净。
魏无羡准确无误地接过抹布,漫不经心道
魏无羡:其实你不必做得如此细致,虞夫人没那闲工夫来检查,金珠银珠也不屑于这点小事。
姜笑那可不行,虞夫人都已经心软答应了,自然不能偷懒啦!
最终,在姜笑的威逼利诱下,二人共同完成了洒扫工作。
第五天几人便启程前往姑苏了,一路顺水而下两天就到了云深不知处山脚的小镇,彩衣镇。
彩衣镇是名副其实的繁华,街上的人熙熙攘攘,路边小贩的吆喝声不止,各种稀奇古怪的物品被陈列出来,吸引路上行人的注目。
紫衣襦裙女子拿着一只兔子状的糖人,对身边那俊朗少年道
姜笑我要这个!
那小贩殷切道
万能龙套:姑娘选这糖人与姑娘一样可爱,这位公子也是丰神俊朗,一共三文钱。
姜笑一三无人士哪里会有钱,对着魏无羡狗腿道
姜笑还请这位俊朗公子帮小女子付钱吧!
魏无羡将钱递给那小贩,轻飘飘道
魏无羡:那姑娘可是要好好记着账。
望着眼前离去的背影,姜笑狠狠咬下小兔子道头部,暗声诽谤道
姜笑小气鬼!
魏无羡:还不快点,师姐他们要等急了。
江澄见二人行若无事般游荡在街上,不耐道
江晚吟:魏无羡!早就跟你说了我们不是出来游山玩水的,天黑之前找不到落脚地,你就等死吧!
魏无羡:唉!师妹,别那么悲观嘛!彩衣镇这么大,难道还找不到客栈了?
江澄恼羞成怒地拍掉肩上的猪蹄,咬牙道
江晚吟:谁是你师妹!我们找了这么多家客栈都满了,现在只剩最后一家,你就祈祷着吧你
姜笑与江厌离相视一笑,这个世界上能让江澄动不动就炸毛的估计也只有魏无羡了。
果不其然,当几人再次被拒之门外时,魏无羡提出了提前上山的想法。实则早该这样的,金子轩早就将整个客栈给包了,她与魏无羡二人都心知肚明,只是后者实在是不想让那花孔雀与师姐见面。
刚踏出客栈,迎面而来的便是兰陵金氏一行人。眼见着自家师姐与花孔雀眉目传情,魏无羡咬着后槽牙翻了个白眼,重来一世,他还是怎么看金子轩怎么不顺眼。双方僵持不下间,姜笑合时宜地打断,她以忘拿东西为借口,回到客栈了一趟。
云梦一行人一路跋涉终于爬到了云深不知处山顶,本以为这次能过顺利进山的魏无羡却又被一封拜帖拒之门外。因为怕自己遗忘拜帖,他特地转交给姜笑保管,却不曾想她也遗落了拜帖。历史再次重演,他这次没有再与蓝忘机纠缠,主动承担起拿回拜帖这个重任。
姜笑拦住他,说道
姜笑我跟你一起去吧!我知道拜帖放哪儿了。
魏无羡盯着她犹豫片刻,只听一声剑鸣,随便出鞘。随便的剑光恍了她的眼,未等她缓过神来,人便被捞到剑上,下一秒已在半空之中了。
姜笑啊啊啊啊啊!我没说要御剑飞行啊!
飞在空中的滋味并不好受,四周几乎没有任何支撑点。耳边呼啸着强风,失重感与紧张感双双袭来,她只能硬着头皮死死抱着身边人,像是漂浮在海面上的人,靠一只木浆求生。怕她掉下去,魏无羡一只手将她环腰抱住,另一只手控制着随便。
这可比过山车大摆锤要刺激得多,起码那些游乐设施还有个安全保障什么的,御剑飞行掉下去了,粉身碎骨不开玩笑。她不是第一次体验御剑飞行,上次三师妹刚刚练成了御剑之术便要载她,她不忍拒绝,跟着她飞了半圈便掉湖里成了落汤鸡。魏无羡的剑术明显比她好太多,他的剑快且稳,不似三师妹那样颠簸。
魏无羡见怀中人儿闭上眼睛紧紧抱着他的腰,不由得打趣道
魏无羡:胆子这么小?
姜笑没功夫搭理他。
姜笑快睁眼,向上看!
姜笑鬼使神差地睁开眼,天空的月亮没了云雾的遮掩现出原形,离她很近,仿佛触手可及。她被眼前的美景恍了神,顿时觉得不怎么害怕了,这种无拘无束飞翔的滋味,好像也挺爽的。
不到半刻,二人便到了彩衣镇。落地后,姜笑面带歉意,神情严肃道
姜笑那个,有个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他挑眉。
姜笑其实,拜帖不在客栈。
他微皱眉心。
姜笑也不在彩衣镇
他紧皱眉心
姜笑在这里。
说着,从衣襟里掏出拜帖。其实她本意是想将拜帖遗留在客栈里的,但细想又怕被人偷了去,只能随身携带。在山门口时她撒了谎,若是自然而然进了云深不知处,魏无羡便不会因寻回拜帖半夜晚归被蓝忘机抓个正着,由此而引发的蝴蝶效应难以想象。
她声若蚊蝇解释道
姜笑我也不是故意的,方才是真的忘记放哪儿了。
她的解释太苍白无力,魏无羡也不戳穿她,只道
魏无羡:那便走吧!
见他便无表情地走过,姜笑担忧道
姜笑你……你不会生气了吧!
魏无羡抿唇微笑,反问道
魏无羡:谁说我生气了?走,去尝尝这姑苏的天子笑。
姜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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