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开弓没有回头箭,淳儿或许从爱上燕洵那一刻开始就注定回不头了……”良淳泪流满面,字字叫人心痛。
魏贵妃紧紧抱着低声啜泣的良淳,怀中的人就像是个迷了路、不知所措的孩子,魏贵妃听着只觉心口好似撕心裂肺般的痛。
“淳儿,无论发生什么事,母妃永远都在你身边!”
“淳儿,别哭了,母妃替你报仇好不好?母妃替你杀了燕洵好不好?”
这是她一生一世想要用尽全力保护的女儿啊!淳儿曾经那么天真善良,可是啊,为什么如今会变成这样子呢?
“不,母妃,淳儿的仇,淳儿要自己来报,淳儿要的是燕洵生不如死!”
*
小五子醒来时,身下不是二三十个小太监挤在一起睡的硬邦邦而潮湿的木板,而是柔软暖和的被褥,若非已上过伤药的臀部上的伤痛还提醒着他,他都要以为这是一场梦了。
“你醒得倒快。”就在小五子暗自打量着屋中的摆放时,一个宫女走了进来,她给他倒了一杯水,端到了小五子面前,扶着他喝了下去。
“该问姐姐,奴才这是在哪儿?”小五子观她身上的服饰应当是二等宫女。
“我叫采雪,你这是在霜华殿。你倒是好命,因祸得福,竟得了公主的青睐,把你留在了身边。”采雪口气里有淡淡的羡慕,却无嫉妒之意。
“日后你不用干御花园里的洒扫差事了,以后你便是这霜华殿里的二等太监了,这间屋子便是你一个人的住处。方才采薇姐姐来过了,让我提点你两句,说公主吩咐了让你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再到公主面前伺候不迟。”
小五子满脸诧异地看着采雪,一时难以置信,从一个末等小太监到最受宠的公主身边服侍的二等太监,那可不真是一步登天嘛!而且他还有了自己独立的屋子?!
小五子觉得自己此时便像踩在云朵上一般,浑身轻飘飘的。
“多谢采雪姐姐,小五子日后还需采雪姐姐多多指点。”
小五子从身上掏出一个粗糙简陋的布袋塞进了采雪手中,采雪打开瞧了瞧,不少的五铢钱,又掂了掂手中的份量,知悉这小太监怕是把浑身家当都交了出来。
采雪在霜华殿当差,这点钱她还未必放在眼里,她虽本身没有多爱钱,但也不会讨厌送上门的钱,思量着日后多帮衬着这小太监便是了。
“你记好了,这霜华殿里最大的一等宫女便是采薇姐姐,采薇姐姐自幼时起侍奉公主多年,最得公主信赖。公主一贯最受贵妃娘娘和陛下疼爱,公主上面还有两位贵妃娘娘所出的皇子,一位是三皇子,另一位则是十三皇子。公主是位好主子,平日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忌讳,你只须谨言慎行,好生伺候着便是。”
谨言慎行四个字,采雪微微加重了口气,这是采雪对小五子好心的提醒,也是小小的警告。魏贵妃怎么也不可能会让不安分的奴才留在公主身边的。
“多谢采雪姐姐,小五子记住了。”
“那你休息着吧,我走了。”
小五子狼狈地趴在床上,他长长的睫毛轻轻一颤,神色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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