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执玉师傅。
蓝忘机看了眼一进门就趴在桌子上的薛执玉,眉头微皱:
蓝忘机:成何体统。
薛执玉只是太久没见师傅了,有点想你。
薛执玉笑着说道,闻言蓝忘机的耳垂微微泛红,面上不动声色的问:
蓝忘机:今日的课业可都完成了?
薛执玉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薛执玉不想学了。
蓝忘机:你······
蓝忘机眉头紧皱,薛执玉笑了:
薛执玉我有没有说过,师傅你总是爱皱眉头,像个小老头子似的。
薛执玉学这么多知识又有何用呢,最终的结局都是尘归尘土归土······
蓝忘机垂眸:
蓝忘机:兄长说了,你最后很可能会回到自己的躯体里。
薛执玉但也有一半的可能性是消散在这天地间。
说着薛执玉将袖子捋了上去,蓝忘机正要将眼神移开,余光却瞥到她越发透明的手臂,双眉更加紧蹙。
薛执玉:人固有一死,我也应当看开点才是。
薛执玉又打了个哈欠,蓝忘机正要开口,突然响起一道敲门声,紧接着门外有人说道:
蓝氏子弟:二公子,蓝老先生让您现在过去。
蓝忘机:我马上去。
蓝忘机起身,看了眼一脸慵懒的薛执玉,想了想道:
蓝忘机:你也说了,可能性只有一半,人总得往好的方面去想,不要这么颓废。
薛执玉我说过,我已经看开了。
薛执玉无所谓的笑了笑,道。
.
云深不知处山峦起伏,处处弥漫着雾气,夜晚更是缥缈震撼的不似人间。
空气中只有潺潺流水声与林间细碎鸟语,纵影斜摇。蓝忘机站在湖水前,双眸平静的注视着湖面。
蓝忘机:唤我何事?
他淡淡的开口,一旁的薛执玉捡起一颗石子丢进湖水里,咕咚一声,石子沉入水中,荡起一层层涟漪。
薛执玉我知道大晚上的约你出来属实不妥,不过还好没人能看见我的存在,而泽芜君此时应当在屋内处理蓝家事务······
薛执玉坐在地上,夜晚湖风有些大,即便感受不到寒冷,可她依旧条件反射的双臂环膝,
薛执玉你近日分外的忙,泽芜君更是如此,我实在是无聊得紧了······
蓝忘机看着她的侧脸一言不发,他知她不是不知分寸的人,不会因为无聊而在夜晚将他约到湖边。只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令她不安,才会来找她最熟悉的他。
可她既然不愿多说,他也不会去追问,更何况就算她不说他心里多半也猜到一些。
薛执玉的头发迎风飞扬在脑后,她望着湖面,语气平淡道:
薛执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你做了许多冒犯的事,对不起啊。
蓝忘机嘴唇微抿:
蓝忘机:无事。
薛执玉笑了一下,
薛执玉待在这里近一年了,这一年当中的种种鲁莽行为也谢谢你的包容。不过这儿的冬天似乎挺冷的,你虽是修仙之人,也要注意保暖啊。
蓝忘机敏锐的发现她有些不一样,虽然自从她知道她可能会消失的时候她就有些变了,但也不似现在这般奇怪,于是转头看她:
蓝忘机:你······
蓝忘机震惊的瞪大双眼,只见薛执玉的半张脸已经近乎透明,整个人像是在慢慢幻化成莹粉随风消散。看着这幕场景,蓝忘机的心脏蓦的停跳半拍,薛执玉见他这副模样,伸手摸了摸脸颊,释然的笑道:
薛执玉终于来了。
终于要面对结果了,不论是回到躯体还是彻底的消散,至少她不用再整日担惊受怕。其实在几天前的时候她就有所察觉了,那一刻心中不慌张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她原本想告诉蓝忘机,但奈何蓝忘机这几天一直都待在藏书阁,所以她只能在今晚将他约出来,只是没想到正好是今天晚上。
蓝忘机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故作镇定的看着薛执玉:
蓝忘机:你一定会回到自己的躯体。
薛执玉整个人都在以极其快速的速度化成荧光粉散落在空中,听到蓝忘机的话,薛执玉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薛执玉好,我信你。
薛执玉还有,这些日子谢谢你们了,我过得很开心。
她的声音变得很轻很轻,最终彻底消失不见,连同整个人一起,汇聚成烂漫旖旎如银河般的光点慢慢升至空中。
蓝忘机看着逐渐消失的光点,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
薛执玉缓缓的睁开双眼,只见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惊喜的看着她,然后跑了出去,边跑边喊:
少女: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小姐?薛执玉有些迷糊,这个小姐是指她吗?
她刚从床上起来,一个身着黑衣的少年便推门而入,然后跑到薛执玉身旁坐下:
薛洋:你终于醒了!
薛执玉呆呆的看着少年,
薛执玉你是薛洋?
薛洋翻了个白眼。
薛洋:你也就昏迷了一年,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薛执玉昏迷一年?
薛执玉重复了一遍,想起自己在蓝家的确是生活了一年多的时间,点了点头,
薛执玉对了,为什么刚刚跑出去的那个少女叫我小姐啊?
听到询问,薛洋眼神复杂的看薛执玉,语气颇有些意味深长:
薛洋:你可走了大运了,居然是岐山温氏的仙督温若寒流落在外的女儿。
薛执玉这回是彻底呆住了,见她这副傻傻的模样,薛洋嗤笑一声:
薛洋:怎么,高兴的都傻了?
薛执玉谁高兴的傻了,我这是惊讶好吗!
薛执玉对他翻了个白眼,薛洋也没有生气,笑嘻嘻的说道:
薛洋:不管怎样,至少咱们以后不用再饿肚子了。
薛执玉我倒是希望像以前一样饿肚子······
薛执玉小声嘟囔,薛洋皱了皱眉:
薛洋:你说什么?
薛执玉没什么,对了,温若······温宗主是怎么知道我是他的女儿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
薛执玉疑惑的看着薛洋,薛洋淡然的答道:
薛洋:温若寒是修仙之人,是不是自己的血脉他一看便知,你还怕他弄错?
薛执玉那他和我母亲······
薛执玉想不明白,说她是金光善的女儿都比是温若寒的女儿要更靠谱。毕竟电视剧里温若寒可是个满脑子只有修炼和野心的人,怎么可能会在外和普通女子搞一夜情?
薛洋:大概是修炼上出了岔子,走火入魔了呗。
薛洋靠在床边揣测,话语间对温若寒没有一丝一毫的尊敬。薛执玉碰了碰他的胳膊:
薛执玉那你为什么可以留在这里啊?我可不信温宗主会因为我这么个女儿而一并收留你。
薛洋:我能留下自然是有我的办法,你就别管这么多了。与其去管我,还不如多关心关心你自己。这温若寒的妻子早逝,膝下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整天就知道修炼,那个小儿子可是个难缠货。你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私生女,呵呵,你觉得他会怎么对付你?
薛执玉顿时蔫了,温晁的性格她可是再清楚不过了,以后的日子肯定很难过。这样想着她干脆开口道:
薛执玉我要不离开这儿吧,反正温宗主不缺孩子,而且他对我估计也没什么感情,我离开与否对他来说都没多大意义不是?
薛洋:你想的倒是美!
薛洋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儿。
薛洋:再怎么说你也是他温若寒的女儿,即使再没有感情,你的身体里依旧流着他的血液。不知道有你这个女儿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又怎么可能放任你在外面继续流浪?他身为一宗之主不要脸面啊?
薛执玉别人又不知道他有一个私生女,怎么会给他丢面子······
薛执玉揉了揉被他弹过的脑袋,有些泄气。
薛执玉那我该怎么办啊?我是真的不想留在这儿!
薛洋:留在这里不好吗?就算有个难缠的兄长,也好过风餐露宿。
薛洋打了个哈欠,薛执玉冷哼了一声:
薛执玉你又不是温若寒的私生女,会受到温晁刁难的也不是你!
薛洋:你怎么知道你二哥叫温晁的?我记得我可没有跟你说过。
薛洋突然一脸严肃的看着薛执玉,她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淡定回道:
薛执玉温若寒是岐山温氏的家主,他两个儿子叫什么名字我知道很奇怪吗?我还知道姑苏蓝氏的家主叫蓝曦臣,有个弟弟叫蓝忘机呢!
薛洋:姑苏双壁有名,你知道也不奇怪。
话虽这么说但薛洋总算没有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了,见此薛执玉也悄悄松了口气,看来她以后说话之前真得多思考一下,免得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薛执玉先不提这个了——
薛执玉跪坐在床上,双眼看着薛洋,
薛执玉我是怎么昏迷的?你们又是怎么救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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