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抬眼被桌上的茶杯吸引。
他一拍脑袋,是啊,自己曾还是皇上身边的护卫都领呢,怎么连“箭囊听枕”这种小事都忘了?
拿起茶杯轻轻将杯口紧贴在墙上,再次屏住呼吸,将耳朵贴在杯底静静地听着。
声音依然有些不清楚,但依稀能听到里头应该是两个人,说着什么童贯和蔡京的事儿......他有些紧张了,想再听得细些,可奈何那两人似乎离这堵墙越来越远了,声音一下又模糊了起来......
周子舒急得后背都开始冒汗了,不停地更换着地方。
突然,茶杯更移的时候被木板上的一个凸点给磕挡住了,他本想拿起杯子换其他地方继续监听,但他猛地一细看,发现木墙上的那个凸点似乎与其他地方的木板颜色不一致。
他好奇地去扣动了一下,那个凸点竟然松动了!
周子舒大喜,继续扣了一下,发现是个与木板颜色十分类似的纸团被塞在了那弹珠大小的洞里。
将那纸团揭下后,他顺着那个小洞往里一看——只见两个壮汉,一个半躺在床榻上的男子,对着坐在窗口上的男子谈这话。
周子舒将纸团紧紧我在手里,静静地听着,这会儿声音已经分外清晰了~
床上男子道:“虽然石护卫不与我们说,但我可知道咱们这次前去边境是为何事......”
“哦?何事啊?”窗口的男子把玩着手里短刀。
“我有个表哥在蔡大人手底下当差,他说啊,这边境种帅身边有金军那边的内应,我们此次这般打扮地前去就是为此事掩人耳目......”
什么?!内应?!周子舒脸色大变,这可不是小事啊!搞不好可是亡国之事啊!
他定了定神,继续听着。
“不会吧?那老大干嘛不告诉我们?”
“此事事关重大,估计是蔡大人自己心里都没谱吧,老大才多大的官儿啊,肯定是更不敢说了,他不是对咱们说,只是去种帅军营瞧瞧吗......”
“嗯,也是,总觉得咱这次行动,老大有点神经兮兮的......”
周子舒心里一万个想法在脑中飘过,这可如何是好啊?要不要将这封信交给种帅呢?自己真的能活着见到他吗?
他低着头一面继续听着,一面翻弄着手里的那张旧纸团,突然,他被纸团上的字迹吸引了——偷听居然还敢写字?
纸团被打开后,一行苍劲的小字再次让周子舒震惊不已:天会三年七月庚寅日未时三刻见字者,申时后速来五里外洞天观,不得有误!
天会三年七月庚寅日未时三刻?周子舒打开窗户,一看外面的日晷,顿时惊得浑身鸡皮疙瘩直起——时间丝毫不差,这是什么人会知道今日今时今刻自己会来到这儿呢?难道自己一路上被人跟踪了?
周子舒疑云丛生,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在此刻,他又听见隔壁一阵动静,来到那小洞前,周子舒见到石护卫进来了。
“你们这间屋子也不错啊,也挺凉快......”
“老大,您坐,喝点茶水~”
“我还是那句话,明日一早便要赶路的,今晚不能喝酒~”
“老大,您放心,我们绝对听您的话。”
“嗯......”石护卫喝着茶,不做声了。
那两个汉子面面相觑了一番,其中一人问道:“老大,听说朝中有人想弄死萧映南,有这回事吗?”
萧映南?周子舒吓得嘴巴都快闭不上了,这一日之内,他从未遇到过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难道,天下当真要大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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