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边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你这是要干嘛?”
她说:“不干吗,按照队长的意思,给她长长记性。”
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根棍子,然后拉长。
也不知道她摁了哪里,铁棍子泛着蓝色的电花兹兹的响着。
我在一边看明白了,这他妈就是传说中的电棍!
“喂!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我心有不忍,说道。
马爽也不答话,铁青着脸走上前,电棍直接摁在薛明媚的身上。
“刺啦…”
电流声很清晰的传进我的耳朵。
我在一边看得毛骨悚然,却不曾想这薛明媚却是个真女汉子,面对这酷刑哼都不哼哼一声。
“上次你挨了五下没有哼哼,看看你这次有没有长进。”
马爽手拿电棍,冷笑着对薛明媚说。
果然是有其姐必有其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马爽的心跟她姐马玲一样的冷酷残暴。
薛明媚虚弱的一比,流着血的嘴角强行咧开,笑的比哭都难看。
“电电更健康……”
马爽不再说话,连着对着薛明媚的身子一直干到第七下,薛明媚终于晕了过去。
我在一边心惧而又无奈的看着,每电一下,我就跟着颤抖一下。
第四下的时候,我甚至都已经闻到了薛明媚身上的肉糊味。
薛明媚被电晕了以后,就这么挂在操场的铁架子上。
马爽对一边傻愣怔住的我说道:“等以后久了,你就见惯不怪了,在这里,面对这些社会的败类,你只能狠起来,她们才怕你。”
我说是是是。
心里想,你他妈的确实是狠,但恐怕更多的是心理变态吧,要是不能忤逆上司的意思必须给薛明媚惩戒,随便电一下也就好了,至于要把她电晕吗?
“她没事,你放心。怎么,你看上这个女的了?”马爽奚落我似的说道。
我不说话。
薛明媚半小时后才幽幽醒了过来,随后被关进了小号。
在被推进小号的那一刻,她的嘴角居然还是挂着笑容,是那种非常邪恶的笑:“男人,你心疼吗。”
我羞愧的低着头,心里有股想哭的感觉。
从小号出去监区外的路上,我和马爽一直保持着沉默。
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些女管教实在是太恐怖,她们可以谈笑风生尽显柔弱女姿态,也可以变身凶神恶煞的牢头,我暂时有点接受不了。
我都想问问她,那电棍她是如何忍心杵在薛明媚身上的,而且还不止一次。
马爽率先打破沉默,她看着我说:“都是小事,你要学会适应。你才来没多久,很多事情你还不了解。你也看到了,薛明媚刚才见到你这个男的是有多疯狂。”
马爽笑呵呵的开始给我传授经验。
我好奇的问:“那她们除了性的渴望,还有什么会让他们反应如此强烈?”
马爽停下脚步:“减刑啊,知道她们为什么打架吗?就是因为她们平时工作的绩效可以换积分,有些人要强行找别的犯人要,不给就打。好多弱势的受不了都要自杀”
“自杀?”
我匪夷所思的看着马爽,非常不理解。
马爽点点头说:“对啊,在这么封闭的环境下,尤其是来这里的女人,在外面的时候很多都是小白领。来到这里肯定会压抑,自杀也是很正常的。”
“怎么都这么脆弱呢?监狱里不是也定期有心理辅导的吗?”
马爽哈哈大笑:“小菜鸟,外国电影看多了吧,时间长了你就了解了。”
马爽几乎对于我的每一个问题的回答都是:你以后就知道了。
这让我越发的觉得,这所监狱充满了太多的疑惑和诡异。
走回自己办公室的时候,我心中想的都是薛明媚被关进禁闭室时的目光。
在办公楼遇到了康指导,她手上拿着文件,应该是有事要忙,看到我后,对我说道:“小张,你去市监狱一趟,和徐男看着那女孩。”
我说:“这不应该是狱警的事吗?”
“你也见了,今天接收新人,下午要给她们开个会,人手紧张。医院那边现在只有徐男在那里,你赶紧的过去,你刚来,应该锻炼一下,这也是机会。以后你也是要经常接触这些。”
指导员给我开了一张纸条,然后拿去给监区长签字,才能通过警卫室那关,去了市监狱医院。
监狱医院主要承担监狱病犯的监管医疗和管理教育工作,并且承担着罪犯的入监体检、病残鉴定。
医院除与社会医疗机构一样有完整的医疗体系外,还有完整的监管体系。
医院的医务工作者既是医务人员,同时也是机关工作人员,有些人也是警察。
和平常的医院最大的不同是,受诊的人群是犯人,当然还有监狱的管理职员。
到了那,问医院工作人员,找到了在急救室门口的徐男。
徐男看到我过来,说道:“哥们,是马队派你来的吧。”
徐男典型的大大咧咧粗爽直性子,刚才我朝她吼叫开监室门,她也不记仇。
我说是指导员,然后问她女犯人怎么样了。
“你没见嘛在抢救呐,千万别死啊,晦气得很。死了一大堆麻烦事。”
在她嘴里,犯人的命真的不是人命。
一会儿后,急救室的灯暗了,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出来。
徐男站了起来,我也迎了上去,问医生里面女孩的情况怎么样。
“没什么大事,也没什么伤,头部有点轻微脑震荡,晕了过去,休息下就可以回去了。”
“可以去看她吗?”我问。
“可以。”
医生指着旁边的病房说,“这是你们监狱专用的病房,等下病人会转移到这个房间,你们在这等就行了。”
几分钟后,医生把女犯人推进来。
她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但看上去比在监狱监室里好多了。
没想到她已经醒了,半眯着眼,看着我,然后说,“谢谢你。”
我一愣,估计她谢谢我,是因为刚才她倒在监室里的时候,迷蒙中知道是我大声吼着要徐男开门进去看她。
“没事儿,那是我该做的。”我对她说。
我和徐男分别坐在了病床的两侧。
女孩身上穿着一件医院里白色的病服,与她皮肤的颜色一样,雪白。
“你是怎么会被她们打的?能告诉我吗。”我看着女孩子问。
女孩年龄不大,眼神幽幽看着我,眼睛眨都不眨。
我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吧。以后别打架了。
本来她也无聊,就和我简单的聊了几句,几句聊天当中,我就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缘由。
话说在这个姑娘进来的时间并不长,才一个月,天天拼命加班,一天就睡四五个小时,就是想多做点产品出来,加工分好减刑。
可有些狱霸就是欺负人,自己不干活也就罢了。人家这么辛苦做出来的东西,还看着眼馋,上去抢,抢了算自己的。
典型的不劳而获。
女孩说到这里,眼泪已经泪如雨下。
她抽搐着说:“后来是薛姐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带着人,跟骆春芳那帮人争执,最后打了起来。我本来在里面也压抑,一时没忍住,也跟着动了手。”
“薛姐?”
我很疑惑的看着这个女孩:“你说的是薛明媚?”
“恩,是她。”女孩附和道。
我扭头问徐男:“怎么跟那个监室的骆春芳说的不一样?骆春芳说是薛明媚抢的工分。怎么马队长居然把薛明媚关起来了。这太不公平了。”
徐男粗着嗓门道:“你就他妈别傻了,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监狱,有什么公平说的。怎么,哥们,你想替薛明媚出头?”
“难道监狱里面就没有法度了吗?”我不甘示弱的说道。
“行行行,有法度,你是对的。”
徐男苦笑着摇摇头:“我刚来的时候和你一样,不过现在我们有区别。”
“这么说是你变了。”
“算是吧,用不了多久,你会和我一样的。嘿嘿,看看你,刚出校门大学生的就是不一样,十足的一个愤青。”
徐男一副老道的表情,笑着打趣。
女孩这时候突然开口:“警官,你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让我现在见见我的家人?”
“不行。”
不等我答话,徐男就断然否决:“监狱明文规定,一月只能探视一次,再说这事是狱政科说的算,我同意也没用。”
“我让家人给我饭卡多充点钱。我有急事,人命关天的事。”女孩继续哀求。
“这是规定,你不要为难我。”徐男果断拒绝。
倒是我,看着女孩子一脸的焦急和哀求,心里已经动了恻隐之心。
毕竟每个人都不是单独存在,肯定都会有自己爱的和爱自己的。
尤其是在自己受伤的时候,谁不渴望家人的安慰?
“非探视时间见个面,真的这么难吗?”我试探性的问徐男。
“张帆,你要注意你的身份。我们不是领导。非探视时间让他们见面,我们是违反纪律的。你担的起吗?”
我欲言又止的看着徐男,虽然我很想再帮那个女孩说点什么。但看到下了徐男一脸的决绝,我终究还是没法开口,只能心里面同情了。
女孩不甘心,咬着嘴唇。
坐了一会儿,徐男站起来说:“我出去一下。”
“哦,好。”
徐男出去后,女孩看着我开口说:“警官,你可以帮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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