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缓解尴尬,洪星罗把一道习题推到同桌面前:“这道题怎么做?”
李浅忆朝着洪星罗比划了一下小拳头,作出一个凶恶的表情,看到洪星罗问她题,她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畅意。
就好比一个武林高手,突然来请教自己马步应该怎么扎才标准。
那种爽感,直冲李浅忆的天灵盖,自己学习好像也不是那么不堪嘛。
李浅忆喜滋滋地把解题步骤写在自己草稿本上,十分详尽。
这是洪星罗第一次向她问问题,李浅忆非常高兴,前几天洪星罗都是直接去问老师,为了鼓励洪星罗,持续这种指点别人的感觉,李浅忆还在末尾写上:
【不懂就来问我,我什么都会】
青天黛眉,秋波凤眼,樱桃红唇,浅浅笑靥,粉粉嫩嫩的小卧蚕,飘逸浮动的鲶鱼须,小手轻触自己的嘴角。
洪星罗心脏骤然暂停了一个节拍,他急忙转过脑袋,低下头,心中慌成一片狼藉。
青春的美貌与独具的人格魅力在无意识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同桌还蛮漂亮的!
第四组,一个眼神,透过书籍缝隙,一直眨眼睛看着右前方。
这是一个怎样的眼神,足以让人回味三年,因为它盛满了初中三年的青春。
那晚秋风微凉,吹散了一切想说的话,被黑暗染色的乌云,替她说出了一切。
……
放学后,夏老师要去检查寝室,洪星罗本来打算在教室等老师,然后一起回去。
李浅忆像好哥们一样拍在洪星罗肩膀上,让他和自己一起走。
反正有出入证和钥匙,洪星罗心情激荡之下,便答应了下来。
跟老师一起走,太拘束了,总会被问东问西,还不如跟同学一起出校。
混迹在人群里,洪星罗杵着拐棍,李浅忆蹦蹦跳跳的像一只小白兔。
刚走出校门,李浅忆双手叠在一起凑到嘴边,“贱人,我们来唱歌吧,《红色石头》,你会唱吗?”
洪星罗憨笑摇头。
“切!以前看你没事儿就乱唱歌,还以为你唱歌很厉害呢!”李浅忆歪嘴调笑。
接着它便自顾自的小声唱了起来:
“……也许在现实生活中会多一只狗
也多些无聊寂寞陪伴着我
……
我无法在你眼中那么不知所措
也无法隐瞒自己那么脆弱
……”
李浅忆的歌声中充满了一种青春的波动,犹如一湾轻轻扑来的海浪,不急不缓地拂过洪星罗心底。
“好听!好听!”当李浅忆结束后,洪星罗连连夸赞道。
李浅忆绕着洪星罗转了一个圈,八字刘海起起伏伏,活力无限。
“该你了!”
“我不会……”
“光听不唱,你讨打是吧?”
“我真不会……”
“以前你乱哼过那么多,快点快点,别装蒜了。”
“我失忆了!”
“真没意思~你以前可会唱歌,可会讲故事了!”
“我还会讲故事?我有那么厉害吗?我都讲过什么故事?”洪星罗好奇地问道。
李浅忆“嘻嘻”一笑,想起洪星罗以前腻歪的故事,鸡皮疙瘩从手臂上冒了出来,她决定要让失忆后的洪星罗也尝尝自己故事的尴尬威力。
“我跟你讲一个你以前讲过的故事啊,帮助你找回记忆。
你说:
国庆节的时候,你去体检,医院检查显示你心脏里有异物,你一看片子都差点吓晕了,一个金属块,一直藏在你心脏里。
医生问你是不是以前受过枪伤,因为那个异物看着像是一枚子弹。
你一脸懵逼,说没有啊,你就一普通学生,怎么可能!
医生仔细检查了你的胸口,但是怎么也找不到伤口。
医生也觉得奇怪,说从医这么多年没见过这种情况,如果是吞下去的子弹,不可能会到心脏里,这么粗的子弹也不可能是通过血管进入心脏的。
但是有一点是确定的一一如果不尽快取出来,你就会有生命危险。
手术后,你摸摸自己的心脏处,那里还缠着绷带。
医生的技术很好,伤口开得不大,但还是会留下无法消除的疤痕。护士端来一个托盘,里面盛着一枚子弹,上面还带着你的血。
你把子弹洗干净带回家,做成了吊坠。
到学校后,你……”
洪星罗整听得津津有味,这怎么就停下来了,“你什么呀,后面怎么样了,我那枚子弹在哪里?怎么我身上没有?”
他扯开自己的衣领查看,哪儿有什么吊坠,翻翻兜里,只有那枚硬币。
李浅忆突然一下拧在洪星罗腰间,声音带着一丝特别的味道:
“想听是吧!我告诉你,你当时的原话是:‘到学校后,我看到了你,我突然感觉心脏被狠狠击中,我这才想起来,那不是子弹,是我对你深沉的爱。’洪星罗,你咋就这么贱呢!哼哼哼╯^╰”
洪星罗被拧得眯起了眼睛,太疼了!
不过听到李浅忆后面的话,张大的嘴巴变成错愕,以前的自己好不要脸啊……
不对,那肯定不是自己,那肯定是那个“鬼”干的。
打死他,他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曾经那么油。
只不过,洪星罗没发现旁边大大咧咧的女孩儿,这时候,脸上罕见地露出了一丝娇羞,整个人也安静了几分。
青春流年,各梦曲水边,谁看烟花绽出月圆……
恋爱是一场人生必修课,世间多少人情世故、酸甜苦辣、悲欢离合,从脸红开始,到胭脂粉末结束。
愿在快餐式“爱情”时代下依旧坚持底线的人,能够在嘲笑与不合群中,幸存到战役结束。
……
洪星罗走到夏老师家,开门进去,发现夏老师的爱人,侯叔叔正斜躺在大厅竹凉板床上,电视机是开着的。
侯叔叔好像是被人打了。
鼻青脸肿,嘴唇破裂,有血液不断流出,身上有十来道类似刀划的条索状的痕迹,裤子上破了一个洞,松弛的肌肤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淤痕,左手更是异常的扭曲,手上有一道深痕,被裂开了,可以看到里面粉红的肉色。
“叔叔?”洪星罗惊叫一声,他被这场景吓得不轻。
“龟儿子……小洪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别怕,我房间床头柜里有药,你去帮叔叔拿来一下。”
侯叔叔听到声音先是一惊,身体不自主地颤抖几下,待见到是洪星罗后,他才又放心下来。
老实巴交的洪星罗,听话地去找来药,然后小心地帮这个认识没几天的叔叔上药。
“小崽儿,叔叔告诉你一个道理,记住以后千万不要去借别人的钱,不然这就是下场。”
洪星罗见叔叔跟自己说话,害怕之心稍稍减轻一分,“叔叔,你是被人打了?”
“臭小子,不会说话就闭嘴。”侯叔叔没好气地说道。
洪星罗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哎,你这小子这么老实,以后少不得被人欺负。”侯叔叔看到洪星罗的怂包卵蛋样儿,又摇头叹息道。
洪星罗却不干了,“婆婆说过吃亏是福,只要不是特别过分,被人欺负一下也没事。”
“哈哈……哈儿!”
洪星罗傻乎乎地看向电视:
[警情通报:11月7日凌晨1时许,正安县再次发生一起灭门惨案,死者为一家三口,这是继10月29日隆阳县灭门案之后的第三起同类案件,山城贵州两省市公安正在组织力量协同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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