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再说包子铺里,此刻,高山站在窗前,看着外边的积雪,看着寒风刮过房顶,吹过树梢。他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昨夜的梦:“不知道李艳现在怎么样了?她的生活一定非常幸福。毕竟生活不会辜负努力的人。”高山的脸上浮现出快乐的笑容。
“呱,呱,呱,”两只乌鸦落在对面的房顶上,对着高山呱噪。
大早晨乌鸦就对着我叫,按照迷信说法,这不是好兆头。难道今天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吗?不论多么不好的事情我必须顶着,因为,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今天我该干点什么呢?接着去街头讨饭?难道今天我又要在讨饭中度过吗?我必须见到女儿。然后,挣钱。以后我该怎么办呢?以后我会是什么样的生活情形呢?
忽然,铁皮围挡外边有人叫:“高大哥,高山,高大哥。”
这是许老板的声音,高山急忙走出屋子,来到铁皮围挡前。
两块铁皮围挡之间,有一道两指宽的缝隙,许老板通过缝隙,看见了高山。他关切地问:“高大哥,夜里屋子暖和吗?”
“暖和。谢谢许老板。”
“不用客气。高大哥,到我家吃包子去吧。我媳妇给你做好了。有白菜猪肉馅的,有萝卜馅的。萝卜可是好东西。萝卜号称大人参。俗语不是说嘛,萝卜进城,药铺关门。大哥赶紧跟我走吧。”
高山笑道:“让你俩受累了。但是,我俩穿的太破,如果去你家,恐怕会让你难堪。所以,许老板,你给我和小草送几个包子过来吧。我俩在包子铺吃就行。”
“我不怕难堪,穿的破怎么了?咱们衣服破,心里干净。你就去吧。我老婆还预备了几个小菜,让咱哥俩喝口。别客气,赶紧跟我走吧。”
“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稍等。”
高山戴上破帽子,披上破烂大衣,带着小草,背着小提琴,离开包子铺,跟着许老板去吃包子。
高山一边走,一边琢磨怎么报答许老板,古语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人家给了一缸水的恩情,自己该怎么报答呢?自己四十多岁了,混的一无所有,没有东西可以报答人家,真是惭愧。我必须努力,必须让自己有所成就,才能报答许老板。
咱们闲话少说,且说高山和小草吃完包子后,小龙小凤缠着高山拉小提琴。高山随手拉了一曲《茉莉花》。一曲未完,一个女人忽然走进了屋子。
这个女人看外貌大约二十五六岁,一头长发,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红衣黑裤,身段苗条。
她刚一进门时,满脸笑容地和许立新霍翠洁打招呼:“许大哥好,大姐好。”当她看见高山时,顿时愣住了,笑容在她的脸上凝固了。
高山纳闷,怎么回事?她看见我怎么发愣呢?
年轻女人眨了眨眼睛,在她的微笑里,有两滴泪水从眼角掉下来。
高山更加奇怪,立即停止演奏。他看一眼年轻女人,又看许立新,悄声问;“许老弟,这是怎么回事?”
许立新轻轻摇头,一头雾水地瞧向自己的老婆。
霍翠洁看见年轻女人流泪也吓一跳,但她马上恢复常态,招呼道:“海花,赶紧坐。”
年轻女人知道自己失态了,她擦干泪水,难为情地笑道:“对不起,我失态了。”她眼睛不离高山,在凳子上坐好,努力保持着微笑,小心地问高山:“这位大哥,你好,您贵姓?”
高山微笑一下,答道:“你好,我叫高山。”
年轻女人长嘘一口气,微笑着喃喃自语:“象,象他。”她又问:“大哥,我冒犯地问一句,您一直叫这个名字吗?”
“我一直叫这个名字。”
“您以前也叫这个名字么?”
“我一直叫高山。从小叫到今天。”
“我再冒犯地问一句,您今年多大?”
“我今年42岁。”
年轻女人的表情有点失望。她对着高山微笑一下,自顾摇头,喃喃自语:“不是,不是,不是他。”她的目光没有离开高山,眼睛里充满了一种叫做深情的东西,同时有两滴泪珠溢出她的眼角。
年轻女人莫名其妙的神操作把屋里人搞的面面相觑。
高山有点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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