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齐国公府的管家才姗姗来迟。一见左边坐着的是长柏,管家急忙叫跟着来的小厮回去请家主,自己上前道,“我家家主正在来的路上,还请二位大人再等等,再等等”。
说话间,汗水已流了满头。
百姓们又道是,“这齐家是没想到,人家盛家主子会来吧。真是可笑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竟然只派个奴仆来。盛家三个官,可都是为民请命的好官呀!还有盛家三个姑娘,不知在多少地方开了益民学堂和医馆,家教可见一般。两厢对比之下,好官竟还不如权贵。真是可笑之极,可笑之极”。
这顶大帽子扣了下来,管家的背压得更低了。
齐国公这才姗姗来迟,好言道歉。
盛家的意思,是不给府衙添麻烦,若是家主能来谈此事,那两家就找个不伤和气的办法,就这么解决了。
如此,府衙便叫两家人自己解决了。
长柏道,“不过三五个铺子,盛家也不是砸不起。只是,你家儿媳中伤我家妹妹在前,须得当面道歉才是”。
齐国公忙回,“是是是,盛大人说的是”。
长柏又道,“咱们两家之前多有往来,这赔不赔钱的事儿也就算了。既你家儿媳已将礼退了回来,我便当是两家断交之意,待嘉成县主道完歉,这事也就作罢了”。
齐国公先是听不用赔钱,小松了一口气。又听两家断交,急急的说,“钱也赔得,歉也道得。这断交,是不是太严重了些?”。
长柏没说话,自有百姓出言嘲讽,“你家儿媳带人浩浩荡荡从国公府里出来的时候,你怎不说这话?”。
是啊,齐国公和郡主是知道嘉成出门去做什么的。可郡主觉得,那日盛家没有给齐家面子,叫嘉成去闹一番也好。谁知道,盛家人直接就告了府衙。
齐国公不好再劝,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待他回府去,将这话说与郡主听。郡主坐在椅子上捏紧了帕子,“完了...国公府这番,是失了民心了...”。
她虽清高,瞧不上盛家。但打心眼里觉得,像盛家这样,一家子同气连枝,齐头并进。老家大房经商出身,却也从未因盛纮一家做了高官而上京来求他提携。
儿女出色,老夫人与大娘子皆出身高门,走到哪去都有人卖几分面子。
得民心,得圣意,又毫不娇奢高傲,事事谨记纯臣二字。满朝,再也找不到这样的人家了。
郡主本想着,待嘉成生下孩子后,就开始极力修复两家关系。好让齐衡日后入朝为官的时候,能多有助力。
如今看来,全为泡影。
“想不到我谋划了一世、孤傲了一世,竟叫一蠢货给毁了。实在不知,这媳妇,娶的是好,还是坏啊!”,此刻的平宁郡主,比往日任何一刻都要后悔。
躲在房里的嘉成一听要自己去道歉,就埋怨起公婆的软弱来,“一个国公一个郡主,竟连小小盛家都压不住了。快,去给我母亲送信,叫母亲无论如何都要为我出了这口恶气!”。
可还没等到小丫鬟去送信,邕王府和齐国公府,就都被告到了官家哪里。
倒也不是盛家人干的,而是朝中的中立派老臣。这类老臣向来不怎么发言,除非是在这种实在是看不过眼的时候才会出来说上几句。
上至皇室下至乞儿可都被他们参过,是以,他们当朝一说,无论是谁的势力都不敢多言。
官家年事已高,身体每况日下。本不想管这类事,但盛家和如盛家一样的官,可是国之辅助,若不处理好,会寒了忠臣的心。
可这事又牵扯邕王,便不能重也不能轻了。重了,会叫别的王起心思。轻了,又会叫别的王觉得官家偏颇,或许是想传位给邕王。
于是乎,还没等下朝,一道圣旨就传了下去。
齐国公府与邕王府教养之过,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三月。圣旨下后,齐国公府与邕王府一同赔付盛家的损失。嘉成县主褫夺封号,永夺其再封的权力。
也就是说,就算是日后齐衡到了可以请封诰命的时候,都不能给自己的媳妇嘉成请。而一个没有诰命,又没有所出的正室,是可以被夫家休了或是另立平妻的。
官家,这是永远的断了嘉成的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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