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孙华连天送的新鲜玩意儿让墨兰的心情转好了些,还是一碗碗的汤药起了作用,总之在刚进入五月份的时候,她的病就好了起来。
墨园的门一打开,就迎来好几波客。先是离得近的如兰和明兰过来探望了一番,又是长柏和长枫结伴来与她说了说话,再是孙华捧着新鲜出炉的糕点踏进了院里。
这不今日好不容易得闲,她才去给老夫人和盛纮、王若弗请安,却不想在老夫人处,见到了前来做客的庄明继。
墨兰这厢刚踏进老夫人的院子,就听见盛纮那爽朗的笑声。待帘子被撩了起来,才看清堂中还坐着明继。
老夫人伸手招呼道,“墨儿快来,明继听说你病好了,特地过来探望。恰好你父亲休沐在家,便与他聊了几句。到底是庄学究的孙子,确实博学”。
墨兰向长辈们行了礼,才凑到老夫人跟前去,“祖母说得是,从前我们在宥阳时,明继的学问就最好,就连行知姐夫都比不过呢”。
本是句逗趣的话,却叫盛纮起了心思。知子莫若母,老夫人只看他挑了下眉头,就明白他心中打得什么主意。
明继大概就是那种自幼被夸奖惯了的孩子,如今很能坦然应对,“是四妹妹过奖了,要说学问最好,四妹妹称第二可无人敢道第一啊”。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老夫人眉心一动,由着他们闹腾。
因明继在这儿,墨兰只得把心中本来要说的话暗自压下,打算再找合适的时机提。
二人在老夫人处没坐多久,便被赶到了偏室去。明继也不多话,只将一直拿着的盒子递了出去,“这是我前几日才作的一副春景图,你看看喜不喜欢”。
明继内敛沉稳,又爱说教。若是送礼,定当是有别的意味。于是墨兰拿起画仔细端详了一番,画功自不必说,构图也十分的完美。
刚打开画作的那一瞬间,墨兰就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豁达之意。或许是近来被自己小娘惹得有些烦闷了,她在懂了明继的意思后,并没有多开心,只是礼貌的道了谢,将画好生收了回去。
这下空气彻底尴尬了起来,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屏障,在俩人间立了起来。
明继握着茶盏的手指微微泛白,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我听说自你生病以来,就不曾再见过你小娘了。我明白你急于缓和家中关系,但是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小娘也是如此,凡是还是慢慢来的好”。
墨兰将目光轻轻落在院中的树梢上,那股好不容易褪去的窒息感又涌上了心头。明继劝说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她捏了捏裙摆,似无奈似委屈的道,“明继,你我自幼相识,我与你说过许多次我家中的复杂关系,你该知道我想要扭转局势的心有多么的急切。可你今日若不提父母之爱子,或许我都想不起来,我与她分别多年,她竟一封书信都没给过我”。
没错,自墨兰重生之后,她最先想要改变的就是林噙霜。这么些年,她往扬州的书信没少去。可从扬州回来的书信,却没有一封是林噙霜给她的。
她甚至都不知道林噙霜到底有没有看自己的信。
长枫的信倒是有很多,但也只字无她。
此刻,又有一丝孤寂攀上了墨兰的心头和鼻尖,她吸了吸鼻子,转头道,“是我失礼了,今日多谢你开解,我懂得了。我院中还有些事,先回去了”。
明继缩了缩手,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雁回和雁来远远跟在墨兰身后,她身上那股子弄弄的孤寂感已经蔓延到了周边人身上。俩人谁也不敢打扰她,就跟着她漫无目的的走着。
也不知走了多久,墨兰在院中坐下,又打开了那副春景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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