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在汴京置办的宅邸十分的考究,虽然比不得旁得官员家宅大,但胜在靠近皇城。皇城之内,就都是官家下旨才能够住进去的宅邸了。
盛纮一跨进府门,就打心底里喜欢这处院子。做工考究,并不华丽却处处彰显着文人侠客之气,且每位主子连同客房的布局都不相同。亭台楼阁,无不精巧。
再一抬头,没处院落具都用着从前在扬州时的名字,盛纮不免感叹道,“甚好甚好,母亲与墨儿有心了”。
不过很快,还有件更让他高兴的事。
在扬州时,盛纮官至五品,也算是一方大员。可到了汴京这遍地贵人的地方,不过区区五品小官,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待上朝时,官家就问起江浙地区的蝗灾一事,做为从江浙地区升任上来的官员,盛纮自然要说几句的,哪知却被几位大臣制止了他的话。
这几位全都是上了年纪的老臣,具都跪在地上恳求官家过继宗室。要知道,官家子嗣稀少,唯一的皇子也在不久前刚刚过世。
官家当即被气的险些吐血,连继续问询国事的心情都没有了,就要退朝。哪知几位老臣的党羽竟全都跪了下去,宁愿被打,都要拉着官家的衣袖恳求过继。
满朝文武皆跪,独留盛纮一人站得笔直,他旁边的一位同僚急忙扯了扯他的袖子,“还不跪下”。
显然,他这仓惶的一跪,叫官家记在了心里。
盛纮初到汴京,还摸不清这汴京为官的规矩,下朝之后,方才拉扯他的那位同僚好心提醒道,“汴京可不比地方,人外有人,官外有官。你瞧这满朝文武,有几个是凭真本事上来的,全都是官官相护推上高位的。你啊,往后小心些吧”。
待这位同僚走了之后,庄行知才叫住了盛纮,“二伯父,晚辈行知,见过二伯父”。
淑兰的丈夫,盛纮只见过几次。也知道他在京中为官的不易,本想着日后有时间两家再互相走动,没想到这刚一下朝就被叫住了。
庄行知并不知晓盛纮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只是刚刚满朝文武皆跪下的时候,只盛纮一人站着的模样,叫他心中觉得,盛纮与他一样都是为人正直,一心向着百姓和官家的好官。
当下就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感,快到宫门分别之时,庄信之又夸了句,“二伯父之姿,着实令晚辈佩服。晚辈定当多多向二伯父学习,争做天下百姓之好官!”。
他这一夸奖,导致有许多官员也向盛纮投来了钦佩的目光。盛纮不明所以,只得应付道,“好好好,难得我辈还有这样有志气的后代,来日过府吃茶,你我叔侄二人再叙”。
对于从地方上上来的官员,京官们都是有些忌惮的。毕竟人家是凭真本事一步一个脚印上来的,与自己这家族运作可不同。特别是今早盛纮那身姿,一夕间,满汴京世家百官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盛家。
盛纮哪里敢耽搁,吩咐小厮快马加鞭立即回府。
寿安堂内,墨兰正坐在椅子前,向老夫人汇报着扬州私塾的情况。老夫人边听边点头,止不住的夸奖道,“嗯,若不是你日前提醒你父亲,可将修建好的私塾对外开放,广纳普通学子。那来日私塾一事被有心人利用了,便要参你父亲奢侈一本了”。
祖孙俩正说着话,盛纮就一脸冷汗的跑了进来,连喝了三四盏茶水才恢复正常。
老夫人忙问,“这是怎么了?第一天上朝就碰着麻烦了?”。
盛纮忙不迭将早朝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说完才发现墨兰和明兰也在这儿。
惊觉失态,又急忙坐直了。老夫人知他是想来问问自己的意思,但却笑而不语,端起了面前的热茶来。
明兰此时还未开慧,还说不出那等只尊官家一人的话来。乖乖巧巧的坐在一旁,垂着头看着地面。
墨兰没察觉出老夫人的意思,见无人说话,就奇怪的说,“在朝为官者,为君为民为天下者。天子之储,则是为天下,万不可随意选之。而父母之子,则如身体发肤,割之痛之。在女儿看来,这并不是什么难解决的事”。
盛纮道,“哦?墨儿可有见解?”。
“便是一句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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