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苦命的外婆

因为县长的要求是过完年后，才走马上任。田永臣直接让司机把自己送回家里。三年没回家了，还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家里的老婆儿女们。

吉普车在自家门口停了下来，正在外面洗菜的二姑看见突然停在她面前的吉普车，顿时愣了起来。

“二姑。”田秋宇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咦，宇儿你回来了啊？”二姑放下手中端着的白菜，高兴的说。

“是啊，我们都回来了。”这时，田永臣和小姑还有林诗雨也都下了车。

“爹……老爹……你真的回来了……”二姑看着面前的老爹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委屈，眼睛红红的。

“嗯，三年不见，咱们的二丫头已经是个大姑娘了。”田永臣感慨的说。

“二丫头，是我宝贝孙儿回来了吗？”正在厨房做菜的奶奶手里拿着锅铲走了出来。一看见三年不见的那个冤家，奶奶心里还是蛮激动的，但是一想到这个人，丢下老婆儿女，三年都不回来，心里突然感觉到非常委屈。

“姓田的，你害回来干什么？滚回你的北斗溪去。滚……这个家不稀罕你……”

“啊莲，对不起。”爷爷红着脸说。

“哼，对不起，有用吗？三年时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那知道我和孩子们是怎么过的吗……”奶奶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我……正不是工作忙吗……”

“奶奶，别哭了，你看这大过年的，不吉利，还有啊，我告诉你啊，爷爷已经调到县城来工作了，以后离家近了，会经常回来的，乖，奶奶不哭，你看啊，那个漂亮的大姐姐了吗？我偷偷的告诉你啊，那是我专门忽悠过来给你做儿媳的……”田秋宇一边给奶奶擦着眼泪，一边在奶奶耳边轻轻的说。

“真的？”奶奶顿时露出了笑脸。

“嗯，小孩子不会骗人的。”田秋宇一本正经的说。

“好，今天给我孙子面子，还站在门口干啥，还不赶紧进去烤火。”奶奶心疼的看着自己的男人。

“啊莲……我……”爷爷想说什么，不过看到奶奶对他冷冰冰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奶奶，我给你介绍啊，这位漂亮姐姐叫林诗雨，这次和爷爷一起调到县人大。”

“好俊的闺女，快进去烤火，外面怪冷的。”奶奶一手抓着林诗雨的手，亲切的说。

“谢谢婶子，给你添麻烦了。”林诗雨红着脸说。

“哈哈，不麻烦，都是自家人。”

“娘，难道我这么个大活人，你看不见吗？”小姑有些吃醋了。

“幺，这不是我的那个幺女回来了吗？看，一个月不见都长胖了……”

“我才没胖……哼。”小姑气冲冲的跑开了。

“喂，车上东西……”田秋宇喊道。

小姑晃着她的马尾辫，潇洒的走了。

“老三，老四赶紧帮忙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师傅，下来烤烤火，喝杯热插座。”奶奶对着屋里喊了一声，然后又对司机师傅说。

爷爷这一辈兄妹三个，他是老大，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说来也搞笑，他们兄弟俩，一个参加共军，一个被抓壮丁当了国军。妹妹是最小的，爷爷的父母在爷爷还只有十二岁的时候就走了。是爷爷把弟弟妹妹拉扯大的。那时候，爷爷给人家做过长工，下过煤窑，在爷爷十八岁那年，因为打抱不平，把一个乡绅的儿子给开了瓢，于是就跑了出去避祸，后来就参加了共军，奶奶也是他在部队上认识的。

爷爷的弟弟，也就是田秋宇的小爷爷，被抓了壮丁，后来在解放前，他们的部队投诚起义。兄弟俩在分别几年后，才又见了面。兄弟俩见面时，田秋宇的大姑已经有五岁了，他的老爹也有岁了。

小爷爷胆子小，不愿意见血，于是就离开了部队。而爷爷因为已经结婚，还有了两个小孩，于是就专业到了地方上工作。

自从小爷爷被抓了壮丁后，爷爷的妹妹也离开了家，怎么多年，渺无音讯。两个爷爷也不知道找了多少地方，仍然没有任何消息。不知道还在不在人世间。

爷爷回来了，全家人自然要相聚一堂，于是两个爷爷自然也会喝几杯。本来，爷爷就爱喝几杯，又碰到自己马上就要高升，再加上兄弟重逢自然而然就喝大了。

小爷爷平时不喝酒，但是今天高兴，看到自己的哥马上要到县里做官也替他高兴，于是兄弟二人，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也喝得找不着北了。

“我说哥，要是咱小妹要是还在，那咱们三个……”

“是，要不是你被人家抓了壮丁，小妹也不至于如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怎么能怪我啊？我还没说你呢！要不是你多管闲事，把那姓邓的给开了瓢，你何至于跑，你知道自从你跑了以后，我和小妹吃了多少苦吗？姓邓的三天两头带着狗腿子上门找麻烦，他们把我掉在门前的那棵大树上，要我们交人，否则就要拿小妹抵。如果不是八叔公带着几个族人与他们拼死搏命，我早就……为了救我，二毛大哥被打断了一条腿，现在还是孤家寡人的……”小爷爷眼睛通红的。

“可，我也没办法啊，看见那畜生，对一个才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下手，换了是你，你能不出手……”

“可是，哥，我是真的想小妹啊！你说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田秋宇可是知道这个姑婆去了哪里。但是现在他不能说，如果传了出去，对爷爷，甚至对整个家族都可能带来毁灭，因为现在时机还没到，最起码还要等四五年以后。

“两位爷爷，你们俩现在争这个有什么意义呢？也许我这个姑婆大难不死呢，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暂时回不来呢？什么事情都应该往好的方面去想，是不是。”田秋宇看着兄弟俩差点没动起手来。

“哈哈，哥，我们加起来快一百岁的人了，怎么还没有宇儿七岁的孩子看得开，哈哈，哥，对不起，我……”小爷爷读过书。而且水平还不低，特别是他有一副好书法。

“唉，都是当年的那个社会给闹的……”

兄弟俩重归于好，田秋宇功不可没。小爷爷，生了三个女儿，没有儿子，所以对田秋宇特别喜欢。

大年初一，一家五口，提着拜年的礼品去外婆家拜年。说起外婆，那就是一个苦命的女人。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哥哥跟着当时一个本家妹子闹革命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跟着姐姐相依为命，后来嫁给连房子都没有的外公。

外婆嫁过来以后，夫妻两个省吃俭用，终于用三担粮食换了一间房子。后来，就生了大舅，大姨和娘。

外婆知道知识可以改变命运，省吃俭用，极力的要供儿女读书。可是，就在大舅七岁那年，外公突然因病走了。留下孤儿寡母，外婆整日以泪洗面，眼睛突然看不见了。

但是，为了儿女的将来，外婆每天纺纱织布，供儿女上学。无奈，大舅看着家里实在困难，死活不同意上学，他要帮助母亲，要供两个妹妹上学。外婆尽管伤心，但是也没有办法，她也知道，以她一个瞎子是无法供三个儿女上学的。于是，本来还能看见一丝光亮的眼睛彻底失明了。还好，后来大舅去当了兵，还提了干，并且专业后还分到当时效益不错的一个国营煤矿做技术员。

刚刚到了外婆家门口，田秋宇就大声的喊起来。

“外婆，外婆我们来给你拜年了。”

“二妹回来了。”大舅一家人迎了出来。

“大舅，舅妈，新年好，外甥给你拜年了。”田秋宇恭恭敬敬给舅舅舅妈磕了一个头。

“呵呵，宇儿真懂礼，快快起来，这是舅舅舅妈给的红包。”

“谢谢舅舅舅妈。我先进去看外婆去了。”

“这小子，就是跟他外婆亲。”大舅说。

“外婆，你猜我是谁。”田秋宇来到外婆的房间。外婆正坐在床上织毛衣。

“哈哈，我猜一定是我那个调皮的外孙，宇儿是不是。”

“外婆真厉害，一下子就猜到了。”

田秋宇望着外婆的眼睛，突然灵机一动。

“外婆，我跟你说啊，这次我到了我爷爷工作的那个地方。在那里寻到一种专门治眼睛的好药水，这种药水，只要在眼睛上滴上一滴，眼睛就可以看见了。”田秋宇说。

“世界上哪有这种药，好孩子，你就不要忽悠你外婆了，外婆的眼睛已经瞎了二十年了，怎么可能会好呢！”

“外婆，要不试试，试一下又没什么关系的，好不好嘛。”田秋宇说。

“好，就依你。”外婆无奈的说。

“外婆，那我先准备一下。”田秋宇连忙出了房间。刚好看见他表哥从外面回来。

“哥，麻烦你去断一碗清水过来。”

“要清水干嘛？”比他大几个月的表哥问。

“你端到外婆房间里面来。有惊喜。”田秋宇买了一个关子。

“要是敢骗我，要你好看。”表哥挥了挥自己的拳头。

田秋宇回到房间，趁机找了一个空的药瓶，然后瞬速的从小世界里面灌了一瓶灵泉。他也不知道，这个灵泉对外婆的眼睛有没有用。但是，试试肯定不会有什么事吧。

表哥很快就端来一碗水。田秋宇接过碗，然后把药瓶里面的灵泉滴了三滴进去。顺手拿了一根棉签搅拌一下，让灵泉水尽量稀释。

“外婆，现在我用这个药水滴在你眼睛上，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马上告诉我，好吗。”

“嗯，好的，臭小子还搞得神神秘秘的。”外婆笑着说。

“那我开始了。”田秋宇用棉签沾一点水，然后小心翼翼的在外婆眼睛上抹了起来。

“外婆，有什么感觉没有？”

“感觉凉嗖嗖的，特别舒服。”

“那我再涂另一只眼睛了啊。”

“好，嗯，现在这只眼睛又变得热起来。”

另外一只眼睛也涂完了。田秋宇紧张的看着外婆。

“嗯，我感觉我好像看到一丝光。而且，这光越来越亮……天哪，我……居然……你是宇儿……你是建儿……菩萨啊……这……”

“外婆，你是不是能看见我们了？”田秋宇用手在外婆的眼前晃了一下。

“看见了，呵呵，全看见了，菩萨保佑，我的眼睛居然真的好了。”外婆语无伦次的说。

“奶奶，你是真的能看见我们了？”表哥问。

“是，是真的，是宇儿治好了我的眼睛。菩萨保佑，我的眼睛居然被外孙治好了。”

“爹，娘，快进来看看。”表哥大声的叫着。正在于父母说话的大舅舅妈还有老爹和娘都跑了进来。

“建儿，怎么啦？”大舅问。

“奶奶的眼睛能看见了，奶奶不是瞎子了……”表哥说。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没骗你……”

“娘，你真的能看见东西了？”大舅问。

“儿啊，我终于可以看见你的样子了……”外婆激动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娘，你能看见了。”田秋宇的娘问。

“是二妹呀，娘能看见你了，哈哈当年的那个小丫头……”

“外婆，不要激动，眼睛刚刚好，不能流泪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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