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歧视

南城警局中，一个接线员十分平常的接到了一通短促的报警电话。

接线员：‘‘您好，这里是南城警局……您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说就可以了……额……’’听到这里，接线员不禁瞟了一眼曲旷的舅舅，然后接着说到：‘‘王副局长他在是在这……但是我们也有自己的规矩，您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我说就好了，我们这边会帮您解决的……’’

曲旷的舅舅听见接线员有提到自己，于是就走了过去。

曲旷的舅舅拿过了听筒：‘‘我来吧。’’

接线员只得妥协，小声说到：‘‘啊？哦，好吧。’’

曲旷的舅舅：‘‘我是南城警局的副局长，有什么事你说……啊？曲萍？……什么！你哥哥他又自己不知道跑去哪里了？唉！这个兔崽子！……行吧，你先好好待在家里，你哥哥他我们会去找的……好，那先这样。’’

原来是曲萍发现曲旷出去了很久都没有回家，又联系的他在客厅和高景讲过的话，担心曲旷会干傻事，于是就报了警。

接线员：‘‘你侄子又怎么了嘛。’’曲旷的舅舅勉强对接线员挤出了一点笑容：‘‘唉，小屁孩真是不让人省心。’’接线员听后微微地点了点头，以此来表示她的关心……

说回高景这边。他本就对曲旷的鲁莽行事没什么解决方法，他被那两个混混挡住路后更是一脸的盲然。直到……他发现那个与富丹一同陷害过自己的女孩正隐藏在不远处的人群中，用一种极其别扭的表情凝视着自己……

‘‘蛤？’’高景的眼皮跳动着，嘴角略微抽搐地吐出了那个字。

这时他的耳边又传来了混混的声音：‘‘小子，你叫高景是吧。’’高景在心中暗道：结果还是跟我想的一样啊……亏我当时还在心里给那家伙开脱。搞不好富丹一家都是被她给害的。到头来她难不成还想要了我和曲旷的命？想到这里高景不禁握紧了双拳：我现在真的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这个世界本来就已经烂透了，凭什么连你们这些人渣都有资格来烦我？!只能先用软件静止时间然后再过去了。想到这里，高景把手伸向了口袋。但却突然有一阵风从他的头顶向他呼啸而去……

只见其中一个混混用力地在高景的头上扇了一巴掌：‘‘喂！老子跟你讲话你没听见吗？’’高景被打的脑袋发晕，一时间整个人都呆住了。接着那个混混就满不在乎的说到：‘‘怎么看起来呆呆的啊，怪不得会得罪人。’’高景听到这句话后只感觉有一股电流通过全身，顿时怒目圆睁，仿佛连头发都竖了起来，几个字控制不住的从他的口中炸了出来：‘‘你们就这么想死在这……’’

话没说完，寒凝他们倒是在这时跟了上来。‘‘干嘛呢？’’黄杰冲上来拉开其中一个混混说到。‘‘你！……’’那个混混本来想要发作，但是见我们人多没敢把话说全。另一个人却不甘示弱：‘‘怎么着，叫人啊？你们以为我们不会叫吗？’’说完就想对看起来最小只的阳东动手。可是他并没有得逞，寒凝赶了上来一巴掌呼在了他的脸上，直接把他扇地连连后退，久久不敢有什么新的动作。

这时高景抓住机会，向众人道了一声谢，然后窜了出去，抢过混混刚才停在附近的电瓶车扬长而去，只听见风声和身后的谩骂声。

这是高景第一次开电动车，他在路上东倒西歪，没有翻车就已经是万幸了，没有办法，高景还不打算在寒凝他们的面前使用软件。有了那辆车后，只花了不到4分钟就赶到了工厂，他连忙停下了车，看见了门口有一名工人正依靠在铁门上看着手机。高景上前询问起曲旷的事，那名工人听后就直接脱口而出曲旷前往的地址和离开的时间，高景也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他能记得那么详细，不知道曲旷现在的情况又不好直接报警，只得先继续赶去了下一个地址。

大概行驶了2分多钟他便到达了目的地。那是一条昏暗的小巷，高景看了看一间又老又旧的平房，确认是这里没有错后，试探着推了推门，结果发现门是开着的，便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仔细地观察着四周。

他突然发现了地面上的血迹，心里一紧，不由得加快了搜寻的脚步。

一阵沉重的喘息声从角落里传来，高景猛地转头，发现了靠着墙角坐在地上的曲旷，此时他的半张脸上都是血，高景着实是被他吓了一跳。

高景赶忙跑了过去，说：‘‘曲旷？曲旷？’’见他挣扎了两下还有呼吸，高景暂时松了口气。

突然，高景不知为何感到背后发凉，再次回头就看见了富华……

这时富华已经锁上了门，面无表情的看着高景。高景心想：该死！我只想着救他了，没留意到自己已经犯了跟他一样的错误。

富华率先对高景开口到：‘‘听说你知道关于我弟弟的事。’’高景恍然大悟，看向曲旷的位置小声嘀咕着：‘‘怪不得你还没死，原来是把我给卖了呀！’’然后回过头到：‘‘知道一点。’’富华恶狠狠的说到：‘‘可我听他说的你可不像是只知道一点的样子啊。’’高景耐着性子说到：‘‘所以呢？你就因为那个未成年的小屁孩的几句话就破防了？’’

富华突然被高景怼了也有点措手不及：‘‘你这话是意思，你不打算为我弟弟的死辩解一下吗？’’

高景：‘‘就算我辩解了你会信吗，你弟弟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富华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高景也大概猜到了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于是接着讲到：‘‘这位先生，你现在连那个孩子随便推理的犯罪过程都不愿意辩解了，你应该是不太想继续复仇了吧。明明你刚才只要直接否认他说的话就好了，他又不能把你怎么样。’’富华沉默不语。

高景：‘‘所以您是打算把我们都杀了泄愤，然后自杀？再让那个真正陷害你弟弟的凶手逍遥法外？’’

富华显然被高景给激怒了，大声喊叫着：‘‘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教训我！我弟弟明明什么也没做……’’

高景：‘‘你怎么知道那些事不是他做的？虽然说我也不否认有是别人陷害了他的这种可能。’’

富华：‘‘少废话了，给我弟弟偿命吧。’’

高景：‘‘不是，你脑子有什么毛病？你又凭什么就断定了是我害的你弟弟？’’

富华一边朝着高景靠近，一边说着：‘‘我已经跟别人打听过那天的事了，然后又听今天来的那个小鬼说他认识一个叫做高景的人，想来你就是高景了……’’

高景缓缓的从兜里掏出了手机，但富华并没有给他机会，一个健步冲了上去，一脚就把高景踹倒了，手机也脱手掉到了一边。

高景倒地后忍着疼痛，想到富华已经朝自己扑过来了，也顾不上去捡掉在地上的手机，于是便弯起两腿，翻身滚到一旁，正好撞到了桌子上，不过富华到是在原地扑了个空。

高景试图用手撑着桌子站起身，富华则快速把木刀朝他刺了过去，高景还没站稳手臂上就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他只觉得伤口处一阵火辣辣的疼，按在桌子上的那只手不自觉的使劲，桌子在他的推动下挪了挪位置，连带着把旁边的椅子撞倒了，桌上的茶杯也因桌子的移动‘‘框框’’作响。

眼看富华已经袭了过来，高景便半蹲着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朝富华砸去。可惜砸歪了。

富华明显不吃他这一套，抬起木刀就劈了下去，高景连忙弯腰躲过，木刀就这么结结实实的劈在了桌子上。于是他趁着这个空挡再次侧身闪出，与富华拉开了一点距离。

此时高景却泄了气，他发现那把木刀比他想的要钝，心里也是一阵后怕。

高景站起来后，富华再次提着刀，自上而下地刺了过来。这次高景不好躲闪，不得不反朝他撞了过去。这么做确实有点效果，富华拿刀的那只手落在了高景的肩膀上，但另一只手却重重地打向高景的肚子。

高景没能像撞倒富丹那样把富华放倒，反而又被一脚踹倒，他忍不住在心中暗骂到：我去！你这脚是闲不下来吗？

然而富华可并不打算给他缓口气的机会，又一次自上而下，两手握刀刺下来。不过这次富华瞄的很准，刀刃直逼高景的咽喉。

高景只能两手并用，奋力地抵挡，但他很快就发现了问题，自己的求生欲似乎并不强，刀尖越是向下逼近，他的双手越是使不上劲。

本来两人还僵持不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恐惧，高景的心中不受控制的生起了某种莫名的情感：别抵抗了，你的体力肯定是比不过对方的，就这么死去，说不定还能谋个见义勇为的名头……这么想着，高景逐渐脱了力，他似乎还体会到了刀尖顶在他的喉咙上的感觉。

这时，富华却突然被什么打中了，仔细一看，原来是曲旷爬起来了，带着锐利的目光，抄起了一旁倒下的椅子，就对着富华的背一阵招呼。高景能感觉到富华明显松了力，反应了过来：如果我现在死了的话，曲旷也会逃不出去的吧，再说了，我可不想死在那把钝刀下。于是高景脚上一使劲，把压在他身上的富华踹到了一边，两人分离开的瞬间，高景奋力从地上爬起，然后就学着富华刚才的样子，猛地朝倒在地上的富华一脚一脚地踹过去。‘‘就你刚才喜欢踹？’’他一边骂着一边和曲旷一起反击。

不一会儿富华就没了动静，曲旷上前检测了一番后发现他只是晕倒了，这下高景才累的瘫倒在地上，口中说着：‘‘你到时候打算怎么报答我？’’

曲旷苦笑着回答：‘‘还是我景哥靠谱。’’

高景：‘‘下次别再拉我下水了。’’

曲旷：‘‘别啊，其它人我信不过。’’

高景：‘‘说说你这次整的是哪一出吧。’’

曲旷：‘‘我跟你讲这件事的时候故意让我妹听见了，现在她应该已经跟我舅舅说过这回事了，估计警察也很快会到了，当然，这个计划能否成功取决于你愿不愿意来帮我。’’

高景：‘‘你现在是玩的越来越花了。’’

曲旷：‘‘没办法，这种解决方法就算告诉了我舅舅，他也不会同意的。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那个头，就只是这么一会儿，他就又杀了一个人，很难说按正常流程查下去还会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手上。所以我就不得不以身犯险喽。’’

高景：‘‘为了那些本来就该死的人渣，至于吗。’’

曲旷：‘‘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是本来就该死的，恶人自然会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这世上真的有天生的恶人吗。’’

高景：‘‘真是的，你哪怕让莲芽来帮你也比让我这个细狗来要好的多啊。’’

曲旷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高景微笑着说：‘‘现在的你倒更像以前了。’’

高景注视着曲旷，沉默了良久，又转头看向了天花板，便不再开口了。

曲旷警惕着昏倒的富华，诺有所思地说：‘‘人活在这世上总得依附着某种规则生存，这样才不至于太过盲目，才会有事物能够指引我们前进的方向，相应的，如果人不想被规则所束缚的话，是要付出代价的……这就是我所依附着的规则。’’

高景似笑非笑的说着：‘‘虽说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感慨的，但是我看你也不像是有多懂得遵守规则的样子吧。’’

不久后，此起彼伏的警笛声便由远处传来，渐渐的包围了这个老旧的，破败的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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