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屋里还是一片昏暗,李维趴着身子躺在床上,掀开遮盖住整个头的被子,伸手胡乱的在床头柜上摸索着手机。
“七点多……”李维握着手机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子仰面朝着天花板,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的时间。
李维把手机丢在枕边,伸手攥着被掀开的被子,朝上提了提,又盖在脸上,把整个人捂在被子里,有些热,他探出头来吸了好几口气,这才起身下床。
不知道昨天晚上自己究竟是怎么睡着的,好像胡乱吃了几口泡面就躺倒在了床上。李维一把抓起一旁凌乱的衣裤,丢在地上,露出被衣服遮盖住的枕头。他把枕头架在身后,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
“那个女的既然认识宁子琛,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李维理了理凌乱不堪的头发,和自己脱了一半却没脱完的T恤。
他一手撑着床头柜,一手扶着床,把脚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垂在床边。
“咦,我的鞋子呢?”李维发现为什么地毯上找不到宾馆的一次性拖鞋,只有自己刚刚丢下的衣裤和瘫在衣裤上的一双袜子。
李维俯身拎起裤子,一把扯到了床上,露出了那双白色薄薄的一次性拖鞋。他把脚塞进拖鞋里,从床上站了起来,又弯下身子拾起了从裤子口袋里掉落出来的烟和火机。
他熟练的叼了一支烟在嘴里,把火机握在手里,朝着床对面的桌柜走了过去,凌乱不堪的桌面上,一桶吃了一半还剩下一半面条已经浮肿充满了整个方便面桶的面,和那些撕开的调料包。李维一把抓着调料包和方便面的塑料薄膜塞进了充满浮肿的面条的面桶里,拎着方便面桶丢进了桌子下面的垃圾桶了。
稍稍整理了一会儿,他把烟从嘴里取了下来,开始脱掉身上那脱了一半,露出半边胳膊和胸的T恤,随手丢在了床上,又重新把烟送回嘴里,朝着窗台走了过去。
雨已经停了,不过地上还是有些积水,太阳好像不打算从云层中露出尊容。李维推开窗户,伏在窗台上,点上了烟,吸了一口烟。
“难?既然已经知道那女人认识宁子琛了,这还有什么难的?”李维把烟在口中过了一边,微微张开干燥燥的嘴唇,吐出了一条长长的烟雾。
“看来还得再去一趟崇安寺了。”李维自言自语道,又抽了口烟。一觉醒来靠一支烟来提神果然不是什么好主意,喉咙干燥的有些发痒,他很快把抽了一半的烟用中指和大拇指一夹,朝着窗外的巷道里一弹,转身朝卫生间走去。
果然洗个澡冲个凉是最快提神的办法,不过刚刚抽完烟的李维在冷冰冰的淋浴下冲着,有些难受,胸口愈发的发闷,好像喘不过气来,他急忙关掉水龙头,顺着淋浴室的墙壁滑坐在了淋浴室的地上,先前开的水龙头流出的水还没有顺着下水管道排光,还留下了不少的水,足以漫过李维的臀部和脚踝。
李维低着头喘了口气,这才回过劲来,伸手一把抓着淋浴室的把手,整个身体全部依靠着手里抓着的把手支撑起来,膝盖有些僵硬,发出咔咔的声响。
他裹了一条浴巾在腰间,走到洗漱台,拆了个一次性的牙刷,涂上牙膏胡乱的刷这牙,虽然经常抽烟,不过从他的牙却丝毫看不出抽烟过多留下的烟斑。李维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在嘴里过了过残留下来的牙膏泡沫,噗的一声吐在了洗漱池里。
他又从墙上的挂杆上抽下一条毛巾,抹了抹嘴,随手丢在一旁。照了照镜子,梳理了下头发,戴上放在一旁台子上的手表在手腕上,换上内裤这才扯下裹在腰间的浴巾。
换了件白色的T恤和一条黑色牛仔裤,揣上手机和烟盒,以及零零散散掉在床上的硬币和银行卡。临出门前又对着镜子理了理衣服,这才出门。出门时他挂上了放在门后的牌子——请勿打搅。
早上八点零四分,李维在街上找了家早餐店,吃了份早点,随便的填了填肚子,付了钱,他开始徒步朝着崇安寺走了过去。崇安寺离他住的地方有一段距离,不过不算太远,打车也不过不到十块钱,不过李维情愿把十块钱剩下来买顿早餐吃着,也好过打的士,他和出租车司机之间的恩怨可是很深,若是要说起自然还是在新西兰的机场和南京的机场那两次。
路上走着并不是很无趣,随处可以见到穿的简短清凉的无锡美女,李维戴着耳机,抽着烟,一路上左看右看,也算是养了养眼,一饱眼福吧。不过他们又怎么能和宁雪比的了呢,李维嘴上这么说着,可是心里却有些躁动不安,不安的因素自然离不了那支三十九签。
一大早的崇安寺就已经满是人了,李维比昨天要早了一个多小时到了崇安寺,却依然要排着队。排就排吧,反正除了时间多以外李维真找不到现在还有什么可以让他这么有耐心的理由了。
并没有看到那老爷子,也没有看到站在崇安寺门口卖着香的那清洁工。随着前面排着的人越来越少,李维已经距离庙门只有不到几米的距离,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在身后!李维急忙回过头看去,是她,是那个清洁工。李维急忙从队伍里挤了出来,朝着清洁工跑了过去。
“喂,你等下!”李维叫喊道。
清洁工停下了手里的活,抬起头来看了看,已经跑到了自己面前的李维有些气喘吁吁的。她把笤帚插进了身旁的桶里,手还把这笤帚的杆子,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我……我来问你,问……问你宁子琛……”李维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虽然跑了没多远距离,不过他还是有些吃不消了,或许真该戒烟了。
“你究竟找宁子琛有什么事?我不会告诉你的,你还是请回吧。”她瞪了李维一眼,手有些攥紧了笤帚的杆子,似乎李维若继续纠缠不休,这笤帚就要代替她回答李维了。
李维看出来清洁工有意隐瞒,不过他突然觉得很疑惑,究竟为什么她不告诉自己呢,她又和宁子琛有什么关系?如果说是担心寻仇,我看着像寻仇的人吗?李维纳了会儿闷,见再说下去就要不欢而散,李维干脆还是先退避三舍再寻他法好了。
“好吧,你既然不说,那我不问了。”李维说着,把手摊在面前,摇了摇手,转身朝排着的队伍走了过去。
而那清洁工则望着李维消失在人山人海的队伍中,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不光她在思考,李维也在想着,究竟还要找谁呢,难道那老爷子所谓的难就是指这个吗?“老爷子!”李维恍然大悟起来,真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老爷子说寻人难,那自然找他能够化解这场难事。李维心里这么想着的,可是那老爷子在哪?他今天又会否来崇安寺,这李维不知道,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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