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

似乎隐隐约约能听到电话铃的催促声。

这是在哪儿？

孟其音挣扎着睁开眼，却被一束刺眼的光挡住了视线，看不清所处的环境。

铃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急促，仿佛就在耳边。

是谁打来的电话？

这个想法迅速钻进脑海，让孟其音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正在想着这件事的人并不是自己。

孟其音似乎觉得“自己”站了起来，朝某个方向走了几步，伸出手拿起了什么，大概是电话听筒的触感，而后放在耳边。

孟其音并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只是觉得心里怵然一惊，脑海里变成了一片空白。

“自己”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孟其音仿佛觉得整个人都快要被某种不知名的情绪淹没，一点一滴的感受着窒息。

他的原本混乱的脑海里忽然只剩下一个念头，仿佛那是一根救命稻草，

我要……去……

……

孟其音蓦然睁开眼，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

这是……在房间？

头有些微微发疼，孟其音揉着太阳穴缓缓起身。

看来是梦……

抬眼看向床头的闹钟，恰好7点，虽然按理来说应该保证了睡眠时间，但是不知为何孟其音的大脑仍有疲惫感。

似乎有点没睡好……

换好衣服来到洗手间，孟其音看着镜中的自己，果然发现双眼下面有淡淡的黑眼圈，用一捧凉水扑在脸上，皮肤受到低温的刺激，孟其音感觉自己稍微清醒了点。

洗漱完毕，孟其音来到厨房准备好早餐，见顾铭优的房间仍然没半点动静，走过去敲了敲门，算作提醒，便回到餐桌旁。

没过多久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抬眼见顾铭优揉着微乱的头发，睡眼惺忪地走到餐桌旁坐下，

于是开口，

孟其音：早。

顾铭优打着呵欠点点头，

顾铭优嗯。

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鼻音，带着刚刚起床的慵懒，

顾铭优上课还真是件麻烦又无聊的事，在教室里睡一点也不舒服。

虽然是一本正经的陈述语气，没什么情绪起伏，孟其音还是对顾铭优的“抱怨”感到有些好笑，

孟其音：真是不明白，你这样的人，是怎么做到直接跳级到高三上课的，按照你的年龄，现在也不过是上高一而已吧？

顾铭优挑眉，

顾铭优我怎么了？

孟其音故作认真地想了想，

孟其音：我看你上课都在睡觉，从来没睡醒过的样子。

顾铭优不以为意，

顾铭优是么？不过，我的确是通过了学校特意安排的入学考试，才到你的班级上课的。

意思是即使上课睡着觉自己也仍然是一个学霸么……

孟其音有意打压他的锐气，便故意试探，

孟其音：咱们现在虽然是同班，不过……你是筱雅的弟弟吧？

顾铭优拿起手边的牛奶，眼神示意孟其音接着说下去。

孟其音也咬了一口面包，才慢悠悠说道，

孟其音：我和筱雅同岁，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哥哥？

顾铭优微怔片刻，清俊的脸上挂起笑容，眼里却是冰冷，

顾铭优在你眼里，我还是个不懂事的弟弟么？

他的语调里找不出半点破绽，却让孟其音顿时感受到了难捱的压迫感。

明明只是想要开个玩笑，却好像起到了反效果，顾铭优这样的反应不在孟其音的预料之内，原本想着以顾铭优的性格最多恼羞成怒反咬一口，孟其音虽然有些疑惑，却也急忙打圆场，

孟其音：不是！那个……不想叫就算了，我只是开个玩笑……

说着眼睛的余光见顾铭优仍然看着自己，便起身收拾了自己面前的杯筷，

孟其音：时间差不多了，快收拾一下吧，再晚该迟到了。

语毕匆匆逃离，孟其音悄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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