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江尧的遭遇,宋溪玥三人更加痛恨刘方的行为。
刘方却无视几人的愤怒,摊手道:“这可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怎么?各位还有其他顾虑吗?”
“你!你……真是无耻至极!”
正当案件限入僵局的时候,一个面容冷峻,肤色黝黑的男子带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着一件打了许多补丁的粗布衣裳,还未到堂前就掩面而泣,宋溪玥猜这位应该是江尧的妹妹了。
“大人,民女有冤啊!民女状告刘方强抢民女,拿我兄长的性命逼迫民女就范!”
“一派胡言!”刘方一看事情不妙立马出口打断了她的话。
“明明是你想救你母亲性命委身于我,又何来逼迫之说!你可别血口喷人!”
“刘方!你这个无耻小人,敢做不敢当,你敢在你家祠堂前发誓你并没有逼迫我吗?!刘方,你不得好死!”
江盈骂完刘方,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哭得不能自已。
安嬷嬷忙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孩子别怕,我相信恶人自有天收。”
“带上来!”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宋溪玥回头望去,只见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走了进来。
一身雪白通袍,身姿挺拔如竹,长腿劲腰。乌黑亮丽的长发只用根雪白丝带系着,整整齐齐挂在身后,修长白皙的右手中指戴着金色盘龙戒指。
宋溪玥发现赵光良在瞧见这男子之后脸色大变,看来这男子来历不凡,至少比赵光良官大一级。
带上来的是一个走街叫卖的小贩,宋溪玥有点印象。
“还不快说你看见了什么!”
“小民……小民看见刘方带着一伙人从江尧家出来,当时刘方手里还拉扯着一个女子,那女子死命挣扎,奈何刘方人多势众,女子苦苦挣扎未果。刘方是桃花镇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小人当时由于害怕刘方的权势便一直不敢跟人说起这事,生怕遭到刘方的报复。”
赵光良脸色瞬间黑了一半,今日怕是不能善了,为了他的前途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刘方看着赵光良脸上的阴晴变幻,心凉了一半,他早知道他这妹夫肯定不会为了他的死活放弃自己的锦绣前程。
“来人呐,把刘方拖下去杖责五十!”
刘方冷笑一声,“赵光良!你是个什么东西!如果没有我你还是一个籍籍无名的穷酸书生罢了!是我!是我拿银子替你买通了……唔……唔”
赵光良早料到他会讲这些胡话,忙命人拿布堵上了他的嘴!
“刘方坑骗老弱妇孺,强抢民女,罪无可恕,现本官判收押大牢,秋后问斩!江尧已查明乃是受人胁迫又尚未犯下大错,责宽容处理,妥善着大夫处理伤口,由江捕快护送回家。江盈乃是本案的受害者,遂补偿一百两白银,好生安置!”
说完拱手走到白衣男子面前,谄媚笑道:“不知大人有何高见?下官洗耳恭听。”
白衣男子视线在他脸上停顿了一瞬,转身便朝外走去,只留下一句话。
“锦州桃花镇县令赵光良任亲友为非作歹,卖官鬻爵,现革职交由锦州司查办。”
赵光良瞬间浑身失去了力气,颓然地从官椅滑落到地上,一切都完了。
回去的路上,伶香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连带着安嬷嬷也放松了几分。
“真是大快人心!我看这刘方的脸皮比我们家的锅底都还厚,干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还能面不改色的说自己被冤枉,真是想想都让人生气!”
宋溪玥点点头表示赞同,她刚开始只是觉得刘方不太地道,却没想到这热情的面容之下隐藏了这么邪恶的心思。
“不过今日出现的那个男子是什么人啊?不仅长的令人神往,心地也是出人意料的好。”
安嬷嬷笑看着伶香一脸的崇拜,笑道:“看起来可是位了不得的大人物,我们还是少招惹为妙,天色不早了,赶紧赶路吧。”
此时这位大人物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主仆三人的背影,背影越来越小,最后成了三个小黑点。
顾煜收回视线,利落地翻身上马,“回京。影七留下。”
被点名的影七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瓜子,还是没太明白,赶紧捅了旁边的孤六求助。
“留下,保护,兔子。”孤六说完翻身上马,拍了下马屁股,影七还未消化完眼前只剩一阵飞扬的尘土。
影七烦躁地跺了跺脚,主子太不地道了,每次都扔下他干这些苦差事。
主仆三人兴高采烈地回了家,宋溪玥自小体弱,今日奔波了这些地方,早已是疲惫不堪。
安嬷嬷心疼地替她捏了捏腿,边和她絮家长里短。
“今日姑娘可真勇敢,真机智!”
宋溪玥被她夸的很不好意思,绞着手指道:“我只是看不惯那些人。”
安嬷嬷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姑娘和夫人真是越来越像了,刚刚在公堂对峙的时候,她差点以为是夫人回来了!
哄睡宋溪玥之后,安嬷嬷才从床头梳妆盒底下抽出一张泛黄的绣帕,绣帕上用血写着几行小字。
安嬷嬷反复读了几遍,抬手揩拭掉泪痕,才颤颤巍巍收好绣帕,轻轻转身放回盒子底下。
安嬷嬷退出去之后,宋溪玥睁开了眼睛,一骨碌爬起来倚在床头,小鹿般澄澈的眸子里写满了悲伤。
定州宋府书房里,宋近城正接待一位不速之客。
“不知太子殿下光临寒舍有何吩咐?”
宋近城半弓着腰立于男子下方,态度恭谨,不敢有一丝懈怠。
“许久不来拜访,孤认为丞相怕是要忘了当初的约定。”
宋近城一噎,前年夏猎太子被人追杀,而后下落不明,今上派出大量人手都无济于事,遂宣布太子已殁。太子一去,势必要令择太子,权衡利弊,他无奈之下只好计划转投靠晋王。
谁料不过几月太子却安然无恙回到了京城,还恰听闻了此事,本以为自己在劫难逃,然出乎意料的是太子并没有质问于他,如今事情过了已将近一年,太子忽然到访,这让他如坐针毡,进退两难!
“臣不敢,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殿下。臣近一年来蛰伏于晋王麾下,早已为殿下探得不少机密。”
近段时间宋近城看着太子的雷霆手段已经收服了朝中不少宫中要员,已经生了些许动摇的心思,如今恰好太子找他,岂不是投诚的好时机?!
太子顾煜生平最恨首鼠两端之人,只是那蠢兔子如今还在锦州,宋近城尚能一用,他这才自降身份光临宋府。
“丞相有此心便好。到那日,孤便许你太师之位。”
宋近城看着眼前嚣张至极的男人,心悦诚服,这才是能带领他走上人生巅峰的男人!他已经受够了晋王的愚蠢与狂妄!
随即面上一喜,“叩谢殿下,臣宋近城必定为殿下马首是瞻!殿下若有吩咐,尽管差遣下官,下官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下个月的选秀你务必让宋筱玉成功当选晋王妃!”
顾煜丢下这句话便径直出了书房,宋筱玉正提着食盒走了过来,“臣女见过殿下。”
顾煜恍若未闻,直接绕过她出了院子。
宋筱玉脸色煞白,痴痴地看着那道俊秀挺拔的背影出了拱门。
京中人人皆传她与晋王金童玉女,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殊不知她的心中只有当年那个孤傲的少年。
“小姐?小姐?!你在想什么呢?老爷还等着我们呢。”
侍女春兰的话拉回了宋筱玉的思绪,她敛了敛失落的神色,小心翼翼提起裙摆进了书房。
“女儿见过爹爹。”
宋近城脸色稍缓,他向来对这女儿骄傲的很,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同僚们无一不羡慕他有如此优秀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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