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懵懂少年

九月的京城依然有些炎热，除了标志性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京城的广场更像是一张名片：代表了她的开放、包容、共生和融洽。

建城3060多年，面积16410平方千米，近两千万来自五湖四海和世界各地的人们在这里工作、学习、生活、旅游直至生根发芽。不论是何种族、肤色、宗教、不论是何身世、背景、资历，只要你肯努力，你就能留在这里一展身手，实现梦想！

这里是位于西直门的健身广场，每当夜幕降临这里便会灯火辉煌，人山人海。附近工作和生活的人们，总在这时不约而同的聚集在这里！

有摆摊卖衣服的、卖玩具的、卖杂货的、卖烤串的，有教人滑旱冰的，有打羽毛球的，有踢毽子的，有遛弯遛狗的，有跳交际舞的，人最多的则是跳健身舞的！当然现在叫广场舞，现在的大妈们可是广场一霸！不过那时跳健身舞的，多是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尤其是年轻漂亮的女孩最多了！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学健身舞，又怎么会有那么一大堆人、去看人家跳健身舞呢？

项龙腾跟往常一样，刚刚吃过晚饭就独自去广场散步。父母都是农民，在千里之外的老家种地，收入甚是微薄。他自幼体弱多病，经常出入医院和诊所，虽然多是头痛脑热的小毛病，但长此以往使得他变得面黄肌瘦，性格也十分内向。

父母为了让他健康快乐的长大成人，四处巡诊就医，想找出病根所在，但得到的回答往往让二老既喜又忧！喜的是：他没什么顽疾在身，无非就是体质弱、抵抗能力差；忧的是：孩子隔三差五的得病，就算只是感冒发烧，这样下去也总不是办法，有道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谁能受的了自己的孩子，整日被病痛折磨？！

直到有一天，他父母去城里买东西，无意间看到了一个广告：练武强身，保家卫国，让孩子拥有强健的体魄！市级少年武校，文武兼修，铸就英才！后面还有具体地址和报名电话。欣喜若狂的父母，于是便带着年幼的项龙腾，满怀希望的来到这所武校，一打听学费当时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当时的武校稀缺，学费极其高昂，他们一年的收入连这里两个月的学费都不够！

后来父母又四处打听，询问了别的几所武校，但学费都是出奇的高昂！万般无奈的他们，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这件事也成了父母的心病。直到项龙腾六岁的时候，事情终于出现了转机！

那天，村里新搬来了一位老人，听人说是少林寺的还俗和尚。这人从少年时代便嗜武成性，自己更是独自跑去少林寺拜师学艺，这一走就是四十多年！后来自己年事渐高，越来越想念自己的家乡，就这么地，他又从少林寺还俗，回到自己的家里！四十多年弹指一瞬，家乡早已物是人非，原先自己家的房屋早就不见了！老和尚眼见家乡虽在，却是人去楼空，回想过去朝朝暮暮，点点滴滴，不禁悲从中来，潸然泪下！

项龙腾的父母本就善良，孩子的祖父母又走的早，看着老和尚如此可怜，就对那老人说道:“您要是不嫌弃，就住在我那吧，咱家虽然不富裕，但也不差你那双筷子！”

老和尚本来无处可去，正在愁眉不展之际，听他们这么一说，当即欣然答应！老和尚说，“你们能收留我，说明你们都是大好人！但我也不白住，你别看我年纪大，可我这身体好，能干活！而且，我这一身武功，只要你们愿意学，我可以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你们！”

“老爷子，活不用你干，功夫我们也学不了，您看，我这儿子您能教吗？！”

“当然能啊！就这个年纪习武刚好！

就这样，老和尚住进了项家，白天项龙腾上学，晚上回来就跟这老和尚练功夫。这不练则以，一练惊人那！因为老和尚发现，年幼的项龙腾虽然面黄肌瘦、十分羸弱，但他膀大腰圆，双肩宽阔，手脚粗壮，四肢健硕，虽然看上去很瘦，但比相同身高的其他小孩都要重上许多！

所谓“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想要学好功夫，必须先要把基本功练扎实。而基本功就好比万丈大楼的地基，地基越坚固，越广阔，大楼就能盖的越高越结实。那时的项龙腾虽然只有六七岁，但练起基本功来有模有样，毫不含糊。他不仅悟性高，学的快，最难得的是:小小年纪就肯吃苦、不怕累！

日复一日是年复一年，项龙腾的基本功越来越扎实，历练强度也随之越来越高:双腿负重跑步，从负重五公斤长跑八百米，到负重十公斤长跑两千米，扎马步、憋气、打破千层纸等逐一增加难度和时间。而且渐渐的，项龙腾的体格越来越好，很少再得病打针输液了，到后来甚至连药都不吃了。

他父母那是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对老和尚既感激又崇拜，而老和尚一看他们一家三口，都没把自己当外人，对自己确实没得说，心里非常感动，于是更加用心的传授项龙腾功夫。

时光如梭，日月转换，一晃十几年过去、项龙腾已经长大成人。老和尚把自己能教的功夫倾囊相授，毫无保留的教给了他，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老和尚不断地告诫他：虽然师父教的你都学会了，但不代表你已经学完了！正所谓:天下武功，无边无界，永无止境！

父母眼看儿子学业结束，功夫也练得不错了，就希望他去社会上历练一下，男子汉大丈夫，老是窝在山里哪有出头之日？！正好自己的亲戚有混北京的，就这样，项龙腾一一跪别师父和父母，跟人来到北京，在一家截拳道馆当了一名服务生。就是平时打扫卫生，收拾东西，给人端茶倒水，说白了就是打杂的，人让干嘛就干嘛。

项龙腾从小就内向，加上他平时自己练武习惯了，几乎没什么朋友。来到北京更是人生地不熟，带他来的亲戚又是干建筑的，因此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下班没事了就一个人出来逛逛，后来发现这西直门广场挺热闹，挺好玩。打那以后，逛广场几乎就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每天五点起床，洗漱完后跑步练功，八点半给馆里的同事买早饭，九点上班，下午七点下班，吃完晚饭后自己去逛广场。

这不，项龙腾像往常那样，穿过广场的小吃摊和其他卖商品的地摊，径直走向广场中央跳健身舞的人群。

当时的健身舞刚刚兴起，就是在广场上立一巨大音箱，放一些像：DJ版老鼠爱大米、全日爱、阿里山的姑娘等等，这些比较流行的好听歌曲。前面站着一位领舞，甭管他跳的好不好看，但人家会跳，后面跟着的第一排，基本上都是跳的好的或者天天跳的。越往后的跳的越生，最后那几排，基本上就是瞎起哄的。

每次他都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跳舞的人群大概分成十几排，每排又有一二十个人，而围观舞者的“吃瓜观众”，大多挤在右边第一二排的位置上，其他的地方稀稀疏疏，这令他十分好奇。于是，他今晚决定一探究竟！

项龙腾从右边最后排，小心翼翼的向前排人群中挤去，越是往前人就越多。终于，他找到了答案！在第二排右数第三的位置上，站着一位长发飘飘、亭亭玉立的、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虽然只能看到背影，但其宛若仙子的身姿，轻盈曼妙的舞步，足以令人意醉神迷，如痴如狂！

项龙腾看了一会，只觉脸颊发烫，心跳加快，不禁有些自责。只是看到人家的背影就心动了，自己怎么如此多情？！转念又想，有个段子说的好:看背影迷倒千军万马，猛回头吓退百万雄师！还不知道长得啥样呢？！于是他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挤出了人群。

自此以后，他虽然还是会经常从广场穿过，但他总是刻意的避开跳舞的人群。因为他焦虑的发现，那位长发飘飘，背影宛如仙子的女孩，已经不知不觉的占据了他的内心！这另项龙腾很是不安，他只想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学门手艺，攒些积蓄，然后早些回到家乡与父母师父团聚，可是突如其来的邂逅让他心神大乱，不知所措！苦思良久，他决定不再去广场，换个地方散散心情。

这天，轮到项龙腾休班，跑完步回来百感无聊之际，他打算去附近的商场买身衣服。

金秋十月，天气晴朗凉爽，一年之中最难得的就是这样的天气，人们也总会在这段时间，收拾行装、出门旅行。

项龙腾穿街过巷，走上一座天桥，但见桥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道路两侧摆满了各种小摊:卖袜子的，手链手串的，手提包的，卖布娃娃的…………

他一边走一边看，不时与来往的路人摩肩擦踵、交错路过。就在快要走过天桥中央时，他忽然有一种异样的、从未有过的、触电般的感觉！这使得他鬼使神差般的立在那里，不禁回头望去:只见几步之外，有一位长发及腰、身着白裙的女孩，正在盈盈信步而去！更令人惊奇的是，那女孩居然也停下脚步，玉首轻摆，回过头来！

这一回头不打紧，直教项龙腾魂飞魄散，刻骨铭心！那女孩身姿卓越，如梦如幻，秀眉若柳，明眸如月，肤白若雪，明净无暇，容貌之美，以为天人！看着项龙腾痴迷的表情，那女孩腼腆一笑，稍停片刻转身而去……

他呆呆的立在那里久久无法平静，“那女孩……是在对我笑吗？她长得……实在是……”他望着女孩的背影渐渐离去，直到目送她消失在了人群里。忽然他又想到，这女孩的背影，怎么跟广场上的那个女孩如此相似？！难道是同一个人？！

这一天，他什么也没有买，脑海里全是那个女孩，他已经忍不住的想要知道，那晚广场上的会不会就是这个女孩！他已经无法自拔的想要再见到她，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就好，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晚上，他提前来到广场，站在跳健身舞的位置不时的张望，没过多久，广场上便陆陆续续的挤满了人。随着音乐的响起，那位另他魂牵梦萦的女孩果然出现了！他站的位置和她如此之近，以至于他甚至能隐约闻到，女孩身上飘来的阵阵芳香。

嘈杂的广场，喧嚣的人群，此时此刻在项龙腾的眼里仿佛都是静止的，唯有那女孩正在翩翩起舞，举手投足间仪态万方，妙不可言！

跳了约摸半小时，女孩额头渐生香汗。但见她双颊泛红，面若桃花，在项龙腾看来，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物了！

那女孩下意识的，用右手手背轻轻擦了下额头，无意间看到了、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项龙腾。女孩眼波流转，朱唇微启，做了个奇妙的表情。这边项龙腾被女孩看到自己这副窘态，不禁微微脸红，慌忙扭头看向别处。

音乐还在播放，舞蹈还在继续，项龙腾始终无法把眼光，从女孩身上彻底离开。他还是时不时的盯着女孩，一脸如痴如醉，不可自拔。更神奇的是，女孩居然也时不时的回头看他，那双摄人心魂的美目，另项龙腾躲之不甘，视之不敢！不知过了多久，音乐终于停了下来，健身舞已经结束了。此时的项龙腾，忽然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亲口问一下女孩的名字！

眼见人们纷纷散去，那女孩跟舞友们道别后也开始离开广场。项龙腾忐忑不安的跟在女孩身后，他想找个人少的地方再问。可是，生性内向的他，一直跟着女孩进了小区都没有鼓起勇气，他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他也不想知道会有什么结果，他就是想知道这个天使般的女孩叫什么名字，仅此而已！

眼见女孩进了一栋六层高的居民楼，项龙腾居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静静地站在楼下看了很久，想象着女孩上楼，开门，进了自己的家…………他忽然觉得这样很快乐，自己一身功夫，总得有个值得自己保护的人吧！？可转念又想，自己算什么？凭什么保护人家？哎，就这样吧！……

自此往后，无论刮风下雨，项龙腾总是会悄悄的跟在女孩身后，直到她开门上楼为止。不过这天出了点意外，因为敌不过内心强烈的疑问和冲动，项龙腾下定决心，鼓起勇气跟女孩说句话！和往常不同的是，这次他提前来到女孩家楼前的凉亭里，等着女孩出现！因为这个地方人最少，开口相对容易些。

终于，女孩出现了，还是一个人，还是迈着那么轻盈的脚步！此时的项龙腾，一边心中默念着，已经练习了几百上千遍的开场白，一边轻轻越过凉亭的护栏，几乎是一个箭步就走到女孩跟前！

女孩明显的被他吓了一跳，她两手紧紧地抱着双臂，本能的后退一步，睁着大大的眼睛略微颤抖的问到:“你干什么啊？！”

“我……我只是想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啊姑娘？！”项龙腾慌张的回答。

“我不认识你……”女孩小心翼翼的说。

“哦……那……对不起，打扰了！不好意思！”说着，项龙腾狼狈不堪，飞也似的逃走了！

回家的路上，项龙腾不停地回想着刚才的“遭遇”，想不到自己竟然如此莽撞，如此愚钝！万不该跳出来吓了女孩一跳，女孩说不认识，自己怎么就不会接话说“交个朋友不就认识了？！”越想越无奈，他只好悻悻不安的回家去了。那天晚上，项龙腾做了个梦，他梦到那个女孩一直冲他开心的笑，笑的那么美，那么甜…………

又是一阵秋雨过后，天气逐渐变得清冷了些。项龙腾已经穿上了长袖，跟往常一样，悄悄的守护者自己心爱的女孩。

当穿过小区的格栅大门时，女孩突然反常的改变了方向，因为她家的楼不在这条路上！项龙腾疑惑的跟着她，左拐右转，当他跟到一条楼区的十字路口时，女孩忽然不见了！

他焦急的找寻着她，到底怎么回事？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他好想大声呼唤女孩，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喊！正当他急得满头大汗时，蓦然回首，发现女孩轻轻的，从他背后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后走了出来！

此时秋风萧瑟、落叶纷飞，借着幽暗的路灯，项龙腾依稀看到了女孩哀怨的目光。

她如瀑般的长发被秋风轻轻吹起，洁白如玉的双臂露在白纱连衣裙外，纤细修长的曼妙躯体，亭亭玉立的在风中轻轻晃动，如此楚楚动人、如此惹人怜爱！

项龙腾好想冲过去紧紧的拥抱她，好想给她一丝温暖，好想对她诉说思念，可是他不能，他不敢！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根本就配不上人家，哪怕触碰一下女孩的衣襟都是对她的亵渎！

“你还要我等多久？”女孩略带哀怨的轻声说道。

“啊？！我……我只是……”项龙腾支支吾吾，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干嘛一直跟着我？”女孩看到他这副窘态，强忍着笑意，睁着一双美目紧紧的盯着他。

“我，就是怕你一个人，不安全……”他小心翼翼的回答。

“不安全？那……你打算跟我到什么时候呢？”女孩有些调皮的问。

“如果可以，我愿意一直跟下去！”项龙腾无比坚定的说。

女孩似乎有些感动，她低下头幽幽的说，“难道就一直这样跟着么？就不能……就不能……”

项龙腾看着女孩喃喃自语，心中既喜且悲。他虽然有些内向，但他绝对不傻，他已经知道女孩并不讨厌他，甚至有好感，但自己一无所有一无是处，怎配得到女孩芳心！？倘若此时放手，他又绝对做不到，这么好的女孩…………

“姑娘，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他近乎挣扎般的说道。

女孩悄悄的低下头，轻启贝齿咬着朱唇，仿佛有些哀伤。他们一直默默的走到女孩家的楼下，谁也没有说话，直到女孩打开大门，走进了楼道…………

“我叫颖儿！”女孩忽然转身，站在门口道:“记住了么？！”

“颖儿……颖儿！我绝不会忘记！”项龙腾无比开心的回答。但他心里好想说:“颖儿！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吗！？”………………

回到家里，项龙腾辗转反侧，他花了几乎一个晚上才下定决心:不管结果如何，他一定要先让女孩知道自己的一切，包括他的工资工作以及父母和家庭，如果女孩介意，他绝不会再打扰她……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谁会愿意交往自己这样的穷小子，何况是颖儿这种天仙般的女孩……！

第二天晚上，项龙腾找到女孩主动开口道:“姑娘，你……一会有时间吗？”

看到他主动打招呼，女孩有些惊喜“嗯……好像有，不过吗……”

“不过什么？”他有些惊慌的问到。

“我喜欢别人叫我名字！”女孩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侧头娇俏的说:“你答应我不会忘记的！”

“怎么会！颖儿……”他小心翼翼的叫到。

“那……你叫什么啊？”

“我叫项龙腾，项羽的项，神龙的龙，图腾的腾！颖儿，你姓什么啊？”

“你说的太快，我都没听清，我姓什么？不告诉你！对了，你打算把我拐到哪里去啊？”

“我想带你......去我上班的地方看看，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请你吃宵夜！”

不知不觉中，项龙腾惊奇的发现，自己的话竟然多了起来，不再紧张不再卡顿。看着女孩秀美绝伦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上帝的宠儿！两人走了约摸二十多分钟，便到了他工作的那家截拳道馆门前。

“精武截拳道，咦？怎么像霍元甲和李小龙的合体啊？”颖儿翘着小嘴可爱的说道。

“精武门是一代宗师霍元甲所创，截拳道呢是功夫之王李小龙所创，而李小龙又演过霍元甲的徒弟陈真，所以确实有些二人合体的感觉！不过呢，咱们这家武馆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为了和其他的截拳道馆区别开，因为这里不只教授截拳道，还会根据学员的体能特点因材施教！”项龙腾耐心的跟颖儿一一介绍着自己工作的武馆。

“对了，你把带这来，又不打算让我进去，到底有什么企图？还不快快招来！”颖儿调皮的问他。

他深情的望着颖儿良久，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慢慢开口道:“颖儿，我家是外地的，而且是农村户口，我第一年来北京打工，就在这家武馆当服务生，干些扫地擦桌子的杂活，工资也不高。我…………”他有些难过的哽咽着说。

“你……说这些什么意思？瞧不起我这个没工作的北京人啊？”颖儿静静地打量着他，眼前的大男孩剑眉入鬓，目如朗月，鼻梁高挺，身材健硕，不仅高大英俊，气宇轩昂，更难得的是如此纯真善良，朴实无华。

“我……哪有！我只是担心……”项龙腾心下感激，眼前的女孩不仅毫不介意自己，还半开玩笑的安慰自己，一时竟然语塞……

颖儿亦是被他的真诚打动，她美目含泪，佯装镇定的伸出纤纤玉手，用力拍了下项龙腾的肩膀:“兄弟，别当着美女的面哭！”

项龙腾虎目含泪，却依然被颖儿逗笑，“颖儿，我请你吃宵夜好吗？”

颖儿从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好啊，我现在超饿的！”

项龙腾看到颖儿的手机，若有所思的说:“你的手机很好看！我看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颖儿愉快的把手机递给他，心中暗喜:“傻哥哥，终于要开窍了！”

他拿着颖儿的手机仔细的打量了许久，忽然抬头问到:“颖儿，你号码多少啊？”

“用我手机，打一下你的号码不就知道了！”

“我……还没有手机……”他有些难为情的说。

“哦！”颖儿嘟起小嘴儿，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我说了，你可要记好！”

“那当然了！”

“不许告诉别人！”

“我保证！”

送颖儿回家后，项龙腾一边走一边唱，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过，离别时颖儿那句:“明天见！路上小心点！”让他觉得，有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正在悄悄地向他走来！

其实，他并不知道，几个月前的一天中午，他悄悄的把一位，吃力的蹬着三轮车上坡的环卫工人，奋力推过陡坡后静静的离开，全程却恰巧被路过的颖儿看到！

其实，他并不知道，每天他沿着主道晨间长跑时，都被坐公车上学的颖儿看到。

从那时起，这个高大勤劳的大男孩，便悄悄的引起了颖儿的注意。这是个什么样的男孩啊？！每天起那么早，跑那么远，即使刮风下雨，即使大雾弥漫，他是有多么顽强，多么勇敢！帮助别人不求回报，他是多么的淳朴善良！

直到那天，他们在天桥上擦肩而过，颖儿一眼就认出了他，她悄悄的回头想看下他，没想到他已经回头了！躲避不及的颖儿害羞的冲他一笑，脸颊微红的跑进了人群里…………

后来，当她发现这个大男孩，居然偷偷的跟踪自己时，又是惊喜又是紧张。可另她无可奈何的是，这个男孩就会跟着自己，连句搭讪的话都不会！不过，这一切都在向着最好的方向发展着，因为他们已经相遇、相识、相知！未来会怎样，谁又能说的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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