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胡鑫阳边和高云翔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不一会儿就走到了高云翔所说的那个饭馆，一抬头，果然看见三个人坐在一张四人桌边，高云翔还在低头打字，姚益阳看着菜单，也不知道看多久了，手上的笔飞速旋转着，又有几分潇洒，这人不知是天生的还是从来没晒过，皮肤很白，指间黑色的笔与他修长的手指形成鲜明的对比。胡鑫阳推门走进去，高云翔笑着叫了声“鑫哥”，正准备和肖学颖介绍一下，肖学颖说:“我知道，鑫哥对吧？看出来了。”

胡鑫阳说:“怎么看出来的？”

肖学颖半开玩笑地指着对面的姚益阳:“问，学校里还找得出第二个和姚某一样，天天被一群女生表白的人吗？”

他本以为胡鑫阳会谦虚一下，谁知道“谦虚”这俩字根本就不存在于胡某的字典里，就听胡鑫阳回答:“也对，确实找不出来了。”说着，他走到了姚益阳身边坐下，姚益阳瞥了他一眼，往旁边移了移，然后冷冷地说了一句:“你要脸吗？”胡鑫阳继续不要脸的笑着说:“我说的有错吗？你有本事找个比咱还厉害的？”姚益阳顿感无语，只能在心里默默思考旁边这人究竟有多不要脸。

胡鑫阳知道他不会回答，便从他手里抽出笔，凑过来一起点菜了。

一顿饭吃的很快，姚益阳和胡鑫阳还要赶回去上晚自修，高云翔是走读生，肖学颖的父母最近还不是很忙，他本着晚一天是一天的想法，坚决要求这几回家住。A班住宿的人在年段里算多了，但也不到一个班的1/3，教室里不算热闹，而且晚自修还没开始，有一些人出去串班了，教室里便没几个人。

胡鑫阳看着姚益阳从桌肚里抽出刚刚斌哥给的一张数学卷子开始做，这个人简直就是魔鬼，高二的内容他早就自学完了，这张卷子就是专门拓展偏题难题的，胡鑫阳遵循每张试卷第一题最简单的规律，认真把那张卷子第一题看了一遍——然后他彻底崩溃，连题目都看不懂，怎么做？胡鑫阳总算明白为什么之前的同学总会把姚益阳形容的有多厉害，现在他才明白——姚益阳远比他们说的要可怕的多。

他轻咳了一下，拍拍姚益阳的桌子，姚益阳抬头看着他目光里满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胡鑫阳问:“咱们也算是朋友了吧？加个微信？”然后他听到姚益阳冷冷的抛过来一句:“不是朋友。”胡鑫阳:“……”

姚益阳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烦躁地在草稿纸上写了一行数字，把纸拍到胡鑫阳桌上，接着又低头开始做卷子。胡鑫阳默默拿起桌上的纸，打算开始研究他同桌写了什么，结果发现这次姚益阳的字突然变得好看的一点，虽然算不上漂亮，但至少可以看得懂。

过了十几分钟，姚益阳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两下，他匆匆写完最后一个小问的答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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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益阳看了周围一圈，胡鑫阳刚刚被吴情叫去办公室了。他按灭屏幕，把手机扔回口袋，从抽屉里拿出物理作业开始继续奋笔疾书，胡鑫阳回来之后看到的就是姚益阳还在写卷子……

夜深了，晚自修也结束了，住宿生们纷纷收拾书包回宿舍。走廊上吵吵嚷嚷的，都是一些急着回宿舍洗澡的人Q中的宿舍大多是多人的，少有的几间双人间都被某些人占了——比如姚益阳，他不用和人抢，所以收拾书包也显得慢条斯理的。胡鑫阳在走廊上和谁打电话，笑得挺开心得。

打完电话，胡鑫阳走进来，把桌上的卷子整理好，转头问正打算拎起书包走人的姚益阳:“等我一下？”胡鑫阳本以为姚某会“出门不顾”，但他意外地发现，姚益阳的脚步顿了一下，接着竟然靠在教室后门上看起了手机。胡鑫阳有些吃惊，他草草地把卷子塞进书包，将书包挎到肩上，和姚益阳一起走下楼梯，无意间瞥见姚益阳校卡上挂着的一把钥匙，上面三个数字在手机屏幕的微弱光亮下有些模糊不清，但胡鑫阳仗着视力好，还是看到个大概。

“你住607？”他问。

“嗯。”姚益阳正专注的给人回微信，眉眼间带的些许无奈，他打完一句话发出去才抬头问，“怎么，有问题？”

“有。”胡鑫阳笑了一下，但因为楼道里灯坏了，加上姚益阳刚刚摘了眼镜，所以没看清楚，接着，胡鑫阳的声音又从他身后传来:“我住608，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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