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清观（2）

“神剑已到，该是你献祭的时候了。”离琛出现在潇潇与凝昱的面前。

当年，就是离琛带着妖界众徒来到魑王领地，屠了他满门，带走了凝昱。再一次见到此人，凝昱自是愤怒非常，然而不会分毫法术的她却报复不能，只是心有畏惧地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潇潇察觉到了凝昱的惧意，她将凝昱挡在自己身后，一双清冷的眸子怒视着离琛，掌中幻出玉笛嗔道：“她才不会为你们献祭。”

离琛望着眼前完全不记得自己的潇潇轻笑了声，眼神轻佻而玩味。这丫头，哪怕是失去了先前所有的记忆，这倔犟的性子倒是丝毫没变。

离琛抬手握住潇潇指向自己的玉笛，转腕之间便将它夺了去，笑道：“这一刻来的这么快，还要多亏了你啊，我的小潇潇。毕竟，桐夜是为你而来的。不过很快，他，还有她”，离琛指向潇潇身后的凝昱：“就要为我的光复大业献身了。”

右权使来了？他怎么回来？他是神剑吗？难道坊间传闻他是魔尊的消息是假的？潇潇来不及思考这些问题的答案，她只知道来者不善，她一定要带着凝昱离开这里。

“跳！”

这巨石周围的深水，是这密闭的空间唯一的出路，潇潇拉着凝昱的手一跃而下。

深潭中的水冰冷刺骨，随着二人的跃入，卷起阵阵漩涡，漩涡的尽头，有赤色的光点，像是一只赤色的狐狸，那狐狸睁着一双媚眼，那眸子是漩涡的中心，似是要将二人吸入其中。凝昱本就虚弱，在这刺骨的漩涡中终究挣扎不过，几欲晕死过去，一点一点地被吸入那个深水更深处的黑色漩涡之中。潇潇拼尽全力紧紧抓着凝昱的手臂，企图将她从漩涡中拉出来。凝昱不愿连累潇潇，企图松开潇潇的手，却不想潇潇一向是个倔犟之人，将凝昱抓得更紧，反抗无果，最终二人被一同吸入了漩涡之中。

三清殿中。

在四圣真君的金色光芒中，托生出了一个人，那人高高端坐于四圣之上，身着一袭华服，她的脸上似有笑意，她的肩上是一只赤色的狐狸，是灵姬。见灵姬现身，其下数百黑衣道士悉数稽首跪拜。

灵姬虽高悬于圣像之上，她的声音却像是在对面与人轻声交谈一般：“想见到她吗？”

灵姬指尖轻扬，大殿中央赫然横亘出一个巨大的裂隙，裂隙足有两丈宽，其下深渊隐隐有火光流动，宛如地狱之火，深不可测，诡谲异常。烈火之中，隐隐绰绰间有一个红色的身影，在痛苦的呼喊，挣扎，是潇潇！

“潇潇！”

桐夜没有半点犹疑，纵身便跳入那凭空出现的深渊之中。天地间的光线突然一暗，那道两丈余宽的裂隙瞬间消失。

是幻境！

桐夜及时脱身，他的身影如闪电一般向灵姬袭去，被方才灵姬的那般玩弄惹怒，这一击极沉，极狠：“你若敢伤她，我就要了你的命！”

“哈哈哈！”

灵姬狂笑不止，笑声中夹着疯狂与绝望，肩上的赤狐已经消失不见，只见她轻然一跃，便躲过了桐夜致命的一击，眸中有绝望的神色，幽幽道：“看来，你对她果真是有几分感情的。”

桐夜古剑携着疾风劈空而来，凝为一道利刃，已触到了灵姬的衣襟，灵姬依然不避，连那绝望而疯狂的笑声都未有丝毫改变。

桐夜钳住灵姬的左肩，厉声喝道：“最后说一次，把她还给我！”

灵姬并不答话，只是睁着一双幽怨的眸子怔怔地看着他。桐夜心中一动，掌间劲力从灵姬的致命之处往旁边一转，只听一声闷响，桐夜的利剑已生生洞穿灵姬的左肩。

若不是他将内力撤开，这一剑恐怕已要了她的性命。

灵姬吃痛轻哼了一声，依旧没有动弹，只是眼含着泪光静静注视着桐夜。

桐夜收起剑气，看着灵姬肩上的伤口血流如注，缓缓道：“你到底是谁？”

眼前的灵姬竟突然化作了一只赤狐。

“她就是柳眉儿！”

殿外传来萨蒂尔的声音，萨蒂尔手捂着尚在汩汩渗血的手臂，来到桐夜身边，一把便掐住了那只受伤的赤狐的脖颈。

赤狐挣扎之间，现了原形，那是一张熟悉的脸。

桐夜悚然动容道：“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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