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辰从街边买了个糖蝴蝶往乞巧楼下走,突地一声挑高的女声响起:“有强盗啊!”
过了一会,外面喧嚣逐渐平息,确定再不会有人来了,段晨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可他站起来的瞬间,却听到自东南角那边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段晨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动作顿了顿后,挪动脚步,往声源处而去,想也没想就一拳挥了下去。
噼里啪啦一顿暴打过后,段晨喘着粗气有什么东西从角落里蠕动出来,边动边轻声地哼哼,想来伤得不轻。
“还想跑!”段晨一声呵斥就要再下手,刚好月上中梢,光影虽淡薄但足以辨清人的相貌。月色之下,待看清了他的长相,段晨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娘,我这是揍了一个小孩子啊!
少年大约十五六岁的模样,唇红齿白,生得十分漂亮。此时大约是被吓怕了,眼泪在眼眶中滴溜溜地打着转,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样子。段晨看到他身上的衣服破了几处,隐隐有血迹渗出来,顿时愧疚难当。居然把一个孩子打成这样,真是丧心病狂啊!
“你,你没事吧?”
少年咬着下唇,像看禽兽一样地看着段晨,急忙往后退了几步。
“你别怕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是坏人来着。来,过来,我带你去医馆看伤。”
段晨又靠近几步,少年内心天人交战一般,下唇咬得更用力,半晌都没吭声。
段晨微笑着:“既然如此,那我倒是省了一笔银子。”他说着转身就走,心里默念着:一、二、三……
“三”字刚一落,身后传来一句:“等一下!”
段晨顿住脚步转回身,少年扁着嘴委委屈屈地看着她:“我,我没有钱治伤……”
就知道你没钱。段晨心中得意,面上却是一派云淡风轻:“你信我了?”
少年点点头,极是认真地说道:“我三叔说了,不是对我的脸感兴趣的人我都可以相信。”
治完了伤,段晨领着少年从医馆后院绕了过去,一直走到了流水桥边:“今天是我对不住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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