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中魅影（75）

迟暮举起照夜凑到陈柔眼前，烛泪滴落，顺着眼角滑落，窝在她的锁骨处。所过之处，并没有照夜的痕迹，而是时光的印记。

她被照夜划过的肌肤开始松弛老化，如同华美的丝绸被人用力揉搓按压。

陈柔：不！不要！不要动我的脸！动我的身体！我的，都是我的……

迟暮啊~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原来只是又裹了一层啊，难怪想要天天换呢。

迟暮你说，我要是把这层皮撕下来会怎么样啊？

陈柔：不，你不能这样做，这是我的脸……这是我的脸……

迟暮你的吗？

迟暮那下面一层又是什么？没有人的脸是需要一直替换的。做个交易吧，我可以让你永远呆在这里，毕竟我的任务可不是帮助你们解脱，我相信，比起解脱，他们更希望你们能陪他们玩。

少女们应声抬起头了，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极度虚假的笑。不，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笑，更像是过度紧绷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并且定格了。

陈柔：你为什么要帮我？

迟暮不要想太多，我只是需要一个人为我解答而已，至于那个人是谁不重要。而且恰好知道的比较多。

迟暮想清楚了吗？蜡烛要燃尽了，我相信，其他人会很乐意的，只不过，他们可不想在这里。

迟暮手故意一抖，烛泪散在下方的肉垫之上滋滋作响。屋内充斥了一声声抑制住的呻吟以及杰杰的怪笑。水仙花的气息在屋内炸开，几乎化作了实质，迟暮则跟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一脸纯真与陈柔对视。

迟暮院长奶奶~你不会拒绝我的，对吗？

陈柔：我……我有一个条件。

迟暮真是遗憾啊，你身上已经没有砝码了。嘘，得寸进尺是人类的陋习，我觉得现在的你还是撅弃比较好。

陈柔：如果我能送你去伊甸号呢？

陈柔：真正的伊甸号！

迟暮真是个丰厚的条件啊。不过嘛，你似乎做错了人，如果是沈馆长或者蓝桉他们，我相信一定不会拒绝。不过，我可对那艘没有航线的方舟没兴趣。

陈柔：呵~那是因为你不知道那是什么，那可是神迹啊！没有人能够拒绝登船的船票，即便是许墨他们也无法拒绝！

迟暮如果真的那么好，你们又为什么会躲在这里？

迟暮任何欲望都是明码标价的，自不量力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只是自取灭亡。而空头支票这种的，大概连死都是奢望吧。

迟暮让我猜猜，你许了什么愿呢？

迟暮成为老师是不可能的，取代也不可能。

迟暮一个超越你自身能力且能够实现的愿望，一个足以支持整个阳光孤儿院的愿望。

迟暮你该不会，是要了一个棺材吧，早就不应该存在的棺材。

烛火一偏，微弱的冷光落在陈柔身后的镜面，火光疯狂摇曳，镜中秽也开始沸腾，一张张模糊的面孔拉扯化不开的浓雾，整个身躯都清晰了不少。迟暮注意到，那并不是现代装扮，反而有些与地下室那些虚影类似，只是并没有他们那便精致华美。

棺上白影动了动，那人依旧只是模模糊糊一个虚影，脆弱不堪。密密麻麻的秽几乎蚕食了所有空间，迟暮柳眉一促，不知道是否是她的错觉，似乎有什么银白的东西一闪而过，折射出耀眼的流光，可是镜中的光源早已遮蔽。

白影时不时拉扯几下，轮廓愈清晰了。只见一直手轻轻抬起，所有秽身上都凝了一层薄霜。白影颜色淡了几分，迟暮这才注意到，虚影的眉心是有东西的，那是一只圆滚滚胖乎乎的雪兔子！只是这只雪兔子消融了几分，雪水顺着墨玉眼珠子下滑落，滴在了那口沉闷的黑棺之上，顺着花纹蔓延。

镜中变化其实不过只有短短一刹，迟暮还是发觉了，这黑棺的花纹与地下室那些黑棺不是一模一样，也是高度相似了。只是更加古朴精致，以及……

邪恶！

极度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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